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們收網收魚,並且將這個昏迷的姑娘一併帶回。
幾個人一回到村口,便看到一夥老人和婦女,以及孩童們歡呼迎來,他們幾個垂着腦袋,十分糾結的露出了身後的簡易擔架。
歡喜的村民們看見擔架上躺了一個姑娘,而這個姑娘陌生的很,他們的臉色不禁一變,一名婦女道:“你們怎麼帶了陌生人回村?這要是讓村長知道了,還不得責怪你們?咱們村的規矩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一名少年嚅嚅開口,“可是,她是我們從海里撈上來的,她還活着,我們要是不救她,她就死定了,見死不救,我們做不到。”
婦女嘆了口氣,一夥村民們都好奇的圍了上去,去看向擔架上的姑娘,那婦女一看那姑娘容貌,便是驚疑一聲,“哎呀,好俊俏的姑娘!”
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湊到擔架旁,左看右看,然後驚奇的說:“媽媽,這個姐姐長的和聖女好像。”
孩童聲音清脆,聽在衆人耳中,宛如雷霆炸響,那婦人突然一拍腦門兒,“啊,對啊,我說這姑娘長的咋眼熟呢。”
然後,村民們不管老人小孩,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都好奇的圍了上去,去看那擔架上的姑娘。
“天吶,真的和聖女長的一模一樣。”一個老人顫歪歪的驚歎,他連道:“快,狗子,你跑的快,快去告訴老村長,就說我們見到了酷似聖女的姑娘!”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聞言,立即一陣風似的跑了。
那幾個捕魚的青壯年們,此刻一個個的抓耳撓腮,臉上都露出憨笑,“呵呵,我們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姑娘長和聖女一樣呢?”
最後,在村民們的七嘴八舌下,他們擡起擔架,風風火火的進了村。
年過八旬的老村長急衝沖走了出來,嫌不夠快,他一把將手裡礙事的柺杖扔掉,然後奔跑了起來。
老村長身後的中年漢子一把將老村長扔掉的柺杖接在手中,忙不跌跟在身後也跑起來,邊跑邊喊,“村長,您慢點跑,別摔着了。”
老村長不理他,已經跑到了擔架旁,此刻正爬在擔架旁仔細盯着擔架上昏迷的姑娘看。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三分鐘過去了,老村還爬在擔架旁看。
周圍的村民們等的有些不耐煩,“老村長,您看好了嗎?這擔架上的姑娘,是聖女嗎?”
有一名村民不禁着急的問道。
老村長喃喃自語,“看着不太像啊,聖女可是膚白似雪,可是眼前這姑娘長的黑乎乎的……你們都什麼眼神兒?誰說這姑娘長的像聖女的?”
剛剛追上來的中年漢子將柺杖遞到了老村長手裡,然後盯着老村長的臉,道:“村長,您把墨鏡摘下來看,就不黑乎乎了,這姑娘的確是膚白似雪。”
村民們一聽,接二連三的附和,“對啊,村長,您把墨鏡摘了!”
老村長擡手將墨鏡擼到了頭頂,露出一副雪亮雪亮的近視眼鏡,他眯縫着眼在擔架上的姑娘臉上轉了一圈,然後鏡片後的一雙眼睛猛地瞪的滾圓,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到,“哎呀,聖女啊,我們等了你兩年了,你終於出現了!”
村民們一聽,頓時大喜,“真的是聖女!”
“真的聖女啊!”
村民們頓時歡呼起來。
“快,把聖女送到雲朵家,雲朵家就雲朵媽和雲朵,她們家清靜,適合聖女休養,雲朵媽,狗子媽,聖女就交給你們照顧了啊。”一旁的衆人都忙道。
村長蹶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連連點頭,“對對對,快去照顧聖女,給她看看有沒有毛病。”
最後,大家給聖女看過身體,得出結論,聖女十分健康,也沒有溺水,就是單純的昏迷。
負責給聖女把脈的大叔說,“我怎麼感覺不到聖女的靈魂波動呢?”
村民們驚訝,一個一個的都湊上前來感受聖女的靈魂波動,最後卻都什麼也沒有發現。
“真的感受不到聖女的靈魂氣息啊。”
村民們慌了。
“我看看。”老村長擠開人羣走了過來,人羣從兩側讓開,老村長走到了牀前,把手放在聖女額頭上,面色嚴肅,村民們都緊張的看着老村長,過了片刻,老村長收回手,“也許,聖女的靈魂只是睡着了,先祖說過,聖女絕非一般人,讓我們一定要尊敬她,相信她,沒有聖女,就沒有我們,所以,我們別的不用管,就好好照顧聖女就行了,我相信,聖女一定會醒來的。”
村民們十分信服老村長的話,於是,雲朵媽和狗子媽,便接下了照顧聖女的神聖任務,這讓其他村民們好一陣眼紅。
白玉嬈的確魂飛魄散了,換作一般的生靈,定然是死的透透的了。
可是,她是不滅魂啊。
不滅魂的特性之一就在於‘不滅’二字上。
不滅魂永遠不會滅亡,因此,對於白玉嬈的魂飛魄散,白玉嬈魂海中的一夥卷軸們卻是毫無波動。
此刻,永恆卷軸還跟幾個其他卷軸們聊天。
“還好這夥村民們救了王,不然,王豈不是要在海底沉睡?萬一遇到頭鯊魚什麼的,就可樂了。”
“哎,你們都不擔心王夫嗎?王出事了,王夫一定很難過啊。”
“壞了,王夫不會自殺殉情吧?”姻緣卷軸驚呼一聲。
馭魂卷軸十分爲難,“不好說啊,怎麼辦,雖然我控制了萬人坑的小弟們,可是,王都魂飛魄散了,我們都無法單獨行動啊。”
真瞳卷軸十分羞赧,此刻急的快哭了,“那怎麼辦啊,王夫要是真的殉情了,等王醒來,豈不是要哭死?”
永恆聽着衆卷軸所言,也是憂心忡忡,“那隻殭屍真可惡了,地球上怎麼會有那種物種,竟然偷襲!”
“永恆老大,王什麼時候能再凝聚出真靈甦醒啊?”一個卷軸問。
“按照不滅魂定律……”
“哎,真靈,王的真靈出現了!”就在這時,真瞳驚喜的尖叫起來。
一羣卷軸們立即朝着魂海中央看去,果見一顆星光璀璨的種子一閃一閃,彷彿最耀眼的星星在閃爍光芒。
永恆渾身一激靈,“快,我們大家都加把勁兒,王上次不是從崑崙抽取了整條礦脈嗎,快把玉氣給王送過去,供王吸收恢復。”
頓時間,一夥卷軸們將洪大如河的靈氣推到了魂海中央,轉眼將那點真靈淹沒。
而此時,歸海岸正在與燕無淚商量穿越時空之事。
他們正在商議,歸海岸突然渾身一震。
永恆契約,清晰了,清晰了!
“嬈嬈,嬈嬈!”歸海岸猛地站了起來,眼眶一紅,險些哭了出來。
就在剛纔,那一直若有似無的永恆契約,突然清晰了起來,就像以往那樣,將他和白玉嬈緊緊相連。
這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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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白玉嬈活了,她復活了!
歸海岸看向燕無淚,“我感受到了嬈嬈的氣息,她要是復活,一定會回來找我,穿越時空的事,也往後放放,我要等她。”
歸海岸幾乎是迫不急待的起身往外走,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父母去。
而同在一個屋裡,不斷打掃屋子,做着家務的西佛和道森,也突然雙雙發出驚呼聲。
噢!噢噢!
“我感受到了契約,主人活了!”
這兩個傢伙那天突然發現永恆契約弱了下去發,他們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高興解脫,而是濃濃的失落,最後便是憂心。
他們憂心的事情是,如果沒有了主人,以後還有誰能夠養着他們?
要知道,就是他們的父母和兄弟,都很嫌棄他們啊!
於是,這幾天他們拼命的做家務,將偌大的別墅,裡裡外外打理的一塵不染。
此時此刻,再次感受到永恆契約恢復了清晰牢固,他們簡直想要感謝上帝,一定是他們的勤勞,感動了上帝。
而同樣,一個人在沙漠中行走的白子燦,也在某一刻發現了永恆契約的虛弱,那個契約變的若有似無,他知道,白玉嬈出事了。
他並沒有如想象中的那樣高興,相反,他開始擔憂,他第一時間就拿出手機想給家裡打電話問問情況,然後,他發現,他的手機在三天前就沒電了。
而今突然的,永恆契約又清晰牢固了起來,他一時心情複雜,但最後終究是露出一抹笑容,其實現在這樣沒什麼不好。
白玉嬈出事,最崩潰的人是藍藍,這幾天,以往乖巧可愛的小女孩簡直就是大變身。
從純潔善良,乖巧可愛的小天使,變成了邪惡冷酷,桀驁叛逆的小惡魔。
在班裡,不少以往揪她小辮子,捏她臉的男生被抽成了豬頭臉,而那些嫉妒她美貌的女生們,也被她撥的只剩下內衣,吊在了廁所門口。
老師來批評她,她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歸海岸那裡,“歸海哥哥,老師欺負我!”
歸海岸趕到學校,看到老師蹲在牆角哭的雙眼紅腫,而藍藍則一臉冷漠的坐在辦公桌前嗑瓜子。
歸海岸批評她,藍藍就瞪大了圓滾滾的眼睛裝可憐,“姐姐不在了,歸海哥哥你就這樣對我?你對得起姐姐嗎?”
說着,她就大哭起來,是真哭,哭的撕心裂肺。
歸海岸看了難受,知道她是想念白玉嬈,就硬不下心管教她。
而另一邊,綠漸漸又開始當起了人偶娃娃。
海城,方子祺和歸海岸通電話。
“好,你放心,我會在這邊幫你找人,只要人沒死就是最大的好消息,這件事儘量不要讓嫣然知道,她現在懷着孕,要是知道白玉嬈出事,恐怕會受不了。”
他們都知道盛嫣然和白玉嬈的感情有多深。
方子祺緊張兮兮,生怕盛嫣然知道,然後,盛嫣然此刻就站在他身後,此刻她臉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盯着方子祺,尖叫道:“方子祺,你敢騙我?這麼大的事你騙我?嬈嬈怎麼了?她怎麼了?”
她就說這兩天聯繫不上白玉嬈,明明要舉行婚禮的人了,卻突然失聯,她心中本來就不安,此刻聽聞,整個人頓時失控。
方子祺臉色大變,忙安慰她,“不是的,嫣然,你聽我說,嬈嬈沒事,她活着,就是失蹤了,你也知道她強大,她不會有大問題。”
盛嫣然豈是好糊弄的,“如果不是大問題,歸海岸會拜託你找人?如果不是大問題,嬈嬈不會自己回去嗎?你告訴我,她到底出什麼事了,他們不是要舉行婚禮嗎?她好不容易等來的幸福,就這樣沒了?”
盛嫣然反應激烈,方子祺不敢硬拉她,只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捶打發泄,忽地,盛嫣然臉色一白,捂住肚子。
“嫣然!”
方子祺嚇的臉色煞白。
盛嫣然憤怒的盯着她,“你告訴我,嬈嬈到底出了什麼事?”
方子祺只能實話實話。
“那人一定很厲害,連嬈嬈都被重創,她一定傷的很重,不然也不至於到了回不到家的地步。”
方子祺忙道,“應該還好,嬈嬈那天被偷襲,應該正是心神失守的時候,沒有防備纔會被偷襲。”
“她都要結婚了,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心神失守?方子祺你別騙我!”
“應該是……她應該是知道了她的身體很勉強支撐她的靈魂,不能孕育下一代,纔會突然跑到歸海集團大樓外去找歸海岸。”方子祺道出實情。
盛嫣然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身體很勉強支撐靈魂,不能孕育下一代是什麼意思?”
“嫣然,你也知道,她本來就是鬼魂,並且靈魂強大,多強的靈魂,就要有多強的身體匹配,身體和靈魂不匹配,弱的那個就會很容易崩潰,白玉嬈的靈魂強大,身體……”
方子祺擔憂的看着盛嫣然,“她的確受傷了,目前失蹤,但是現在可以肯定,性命無恙,嫣然,你不要太過擔心,好不好?你想想,你還懷着孩子。”
盛嫣然哭了起來,“你不懂,你不知道嬈嬈有多渴望家人,她一定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延續她的血脈,繼承她的一切,現在,一切都成了不可能,讓她怎麼辦?怎麼辦啊?”
她哭的十分難受。
“嫣然……”方子祺見她如此,十分難受,一低頭,他臉色猛地大變,才發現盛嫣然身下淌出血跡,“嫣然!”
他一聲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