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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天李公子醒了,我就問他家在江南哪裡。”黃偉傑提出了那個建議後,屋子裡的人不由得將目光都落在了憐兒的身上,憐兒覺得這可能是唯一能治好譚縱的辦法了,於是沉吟了一下,衝着黃偉傑點了點頭。
黃海波聞言,禁不住鬆了一口氣,譚縱在這裡終究是個麻煩,倒不如將他送回去,一來或許譚縱的家人會有辦法,同時向他們表明洞庭湖解決此事的誠意,二來他要想辦法儘快平息譚縱之事在君山上做造成的影響,以免葉海牛趁機耍什麼陰謀詭計。
猛然間,黃海波注意到葉海牛用眼神瞟着白天行,嘴角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大吃了一驚,須臾之間他就明白過來了葉海牛的笑意:如果要將譚縱送回家的話,那麼肯定是自己派人護送,而白天行無疑是最佳的人選,難道葉海牛已經提前想到了這一點,故而要打白天行的主意?
與黃海波一樣,譚縱聞言也吃了一驚,他之所以喬裝打扮,並且引用了假名,就是爲了防止有人去查自己的身份,而現在可好,他纔剛來湖廣沒幾天,就要被洞庭湖的人給送回去,那樣的話他的身份豈不是要穿幫了。
不行,一定不能被送回江南,否則的話他這一趟辛苦就白費了,難不成要他在江南杜撰一個新身份出來?譚縱很快就在心中拿定了主意,要堅決阻止憐兒將自己給送回去。
姑且不說這樣做難度非常大,因爲他現在的身份是江南權貴子弟,所謂江南權貴,必然是江南的上流社會的人士,這樣的話只要稍微打探一下譚縱就無法瞞住,除非編造一個私生子的身份,纔有可能滿過去。
更重要的是,譚縱來湖廣肩負着艱鉅的使命,後面還有一個欽差大臣當他的掩護,現在湖廣的形勢如此嚴峻,他豈可離開湖廣一走了之?
可是,要如何才能不讓憐兒將自己送回江南,或者說使得這件事情暫時拖下來?
譚縱不由得覺得一陣頭大,他發現自己玩得有些過頭了,一時興起就裝起了傻子,本想着挑撥君山上三方勢力的關係,沒想到到頭來作繭自縛,將自己給裝了進去。
原本君山上的局勢正在按部就班地按照譚縱的計劃在進行,不僅引出了洞庭十梟的老大黃海波,而且從黃海波剛纔對葉海牛說的那句充滿了警告的話中的那聲“二弟”,他知道連洞庭十梟的老二葉海牛也來了。
怪不得從進屋以來就一直暗中與黃海波作對,原來那個假裝關心自己的人就是葉海牛,洞庭湖兩大勢力的首領這麼快就齊聚劉氏醫館,已經超出了譚縱的預期,他原先想着怎麼着也得等自己明天的病情確定後黃海波和葉海牛纔來,畢竟兩人都是雄霸洞庭湖的梟雄,怎麼着也要有上位者的那種臨危不亂的風度,玩玩想不到兩人竟然會如此沉不住氣,今天晚上就過來了。
從這一反常的情況中,譚縱不僅感到黃海波和葉海牛之間積怨甚深,而且深刻地體會到了尤五娘在洞庭湖中舉足輕重的作用,很顯然兩人都是衝着憐兒來的,而不是他。
就在譚縱隔岸觀火,愜意地聆聽着黃海波和葉海牛在那裡暗自較勁的時候,黃偉傑卻冷不丁地提出將他送回江南的建議,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不僅立刻擾亂了譚縱的計劃,而且還使得譚縱處於了被動中。
“究竟該怎麼辦呢?”面對着眼前這個意想不到的困局,譚縱陷入了沉思中,洞庭湖的這些湖匪是他打開湖廣局勢的關鍵,他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
“玉兒,還不快過來向李公子賠罪。”正當譚縱冥思苦想的時候,耳旁響起了黃海波的聲音。
黃海波此次前來,除了給譚縱送千年雪參,以此來安慰憐兒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帶白玉來向譚縱賠罪,無論譚縱是否康復,白玉都少不了要吃些苦頭了。
白玉站在人羣后面,聞言神情複雜地來到了牀邊,她是最不願意面對譚縱的人,只要一想起上午發生的事情,她的眼前就會浮現出譚縱一臉是血的模樣,心中無形中已經留下了一道陰影。
“對不起,我並不是有意要將你害成這樣的,你放心,如果你真的病了,那麼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白玉在衆人的注視下來到了牀邊,咬了咬嘴脣,鄭重其事地說道,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
從小到大,只要白玉看中的東西,那麼就非要想方設法地得到,她的這種性格使得她在小時候就與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憐兒產生了矛盾,她對憐兒是既嫉妒又羨慕,好像君山上的所有人都喜歡憐兒,將憐兒看成了君山上的小公主。
白玉就不明白了,無論才能還是樣貌,她都不比憐兒差,爲什麼這個沒爹沒孃的野孩子會獲得大家的歡心,而她卻不能,尤其是兒時的那些玩伴,幾乎每個人都喜歡跟憐兒玩兒,進而忽視了她的存在。
或許是受到父親白天行的影響,白玉特別喜歡那種性格豪放的男生,在君山的年輕一代中,她最喜歡的就是葉鎮山了,葉鎮山身材高大、性格豪爽,是君山年輕一代中身手最好的人。
兩年前,葉鎮山君山上的一羣年輕人偷偷去長沙城看元宵燈會,去的人裡面就有憐兒和白玉,結果與一夥企圖調戲憐兒和白玉的長沙城的當地小痞子起了衝突,頭上捱了一棒子,血流滿面的葉鎮山一個人人打倒了五六個小痞子,讓白玉從他身上看見了父親白天行的影子,要知道白天行可是洞庭湖身手最好的人,沒有人是他的對手,白玉自然對他心生愛慕。
尤爲重要的是,白玉在與小痞子的衝突中崴了腳,坐在了地上,而葉鎮山在打跑了那羣人多勢衆的小痞子後,竟然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從她身旁走過,去了一點兒事兒也沒有憐兒身旁,前去照顧憐兒,視她於無物。
這讓白玉認爲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不由得嫉恨起了憐兒,她固執地認爲如果不是憐兒的話,葉鎮山也不會對自己置之不理,是憐兒迷惑住了葉鎮山,讓自己受到這種羞辱,於是發誓一定要將葉鎮山從憐兒的手中搶過來,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可惜的是,葉鎮山一門心思地認準了憐兒,無論白玉怎麼做他都是無動於衷,這令白玉在懊惱之際更加得鍥而不捨地接近葉鎮山,同時對憐兒更加得痛恨。
由於憐兒隨着尤五娘去了城陵磯的鴻運賭場,這使得白玉想找她的麻煩都找不到,這纔將心中的怨恨發泄到了譚縱的身上,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惹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來。
白玉剛纔的那番話中的“病了”,自然指的就是譚縱成了傻子的事情,這是一種委婉的說法。
“有了!”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正苦惱着如何留下來的譚縱聞言,腦海中猛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緩兵之計,利用這個計策既可以不用去江南,又可以繼續以洞庭湖的湖匪爲切入點,揭開籠罩在湖廣地區鱷黑幕。
“既然你們以爲本公子成了傻子,那麼本公子就‘瘋’給你們看。”隨後,譚縱在心中暗暗說了一句,拿定了主意,他就權且當一回傻子,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正當白玉站在牀頭盯着譚縱陷入深深的懊悔之時,忽然怔住了,她愕然發現譚縱的眼角動了一下,接着竟然緩緩睜開了雙目,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視着她。
“李公子,你醒了!”見此情形,站在一旁的憐兒連忙走上前,壓抑着心中的激動,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按照劉大夫的說法,譚縱的頭部是否受到損傷,等他醒來後就能知道,所以憐兒的心裡現在萬分緊張,關切地等待着譚縱的反應。
不僅憐兒,譚縱的忽然醒來牽動了屋子裡所有人的心,每個人都凝神望着譚縱,想知道他接下來做什麼。
譚縱將目光從一臉驚愕的白玉身上移開,先是瞅了瞅一臉關切的憐兒,接着又望了一眼屋子裡的人,隨後坐起了身子,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
在屋裡衆人的注視下,伸完懶腰的譚縱下了牀,也不穿鞋,光着腳穿過了站在牀前的憐兒等人,在屋子裡翻箱倒櫃,一會兒趴地上,一會兒又站到桌上,兩個眼睛四處亂瞅,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後,憐兒等人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都不清楚譚縱這是要做什麼,同時也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的行爲顯得有些反常。
爲了弄清楚譚縱這是怎麼了,人們紛紛看向了劉大夫,難道譚縱真的傻了不成?
劉大夫無奈地衝着衆人搖了搖頭,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清楚譚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很難做出什麼判斷。
“李公子,你在找什麼?”當譚縱再度趴在桌子下面搜尋着什麼的時候,憐兒走了過去,俯下身子,試探性地問道。
“夜壺,夜壺在哪裡?”譚縱將頭從桌子下面縮回來,擡起頭,一本正經地望着憐兒。
“夜……夜壺!”憐兒聞言頓時怔在了那裡,驚愕地看着譚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夜壺,夜壺在哪裡?我要尿尿,我要尿尿。”譚縱雙手捂着小腹,一邊踱着腳,一邊衝着憐兒扯着喉嚨直嚷嚷。
“夜壺?”聽聞此言,房間裡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大家在對譚縱的回答感到驚訝的同時,已經從譚縱的言行舉止中確定他的腦子真的出了問題,否則的話如何當着衆人的面高聲嚷嚷要撒尿。
“快……快拿夜壺來。”憐兒先是一怔,隨後臉上不由得一紅,嬌聲向一旁的綠竹喊道。
綠竹聞言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片刻之後拿着一個夜壺進來,將夜壺給了憐兒。
“李公子,給你夜壺。”憐兒連忙將夜壺遞向了在那裡又是蹦腳又是左右甩着手臂、嘴裡還亂嚷嚷着要尿尿的譚縱。
望見了夜壺後,在那裡像一個小童般鬧着的譚縱立刻安靜了下來,笑呵呵地走向了憐兒。
正當大家以爲譚縱要去接夜壺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一幕呈現在了衆人的眼前,譚縱來到憐兒面前後並沒有伸手去拿夜壺,而是大咧咧地站在那裡開始解腰帶,看樣子準備當衆往夜壺裡撒尿。
“李公子,你……你這是做什麼?”憐兒見狀,臉色頓時羞得通紅,連忙側過了身子。
“撒尿呀。”譚縱一邊回答,一邊繼續接着腰帶,沒有絲毫的停留。
“外面有茅廁,李公子,我帶你去茅廁吧。”眼見譚縱已經將腰帶接下來,就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脫褲子的時候,黃偉傑連忙走了上去,伸手按住了譚縱的手臂,笑着說道。
“茅廁?”譚縱聞言,先是望了黃偉傑一眼,隨後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憐兒姑娘說了,我不能用這裡的茅廁,只能用夜壺。”
說完之後,譚縱手一鬆,已經沒有腰帶束縛的褲子呼啦一下就掉到了他的腳上,嚇得憐兒和一旁的白玉花容失色,連忙扭過了身子。
“李公子,你聽錯了,憐兒豈會不讓你用茅廁呢?”黃偉傑聞言頓時怔了一下,有些驚愕地望了憐兒一眼,隨後牢牢地抓住了準備掀開身上長衫準備撒尿的譚縱的手,不動聲色地說道,“憐兒是讓你用茅廁,而不是用夜壺!”
“憐兒姑娘,我聽錯了嗎?”聽聞此言,譚縱不由得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臉狐疑地望着背過身子的憐兒。
“嗯!”憐兒聞言轉過了身子,臉頰紅潤欲滴地點了點頭,譚縱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瞭如此尷尬的事情,簡直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屋子裡的人一臉愕然地望着憐兒和譚縱,暗自猜測着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憐兒竟然不讓譚縱用茅廁,一絲曖昧的味道隨即在房裡瀰漫開來。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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