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初經人事的易瑛,那裡是黃瓊的對手。倔強不肯求饒的她,很快便爲自己的性格付出了代價。如果不是她這一去不復返,擔心她惹怒英王出什麼事情的幾個部下來尋找她,被黃瓊抓來成了她的替代者,搞不好已經實在扛不住的她,會被黃瓊直接折騰的昏過去。
看着自己四個部下聯手,還被黃瓊折騰的不輕。易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離這個傢伙越遠越好。蜀王在這方面不是人,這個傢伙也一樣不是人。身體某個部位火辣辣的感覺,告訴易瑛,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牲口。
蜀王一次臨幸幾個女人的時候,也不在少數,可那是在有藥物助興的前提之下。而這個傢伙,居然連藥物都不用,這不是牲口是什麼?真難爲他身邊的那幾個女人,是怎麼扛過他如此折騰的。還是遠離這個牲口爲好,反正這種日子不是自己要的。
只是想起來之前商議的事,易瑛突然感覺到,眼前這個傢伙搞出這麼一出,在這個時候還選擇碰自己,該不會是要反悔吧?若是他真的反悔怎麼辦?不行還是得想法子,自己絕對不能留在他的身邊。應該走,而且是越遠越好、越早越好。
此刻急於將心中那種不舒服感覺,發泄出去的黃瓊。此時又那裡有心思,去理會她心中想着什麼。直到將易瑛那四個部下,同樣給折騰的有如一灘爛泥,心中才舒服一些的黃瓊,平靜的穿好衣服。
纔看着同樣癱在牀榻上,連根手指都不想動的易瑛道:“你現在最好再想想,真的要走?有些事情,只要你想,未必沒有第二個選擇。離開本王的庇護,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她們幾個,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聽到黃瓊這番話,易瑛馬上便反應過來,這個傢伙真的要反悔。但明知道是自己回答,會是一個什麼後果的易瑛,卻依舊固執的道:“不管英王問我多少遍,怎麼折騰我,我還是那個答覆。要麼你殺了我,要麼你便放我走。”
“剛剛英王答應過我,我告訴你想知道的東西后,你便放我們離開的。難道堂堂的英王,現在也要反悔不成?或是說,英王之前只是在欺騙我一個弱女子?在知道想知道的那些東西后,馬上便翻臉不認賬?英王如此做派,與當初的蜀王有什麼不同?”
面對着這個女人的固執,此時原本心中煩躁已經平靜下來的黃瓊,卻不知道爲什麼又被她勾起心中的怒火:“你是弱女子?本王看你,心狠手辣的程度,比大多數的男人還要強。你若是弱女子,這天下就沒有弱女子了。”
“你現在好好想想,你若是離開本王的庇護,會面臨一個什麼結果。你在本王這裡待了這麼長時日,你覺得你回去,你之前的那些同夥,還會相信你嗎?殺人滅口,有人永遠都不會嫌多。還有,你覺得朝廷會放過你們嗎?”
“以你的那點本事,能躲過南北鎮撫司的追殺嗎?更何況,你說的蜀王身邊那股神秘的勢力,會放過你們這些知道一些底細的人嗎?本王給你三天的時間,好好的想想你離開本王的後果是什麼,在與本王說其他的。”
說罷,黃瓊不在看易瑛與其他四女,扭頭便離開了這間臥室。而在黃瓊離開之後,另外的四個女人,看着易瑛低沉的臉色良久。其中一個猶豫了半天才開口道:“掌使,我感覺英王說的沒有錯。我們在他這裡這麼長時日了,回去誰還能信任我們?”
“尤其是今兒高左使他們全軍覆滅,便是人頭都被拿去鄭州府懸掛示衆。別人會不會說,是我們出賣了高左使?還有朝廷那邊,現在也知道了我們的存在,恐怕也不會放過我們。我們離開他的庇護,真的會很危險的。”
說到這裡,說話的那個女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聽完自己這番話後易瑛的表情,嘆息一聲道:“況且,與其回去也是被送給那個權貴,還不如留在這裡侍奉他。至少他年輕,不會像那幾個姐妹那樣,被送給那幾個年紀都五六十的糟老頭子。”
“這兩日,我與婉清和杏兒偶爾也聊過。這個英王除了有些貪花好色,見一個便要得到一個之外,倒也算是一個情真意重的人。至少對待他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是真心實意的。留在他身邊不僅有條活路,還不用受什麼苦。易掌使,你說我們究竟該怎麼辦?”
易瑛在掌管那個媚營的時候,一向都是馭下甚嚴。雖說眼下混到了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的地步,但是當初易掌使的餘威猶在。這四女又是跟在她身邊的老部下,對她的懼怕還在林婉清幾女之上。所以哪怕是勸說,也是戰戰兢兢的。
此女的勸說,讓易瑛倍感心情煩躁。她知道此女說的沒有錯,在出了今兒的事情之後,無論是朝廷還是密衛,都不會放過自己的。可讓自己留在這個英王身邊,自己又真的不甘心。今兒死在這個人手中的,是他們斷刃門眼下僅存的三代弟子之中,幾乎全部的師兄弟。
斷刃門從今兒起,所有男弟子無一倖存。除了在蜀王身邊還有五六個,作爲侍妾的女弟子之外,基本上算是滅門了。易瑛很清楚,沒有了得利的弟子支撐,單靠自己那些這幾年,已經習慣了鐘鳴鼎食的師姐妹,斷刃門的復興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指望。
至於自己師傅那一輩的人,死的死、殘的殘,不知所蹤的不知所蹤。剩下兩個健全的師叔,現在也是蜀王的侍妾。與自己那些師姐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不同。儘管這些年來,自己一直在過着自己不喜歡的日子。可自己畢竟是斷刃門的弟子,是斷刃門將自己養大的。
滅門之仇不報,自己卻委身於滅門仇人,這種事情對生性要強易瑛來說,根本就接受不了。更何況,在易瑛看來這個英王,爲人與蜀王並無什麼兩樣。不僅一樣的貪花好色,甚至在陰險狡詐方面,還甚於那個蜀王。自己留在他身邊,不過只是充當他的一個玩物罷了。
想到這裡,易瑛咬了咬牙。哪怕明知道離開這個英王庇護之後,自己今後也許只能浪跡江湖。不僅要整日裡面要經歷風吹雨打,甚至還有可能面臨各方面的追殺。但也打定主意,絕對不會留在這個陰險狡詐,出手狠毒的英王身邊。
轉過頭,看了看四個正用期待眼光看着她的部下。以她的聰慧和眼光,又那裡看不出自己這四個女部下,並不想離開英王的身邊。與自己過着浪跡江湖,有可能有一頓、沒一頓,也許還要被人四處追殺的日子。
看明白這一點的易瑛,微微的輕嘆了一聲:“英王與我有滅門之仇,我又如何能夠待在他身邊?不管他怎麼待我,我的選擇都只有一個,那就是離他越遠越好。至於你們,願意留下就留下吧。反正留在他身邊以色侍人,總比與我浪跡江湖要好的多。”
“現在鐵衛十三營沒有了,媚營也徹底的消失了。我也沒有資格,在要求你們陪着我,繼續過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了。也許當初,我花重金把你們買出來,就是一個錯誤。現在我的這個決定,也算是對你們的一個彌補。”
說到這裡,看了看四女聽完自己這個決定後,姣好的面容上,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易瑛也只能苦笑,是啊,這天下又有那個女人,不願意過安穩的日子。又有那個女人,願意四處流浪,過着那種風餐露宿的日子。
最終選擇了放四女自由之後,易瑛同樣的鬆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突然感覺到,以往從未有過的輕鬆。易瑛突然想明白,也許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從來都不是自己想要做的。現在不用再強迫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用身子去爲蜀王收集想要的東西,這也是自己輕鬆所在。
想通了的易瑛,儘管身體上那個隱秘部位疼的厲害,但是這一夜卻睡的分外深沉。自從跟隨斷刃門投靠蜀王,替蜀王組建密衛掌管色堂,以及後來的鐵衛十三營這麼多年以來,她還是第一次睡的如此安穩,放下心中包袱的她顯得格外放鬆。
儘管她現在所在的臥室,是黃瓊的臥室,但黃瓊卻是這一夜都沒有再回來。而在第二天,黃瓊在起牀用罷早膳之後,便帶着幾女隨着劉虎,一同來到了他父母兄長的墓地。其實黃瓊在來之前,劉虎是根本就不同意,甚至堅決阻攔過。
畢竟自己父母,活着的時候連一個鄉紳都算不上,最多算是一個家有餘產的地主。英王是當朝皇子、親王,前來祭拜自己的父母、兄長,實在有些太不符合黃瓊的身份了。這要是被朝廷知道,恐怕又要給英王帶來麻煩了。
但黃瓊的堅持,卻讓劉虎也有些無可奈何。而且黃瓊到場之後,不僅親**香祭奠,還親手做了一篇祭文在墓前宣讀。不僅讓劉虎感激涕零,便是前來圍觀十里八村的百姓,也不禁感嘆這劉家老爺子,活着的時候沒有享受過多大的榮耀。
可這死了,卻得到一位當朝親王親自祭奠。親王是什麼?那是比鄭州知府大了不知道多少級的官,還是當朝皇帝的兒子。劉老爺子身後,能得到這麼一位身份如此貴胄的人,親**香祭奠並宣讀祭文,這份榮耀對劉家來說,可謂是恆古未有過。
此時黃瓊的身份,在他身邊的侍衛和衛兵,有意識的散佈之下,至少在這個村子裡面,已經不在是秘密。而且黃瓊參加祭奠的時候,身上的那身滿身繡龍的親王服飾,這些百姓雖說不認識,可至少也知道尊貴無比。
親**香祭奠的,不單單是黃瓊這個當朝親王。便是林含煙,也是一身親王正妃服飾,跟在黃瓊的身後爲劉虎一家人焚香祭奠。雖說大部分的百姓不認識,林含煙身上穿的是什麼服飾。但畢竟這裡還是有讀書人,還是有人有些見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