“瑩、瑩姐,不然我先回去……”
小男人顯然認出了江容卿,臉色立刻變得慘白,戰戰兢兢地詢問紀瑩。
紀瑩抿着脣,尷尬地吞嚥了幾下,冷着臉說:“行,你快走吧。”
小男人轉身就要走。
“等等。”
江容卿不動聲色,只冷冷的兩個字,就把他釘在原地。
“容卿,他是家裡公司一個合作的代言人,我今天不過是——”
紀瑩上前,擡手抓住江容卿的手臂,有些急切地想解釋。
江容卿沒開口,只不悅地蹙了下眉梢,低頭死盯着被她握住的位置。
母子兩人僵持片刻,紀瑩終於咬了下後牙,訕訕地將他鬆開。
“江、江總,您叫我有事?”
小男人回過頭,眼神不敢看江容卿,縮着肩膀哆哆嗦嗦地問。
江容卿擡手略撥了下擋路的紀瑩,長腿邁開,走向那個小男人。
“江容卿,你別衝動……”
見狀,宋雲煙嚇了一跳,生怕他忍不住要當場弄死這小白臉,連忙拉了他一把。
他沒拒絕,而是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帶着她一起來到小男人的面前。
“江容卿,你……”
宋雲煙有些狐疑,擔憂地等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他脣角含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四平八穩的聲線,沉沉向小男人問道:“很面熟,是模特嗎?”
“是、是的。”
小白臉偷偷看了眼紀瑩,纔敢結結巴巴地說。
“籤的哪家公司?”
他繼續問。
“籤的……籤的……”
江容卿高出他半個頭,居高臨下,氣場完全壓制。
他一時間連自己公司都嚇得忘了,結巴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報出名字:“籤的FN。”
“FN?老闆是聶宇盛?”
江容卿勾脣冷笑了下,望向他的目光裡,不屑中加了幾分戾氣。
“對、對。”
小男人舔着嘴脣,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紀瑩卻已經明白兒子要做什麼,連忙湊上來說:“容卿,集團和他還有合作,你必須考慮家裡公司的收益!你不許——”
她還沒說完,江容卿已經將電話撥了出去。
還開的公放。
很快,宋雲煙聽到聶宇盛懶洋洋的聲調傳來:“容卿?怎麼,要找我喝酒?”
“幫我查一下這人的資料。”
江容卿半句廢話也沒有,對着小白臉拍了一張,一邊說一邊發給聶宇盛。
聶宇盛十分了解他的脾氣,瞬間也嚴肅起來,不再打趣,而是馬上叫人去查。
“江總……江總我求你,我……”
小白臉也終於反應過來江容卿要幹什麼,開始抖着嗓音哀求。
然而幾分鐘後,聶宇盛那邊已經有了消息,將他全部的資料發給了江容卿。
低頭冷眼瞥了幾下,江容卿不耐煩地道:“從FN滾蛋,然後永遠地離開本市;或者留下來,等我慢慢收拾你。自己選。”
他冷酷無比地拋出兩個選項。
小白臉幾乎當場癱軟在地上。
“瑩姐,瑩姐你救我……”
他又把目光轉向紀瑩。
可江容卿一個威脅的眼神,讓紀瑩也緊緊閉上雙眼,最後啞着嗓子說:“你還是走吧,我馬上叫秘書替你訂機票。”
“瑩姐!”
小白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死死望着紀瑩。
兩人的糾纏和對質,江容卿再也不想聽下去,扯住宋雲煙就大步向外走去。
“容卿!”
紀瑩大喊了一聲,他理也不理,很快就拉着宋雲煙出了小樓大門。
上車後,宋雲煙很識趣地沒問一個字。
畢竟,這種對男人奇恥大辱的事,她越問,他只會越尷尬。
一路上,江容卿一言不發,只是握着方向盤的手,手背的青筋一根根明顯地凸暴起來。
他開車依舊很穩,雖然風馳電掣,可打燈變道半點不錯。
讓宋雲煙越發佩服起這男人的耐力。
很快到了家,兩人一起上樓,他淡淡說了句“再見”就要回自己的房子。
“哎,你等一下!”
看他要關門,宋雲煙猶豫片刻,心頭一動,還是扒住了防盜門。
“有事?”
男人臉色冷峻平靜,似乎完全看不出內心的波動。
可宋雲煙依舊不太放心,想到上次見過他父母后,他就和聶宇盛喝到犯了胃病,這次她忍不住說:“我進去一下,有點事。”
“呵,大晚上來我家,不好吧?”
江容卿低頭,意味深長地睨她一眼,口氣里居然還有些逗弄的意味。
“我辦正經事,江總別想多了!”
宋雲煙臉上有些尷尬,強撐出義正言辭的樣子,擡手將他一推,昂首挺胸地鑽進他的家門。
進去後,她直奔書房中的酒櫃。
眼見裡面存放了不少好酒,她縮上櫃門,自己將鑰匙攥在掌心。
“哎呦——”
鎖好門後,她直起腰,頭頂堪堪撞上男人的下巴,疼得低呼一聲。
“你站我背後怎麼也不出聲?”
她捂着腦袋控訴。
“在我的家,我還要時時彙報每一個動作?”
江容卿振振有詞,低頭瞥了眼她攥住鑰匙的小拳頭,不由失笑,“這是幹什麼?”
“沒什麼,暫時剝奪你的飲酒權。”
宋雲煙說完,頓了頓,又補上一句:“免得有些人又犯了胃病,還要麻煩我來照顧他!”
說完,生怕被這男人纏住,宋雲煙再不多留,馬上繞過他逃出這危險的房子。
看了眼縮緊的酒櫃,又看了眼落荒而逃的小女人,江容卿沉默片刻,然後緩緩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回到自己家,宋雲煙和媽媽打過招呼,鑽進自己房間後,在珠寶店看到的一幕總是不由自主回閃在眼前。
紀瑩和那個小白臉……
實在太辣眼睛了。
也不知道,江容卿當時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不知不覺,她對他的好奇越來越深。
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她撥通了聶宇盛的號碼。
“喂?”
剛處理過小白臉的事,聶宇盛心情比較肅然,也沒再說調笑的話。
“那個……”宋雲煙猶豫片刻,才小聲問出口,“聶總,我想問問,江容卿家裡……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怎麼,開始關心他了?”
聶宇盛只嚴肅了片刻,馬上又開始不正經。
宋雲煙沒好氣,“只是好奇,好奇!”
聽着她強調,他沒再說什麼,而是長長嘆了口氣,“既然這麼好奇,不如自己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