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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壯小頭目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意識到這個暗道裡可能會涉及到什麼隱秘,於是沉聲囑咐在場的大漢們要嚴格保密此事,如果哪個膽敢泄露出去的話,那麼可就別怪他翻臉無情了。
隨後,粗壯小頭目向身旁的一個大漢低聲低語了幾句,那名大漢點了一下頭就出了門。
等那名大漢回來的時候,手裡抱着一大捆粗麻繩,粗壯小頭目讓人把繩子的一頭固定在屋子裡後,將另一頭扔進了滑道里,接着第一個順着繩子下了滑道,幾名精壯的大漢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面。
“憐兒,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尤五娘神情嚴肅地凝視着那個滑道的入口,雙手禁不住握了起來,她有一個強烈的預感,憐兒就在這個滑道下面,這麼些天過去了也不知道她在下面過得怎麼樣。
此時此刻,尤五孃的內心不由得自怨自艾起來,如果她能早些想到王道人的房間裡有蹊蹺的話,那麼就能早些發現這個滑道,如此一來憐兒也就能早些找到憐兒了。
粗壯小頭目順着滑道來到了那個放有乾草堆的石室裡,剛進入石室,他的鼻頭禁不住抽動了幾下,感覺出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尿臊氣。
顧不上多想,粗壯小頭目抽出了腰刀,等跟在後面的大漢都下來後,領着他們離開了石室,沿着走廊小心翼翼地向前搜尋。
當粗壯小頭目沿着滑道下來的時候,譚縱正無聊地躺在一個石室的牀上,雙手枕在腦後,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中。
經過這些天來的相處,從憐兒、白玉和梅姨的聊天中,譚縱已經弄明白了梅姨爲什麼會在這裡以及洞庭湖十八年前的那起“叛亂”,這要多感謝他現在是個“智障人士”,憐兒等人說話從不避諱他。
“看來,這鐘正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忽然,譚縱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他一開始還覺得羅一刀是在爲十八年前的事情向洞庭十梟報仇,現在想想,恐怕羅一刀身後的鐘正更在意的是這龍王廟下面的這筆財富,報仇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畢竟這筆財富是鍾家五六十年的積累,有了它們的話鍾正就可以過上逍遙快活的日子,不比在洞庭湖裡當湖匪強?
不過,有一件事情譚縱非常好奇,那就是鍾正當年是如何逃離的君山。
十八年前黃海波突然向鍾飛揚發難時,君山上下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收到,被隨後趕來的官軍一網打盡。
尤其是鍾家,是黃海波親自帶人去的,按照鍾家下人們的說法,鍾正當時應該在臥室裡睡覺,可是白天行趕去的時候,臥室裡卻沒人。
在黃海波的人將鍾府團團圍困的後,原本已經成爲了甕中之鱉的鐘正竟然像長了翅膀一樣消失不見了,這令黃海波是大發雷霆,他知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對鍾家必須要斬草除根,如果鍾正跑了的話將來肯定是一個禍害。
事後,黃海波曾經讓人幾乎將鍾府翻了一遍,想看看鐘家有沒有什麼暗道之類的秘密通道,結果除了存放千年雪參的那個密室外,鍾家並沒有用以逃生的暗道,這使得鍾正的消失成爲了一個謎團。
譚縱思來想去,覺得有一種可能性最大,那就是當時參加了行動的洞庭十梟中有人暗中幫助了鍾正,使得鍾正得以逃脫,這纔是最符合邏輯的一種解釋。
因爲在當時的情況下,是以黃海波爲首的洞庭十梟圍了鍾家,有能力幫助鍾正逃走的人除了洞庭十梟裡的人外沒有別人。
可是,究竟是洞庭十梟裡的誰暗中幫助的鐘正,他又爲什麼要這麼做呢?譚縱現在對此還不清楚,不過隨着羅一刀的出現,表明鍾正已經開始對洞庭湖有所行動,洞庭十梟中那個暗中與他有着瓜葛的人肯定會逐漸浮出水面。
正當譚縱在那裡想着事情的時候,眉頭忽然微微一皺,擡頭看向了門外,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好像有人在向這邊靠近。
下一刻,譚縱就放鬆了下來,他聽出了那些腳步聲是從他和憐兒、白玉掉下來的那個滑道方向的走廊傳來的,也就是說有人從滑道下來了,如果是那個王道人的話根本就不會走滑道,這說明來的人是洞庭十梟的手下。
想想也是,自己和憐兒、白玉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黃海波和葉海牛等人肯定會萬分着急,滿世界地在山上找他們,如果他們足夠聰明的話,遲早會發現王道人房間裡的那條秘密滑道。
意識到來人是救兵後,譚縱不由得放鬆了下來,緩緩閉上了眼睛,在那裡閉目小憩,他倒要看看,洞庭十梟究竟如何處置鍾飛揚藏在這裡的那些財寶,恐怕少不了又是一番爭鬥。
“憐兒小姐,玉兒小姐!”不久,門外的走廊裡傳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粗壯小頭目進入譚縱隔壁石室的時候,憐兒和白玉正在石室裡陪着梅姨說話,見到憐兒和白玉後,粗壯小頭目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萬萬沒有料到失蹤的憐兒和白玉會安然無恙地在這裡,而且與一名中年婦人談笑風生。
“你是我大伯的人?”白玉由於經常和黃家走動,因此見過那個粗壯小頭目幾面,有着幾分印象,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她打量了粗壯小頭目一眼後,嬌聲說道。
“玉兒小姐,小的正是幫主的手下。”粗壯小頭目聞言,連忙滿臉堆笑地回答,隨後壓抑着激動的心情,衝着身後的大漢們沉聲吩咐,“你們去搜搜看,看這裡還有什麼人,一個都不許放過。”
對於粗壯小頭目來說,能找到憐兒和白玉,這可是大功一件,如果再能抓住什麼簡析,那他可就發達了。
“別找了,這裡面除了我們幾個人外沒有別人。”不等那幾名大漢離開,白玉衝着粗壯小頭目擺了一下手,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是五姑姑看出來的。”粗壯小頭目得知這裡沒有敵人,於是一邊笑着回答,一邊將刀插回了刀鞘,他現在心情極好,臉上都快笑成了一朵花。
“我師父來了。”聽聞此言,憐兒不由得驚訝地開口問道,隨即她就反應了過來,事情都過去了好幾天,尤五娘應該會回島查看。
“五姑姑在兩位小姐出事後的第三天早上就到了。”粗壯小頭目笑容滿面地向憐兒說道,這次的富貴完全可以說是尤五娘白白送給他的,如果沒有尤五孃的話,打死他都不會想到這龍王廟的下面竟然會有暗道。
“讓人告訴我師父,我們和李公子都沒事兒。”憐兒知道尤五娘現在一定在上面焦急地等着消息,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羞愧的神色,是她沒有照顧好譚縱,結果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沉吟了一下後,向粗壯小頭目說道。
粗壯小頭目聞言,於是向一名大漢吩咐了幾句,那名大漢立刻急匆匆地離開,返回那個滑道所在的石室,向守在滑道外面的人傳遞消息去了。
“兩位小姐,這位夫人是……”隨後,粗壯小頭目打量了梅姨幾眼,轉向了憐兒和白玉,他覺得這個中年婦人有些眼熟,好像與自己印象中的一個女人十分相像,只不過那個女人不是已經跟着人私奔了嗎?
“讓他們先出去。”憐兒見粗壯小頭目雙目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感覺他可能認出了梅姨,畢竟粗壯小頭目是黃海波的人,而霍老九是黃海波的人,以前兩家人走動密切,粗壯小頭目見過梅姨也就不足爲怪了,於是她沉吟了一下,望了一眼屋子裡粗壯小頭目的手下,向粗壯小頭目說道。
粗壯小頭目聞言,衝着一旁的大漢揮了一下手,那些大漢就走出了房間,遠遠在站在走廊外面等待着。
“你以前見過這位夫人嗎?”等那些大漢走了後,憐兒不動聲色地望着粗壯小頭目。
“不瞞兩位小姐,這位夫人與小的曾經見過的一個人長得很像。”粗壯小頭目沒想到憐兒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猶豫了一下後老老實實地回答。
“像誰?”憐兒盯着粗壯小頭目,嬌聲追問。
“九……九爺的夫人。”粗壯小頭目見狀,知道自己不說不行了,再度看了一眼梅姨,有些緊張地向憐兒說道,他有些懊惱自己剛纔爲什麼多嘴問出了那麼一句話。
“娘……我要尿尿。”正在這時,睡在一旁牀上的星宇被闖進來的粗壯小頭目等人給驚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後坐起了身子,衝着站在那裡神情安然的梅姨說道。
粗壯小頭目開始並沒有注意到牀上有人,星宇這麼一開口,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當看見牀上喊梅姨娘的是一個小孩時,雙目頓時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可從沒有聽說梅姨給霍老九生過孩子。
可是,如果這孩子不是霍老九的話,那麼梅姨和誰生下了他呢?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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