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歸海岸,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木偶的聲音很有感情,一點都不像機器人啊!”
白玉嬈盯着木偶小人兒飛走的窗口一個勁兒看,“而且,那木偶身上有股十分陰邪的氣息,該不會真的不是機器人,而是奇怪的東西吧?”
歸海岸寵溺的看着小姑娘好奇的樣子,輕聲道:“應該是巫法,大巫師還是有些真本事的,不過,那個木偶裡的靈魂顯然十分痛恨大巫師,且先由着它去吧,不過,保守起見,我們還是要找到那個木偶,以免它做出其他事情,它的氣息畢竟太陰邪了。”
大巫師的屍體很快被擡了出去處理掉,這時,唐鬆過來,說是盛嫣然醒了。
白玉嬈立即前往盛嫣然的房間,她醒了,但是隻能無力的躺着,唐鬆正在熬藥。
“藥馬上煎好了,玉嬈小姐,喂藥的任務就交給您了。”唐鬆笑眯眯的說道。
“嗯,好。”白玉嬈嚴肅的點頭,黑眼睛裡一派認真。
唐鬆轉身朝外走,眼中閃過一道幽光,心道,這就是他們未來的主母啊?長的好看,氣質也好,就是小了些,這回,皇都那些千金名媛們,估計要絕望了吧?他已經想象到未來會是怎麼一翻熱鬧場景了。
“他呢?”盛嫣然看着白玉嬈,開口第一句話就問方子祺。
白玉嬈忙將手心裡的能量重新凝聚起來,“你放心,他的執念就在這裡面,我給你仔細養着,用不了多久,他的真靈就能重新誕生,再凝聚靈魂就容易多了,這是一種穩妥的法子,當然你要是想快一點,我可以施法,今天就能把他的靈魂凝聚出來。”
“不用,就慢慢養着吧。”盛嫣然搖頭,“我還沒想好見到他要說什麼。”
白玉嬈瞪了瞪眼,大聲道:“當然是說多謝方少爺的救命之恩,我要以身相許。不對,是嫣然你要以身相許,這樣,估計方子祺會很高興。”
盛嫣然滿頭黑線看着她,“嬈嬈,你這丫頭,變了很多,要是換在以前,你肯定沒這膽子調侃我。”
白玉嬈一聽,頓時就縮了縮脖子,其實她現在也很怕嫣然揍她啊。
盛嫣然見她這樣,不禁笑了起來,“嬈嬈,看來,我以後要跟着你混了,除了你,這世上,我再也沒有其他親人了。”
白玉嬈鼻子一酸,顯然落下淚來,她吸了吸鼻子,着急忙慌的起身去看藥壺,一邊跑一邊大聲道:“哎呀,你說什麼呢?有我還不夠嗎?你看到我家裡那夥人沒?他們是我的家人,以後也是你的家人啊,而且,還有方子祺,他捨身救你,一定是十分在意你關心你的。還有歸海岸,雖然他是我的男朋友,但我的男朋友就是你的……”
白玉嬈聲音一頓,這話再說下去就有點不對勁兒啊。
白玉嬈端起藥壺轉身木着臉看盛嫣然。
盛嫣然看着她,噗嗤一聲笑了,笑的停不下來,她在被窩裡翻了個身,把臉在被子裡拼命狂笑。
白玉嬈噘起了嘴,憤憤的把藥倒出來,磨了磨牙,兇巴巴的吼道:“別笑了,要喝藥了!”
“哈哈哈哈!”盛嫣然還在笑,白玉嬈將藥碗放在牀頭櫃上,站在牀邊默默看着她。
“歸海岸是我的男朋友,那就也是你的男性朋友嘛,這有什麼好笑的,歸海岸辣麼厲害,沒看很多人都想和他攀關係嗎?盛嫣然,有我這樣的朋友你真是賺了,你不缺家人的,等以後,我們再多發展些家人出來,一點也不會孤獨。”
盛嫣然笑着笑着,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她想到白玉嬈剛成爲鬼的那會兒,她爲了不孤獨,從大街上撿了一隻糰子回來,說以後那隻小狗,就是她的家人。
當時的她,是何等孤獨和無助,一個人在這世上沒有家人,就像沒有根的浮萍,實在可憐又可悲。
白玉嬈糾結的看着盛嫣然,無措道:“你說你,笑就笑嘛,咋還哭上了?我要給你錄視頻發朋友圈了啊!”
盛嫣然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白玉嬈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一個虎撲撲倒在了牀上,然後,白玉嬈木着小臉,被當成了大娃娃抱着蹭眼淚,“你敢給我錄視頻,看我打不死你!”
一邊哭一邊往她身上蹭眼淚。
白玉嬈表情呆滯乖巧的充當一個大娃娃,被壓着蹂躪,有友如此,真是可憐啊!
等盛嫣然把心中的傷心難過都發泄過了,擡頭一看,白玉嬈真的跟一個大娃娃似的一動不動的任她抱着,她不禁就是一樂,戳了戳她精緻的臉蛋,“好了,大娃娃你快變身,變回嬈嬈。”
白玉嬈眼珠子轉了轉,從牀上跳起來端起藥碗遞給她,冷冷道:“喝藥。”
盛嫣然接過藥碗乖乖喝藥,口中的藥是苦的,可心中卻暖融融的,至少,這個世上,她不是真的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她陪着自己。
這一天,盛家註定無法平靜。
盛家一大家子再次聚在了會議室裡,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盛均林那個白眼狼,盛家這些年哪一點虧待他了,他要這樣背叛盛家?”盛老三拍着桌子怒聲咆哮。
旁邊,盛老四盛老二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格外老態龍鍾的盛老大則是沉默着,至今沒有說過一句話。
“盛均林和方誌儒聯手,我們盛家這次受到了不小的損失,想要恢復,恐怕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盛均艾沉聲道。
事實上,他的心裡遠不是面上表現的這樣沉重,反而還有些不可言說的暗喜,對於他來說,盛均林的這番做爲,反而讓他少了一個威脅,家族是受到了影響沒錯,可現在他們盛家有藥神鼎,想要壯大,並不難,而他的家主地位,以後卻是無人能夠再動搖了。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盛老大開口了,他緩緩道:“我們盛家現在有藥神鼎,想要恢復,只要操作得當,並不是難事,我現在擔憂的是另一件事。”
衆人都看向了盛老大。
盛老大緩了緩,繼續道:“我擔心,歸海岸會對我們盛家有不好的印象,得罪了歸海家,就算我們有藥神鼎,也會很麻煩,放眼整個帝國,歸海岸想動誰,那是輕而易舉的。”
此言一出,盛家衆人立時沉默。
“哼,要我說,就是女生外嚮,這一切都是因爲嫣然,不就是從她身上取一下鼎嗎?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家族,她倒好,要死要活,還跟外人聯合起來給我們盛家沒臉。”火爆的盛老三再次拍案怒吼。
衆人都沉默。
盛均艾的臉色也不太好,但是,想到盛嫣然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管子,還有七竅流血的樣子,盛均艾還是說道:“這件事,我們也是受人矇騙,若不是方家的小子出手相求,嫣然已經死了,她會有些怨氣,也是情理之中。”
“不錯,雖然嫣然是個丫頭,但這件事的確對她有些傷害,均艾,你回頭去跟她好好說說,別任性了,讓她把事情跟歸海岸解釋清楚,一切不是都好了嗎?”盛老大沉聲道。
一旁,盛老二等人紛紛點頭。
就在這時,盛老二道:“均艾,我看歸海岸好像挺關心嫣然的,他們之間有沒有可能……”
盛均艾一聽,頓時搖頭,“這事我也想過,不過好像不大可能,白玉嬈和歸海岸纔是一對,白玉嬈是嫣然的朋友,她關心嫣然,歸海岸應該是衝着白玉嬈纔會關心嫣然。”
“那不一定啊,不試試怎麼知道,一切皆有可能,嫣然長的漂亮,不比那個白玉嬈差,前陣子我和一個老友見面,他那孫女,不就把好朋友的男朋友給蹭了嘛,這歸海岸不是常人,我們該爭取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盛老四說道。
盛老二也連連點頭,“是啊,如果我們盛家能和歸海家扯上關係,那可真是會青雲直上啊。”
盛均艾也十分心動,道,“好,那我一會兒就去找嫣然。”
喝完藥,盛嫣然又昏睡了,白玉嬈擔憂的看着她依舊蒼白的臉色,替她掖好被子,轉身走了出去。
沒想到,她剛出去,就聽見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盛均艾的身影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白玉嬈看了看天色,天已經有些暗了,盛均艾竟然來了,白玉嬈頓時就眯起了鳳眸,盛均艾一出電梯,就和白玉嬈對了個正着,他尷尬的輕咳一聲,“咳,白小姐,我是來找嫣然的,麻煩你帶我去見她,我有話和她說。”
白玉嬈心裡冷笑了兩聲,沒有吭聲,盛均艾又道:“白小姐,我們父女的事,你還是不要摻合的好。”
“你們現在已經不是父女了,她和你,和你們盛家都沒有關係。”白玉嬈怕吵到盛嫣然,壓低了聲音。
盛均艾眼中閃過不悅之色,他沉聲道:“白小姐,別仗着歸海先生給你撐腰,你就無法無天,你要知道,男人的心是很容易變的。”
白玉嬈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寒光,她兩隻白嫩嫩的小手動了動,想要揍人了。
“盛先生特意過來,就是爲了挑撥我和嬈嬈的關係嗎?”恰好歸海岸走了出來,他走到白玉嬈身邊,將即將暴走的小姑娘攬進了懷中,安撫她憤怒的情緒。
“歸、歸海先生,您別誤會,我不是那意思,我是來看嫣然的……”盛均艾忙解釋,“歸海先生,嫣然畢竟是我的女兒,我是來帶她回家的。”
歸海岸眸光一沉,“看來,今天我們的態度還不夠明顯,讓你將我們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我再次說,盛嫣然和你們盛家已經毫無瓜葛,如果你繼續糾纏,那就休怪我歸海岸要管一管這事。”
盛均艾臉色一白。
可是,他的心中仍不甘心,盛嫣然明明是他的女兒,怎麼,就他這個當老子不就是從她身體裡取個鼎嘛,還記恨上了,這就要斷絕關係不成?
盛均艾的心中也是憤怒,但是他不敢在歸海岸面前發作。
“歸海先生如此關心小女,叫在下好生感動。”盛均艾試探開口,“即然如此,那就讓嫣然先留在這裡,有勞歸海先生代爲照顧一段時間。”
歸海岸眉頭一皺。
白玉嬈也皺眉,她咋聽着這話不對勁兒呢?
“歸海岸,你放開我,我要揍人了,他居然敢算計你和嫣然。”白玉嬈從歸海岸懷裡掙扎出來,朝着盛均艾走去。
盛均艾眉心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他忙道:“歸海先生,天下漂亮的女人多的是,難不成您就喜歡白小姐這種說動手就動手的?”
“歸海岸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白玉嬈眼中往外冒着寒光,她一把揪住盛均艾的衣領,拎着人就往窗戶口走。
“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盛均艾掙扎着,他不敢相信,白玉嬈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拎着他,就像拎着一隻雞,毫不吃力。
白玉嬈推開酒店的窗戶,摁着盛均艾往下看,“看看這是幾樓?”
“三、三十……”
“三十七樓。”白玉嬈說。
“你要幹什麼?”盛均艾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樓足夠高,摔下去足以把人摔成肉餅,我就是想讓你體會一下,貪婪的人,爬的越高,摔的越慘的滋味。”說罷,白玉嬈就將盛均艾給輕鬆拎起,塞進了窗戶口。
“不,不要,你快放開我,你這是謀殺!”盛均艾驚恐至極,豆大的冷汗從額角滑下。
“害怕吧?驚恐吧?絕望吧?你想想,嫣然被鎖在那個儀器上,經歷的痛苦比你現在強烈一百倍,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現在還想算計她和歸海岸,你這不止是沒人性,而也沒道德啊,你看看這高度,很害怕對不對?”白玉嬈冷冷道。
“白小姐,我錯了,你快收手,會出人命的啊。”盛均艾往下一看,三十七樓的高度,令他整個人都虛了,險些暈過去。
“我沒打算出人命啊,只是打算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下去吧你!”說罷,白玉嬈就鬆手了。
“啊——”
淒厲的慘嚎聲從盛均艾的嘴裡發出,他整個人都從三十七樓墜了下去,盛均艾的眼中頓時浮滿驚恐和絕望,他死定了!
至始至終,他都不敢想象,白玉嬈她真敢這樣做。
“會出人命嗎?”歸海岸走過來輕聲問。
“不會,我不會讓他輕易死掉的,頂多就是斷條腿。”白玉嬈用不滅魂控制了盛均艾摔下去的頻率,哪怕是三十七樓,也不足以要命。
“盛家人想的太大了,而且有些不自量力,要給些教訓,絕了他們某些心事,不然,被噁心的只有咱們。”歸海岸輕聲道。
“嫣然攤上這種家人,也實在是可憐。”白玉嬈嘆息。
“的確是,這樣的家人,他們不仁,也怨不着嫣然和他們斷絕關係。不過,嬈嬈,我看你這從窗戶口扔人的動作挺利落啊。”歸海岸調侃道。
“因爲我有經驗啊。你是不知道,前陣子有個花毛衣大叔總是找我麻煩,就被我從窗戶扔飛過,哈哈!”白玉嬈得意道。
“花毛衣大叔?”歸海岸驚訝道,心想,這世上居然真有大叔跟他爸一樣喜歡穿花毛衣啊。
“嗯,一個大叔,還穿花毛衣,真是辣眼睛!”白玉嬈想到那花毛衣大叔,就連連搖頭。
歸海岸動了動脣,“也許,是人家審美特殊,或者腦子不太正常呢。”他得給嬈嬈打預防針啊,因爲他爸就是屬於辣眼睛的那種。
“嗯,的確腦子不太正常。”白玉嬈道。
外面,因爲有人從三十七樓掉下去,已經驚動了酒店高層,但是,救援隊還沒來,那人已經落地,而奇的是,那人只是嚇暈了過去,居然沒有摔死,另外,只有一條腿有些骨折。
這人可真命大啊。
人羣都炸了。
------題外話------
歸海岸(驚歎):嬈嬈,我看你這從窗戶口扔人的動作挺利落啊。
嬈嬈(驕傲):我有經驗啊!
歸海岸(驚訝):誰那麼榮幸?
歸海無敵(高傲):你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