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弄清夏老爺的目的前,林慕顏對收取夏老爺的五十兩銀子處於謹慎的態度,不過當得知夏老爺想暗算親弟弟夏健,進而獨吞夏家的家產後,他便打消了心中的顧慮,欣然笑納了夏老爺的好處。{小說排行榜}
既然夏老爺已經將夏健和殷氏“捉『奸』在牀”,那麼對於林慕顏來說,判夏健和殷氏一個『亂』*倫偷情的罪名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完全沒有任何的風險。
所以,在審案的時候,林慕顏自然而然地便將『亂』*倫的罪名安『插』在了夏健的身上,對他施以壓力,希望能『逼』他就範。
“啓稟大老爺,小的真的沒有勾引大嫂,請大老爺明察。”林慕顏的話音剛落,“夏健”就大喊了起來。
“哼,到了此時你還想抵賴,簡直就是死不悔改,可惡之極。”林慕顏聞言,啪一聲,重重拍了一嚇驚堂木,面無表情地衝着“夏健”說道,“再不老實交待的話,本官可就要大刑伺候了。”
“大老爺,小的真的是被冤枉的,小的在家排行老大,哪裡有什麼大嫂。”“夏健”隨即大喊了起來,“請大老爺明察呀。”
“哼,看來不給你點兒厲害,你是不會老實交待的。”林慕顏見“夏健”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還在抵賴,於是冷笑一聲,伸手從籤筒裡抽出一根令籤,一甩手扔到了堂下,“來人,杖責二十,看他招還是不招!”
幾名衙役立刻向“夏健”和“殷氏”衝去,七手八腳地解着捆住被子的繩子。
見此情形,聚集在大堂外面的百姓們一陣『騷』動,蜂擁地向前涌去,站在大堂門口處的警戒牌前,一個個伸長了腦袋向裡面張望,臉上無不流『露』出曖昧的神『色』:要知道那個“殷氏”可是光着身子的。
“三哥,是我呀,我真的是小九。”眼見那些衙役們就解開杯子上的繩子,那個“夏健”忽然扭過頭,衝着站在人羣前面的大牛大喊道。
“大老爺,等一下,等一下。”聽聞此言,大牛立刻越過了警戒牌,跪在了大堂上,衝着林慕顏說道。
“你是何人?與這件事情有何關聯?”林慕顏見狀,眉頭微微一皺,揮了一下手,制止了那幾名解繩子的衙役,沉聲問大牛。
“大老爺,小的是張李村的,他們倆就是小的和村人抓起來的。”大牛擡頭看着林慕顏,高聲說道。
“你爲何要阻止本官?”林慕顏的心中頓時有幾分不悅,心想你一個小小的幫閒也來摻合這件事情,簡直就是不知好歹,於是眼睛一瞪,冷冷地望着大牛。
“大老爺,小的剛纔聽那個『奸』夫的語氣,好像確實是小的九弟。”大牛聞言,一本正經地看着林慕顏。
“你的九弟?”林慕顏怔了一下,有些愕然地望着大牛,他有些聽不明白大牛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的,大老爺。”大牛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先前小的一直沒注意,剛纔一聽,好像確實是小的的九弟。《搜索哈十八看最快的免費小說》”
“我都說了,他是我男人,可你們就是不聽,不分青紅皁白地就打我們。”就在這時,“殷氏”忽然開口了,哭天嗆地地在那裡扯着喉嚨乾嚎起來,“我的娘呀,我的命怎麼苦呀,好好的就被人從家裡拽出來當成了『奸』夫『淫』『婦』,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的……”
“閉嘴!”林慕顏被眼前的這一幕給搞糊塗了,他見那個“殷氏”語言粗俗,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夫人,於是一拍驚堂木,衝着在那裡乾嚎着的“殷氏”喊道。
“殷氏”的嚎聲頓時嘎然而止,大堂外的百姓們面面相覷,不清楚這是演的哪一齣。
“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林慕顏穩定了一下心神,沉聲向大牛說道。
“大老爺,是這樣的,我九弟在京城裡的酒樓當夥計,這幾年一直不在家。前天晚上,有人趁黑偷偷來到了我九弟的家裡,上了我九弟媳『婦』的牀,不妨被鄰居看見,告訴了小的,於是小的就帶人將這對狗男女給抓了來。”大牛聞言,高聲向林慕顏說道。
“你……你九弟媳『婦』?”林慕顏的臉上流『露』出愕然的神『色』,他有些難以置信地伸手一指“殷氏”,望着大牛說道,“你是說,這個‘殷氏’是你九弟媳『婦』。”
“啓稟大老爺,這個『淫』氏確實是小的的九弟媳『婦』。”大牛聞言,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候七,你所告何人?”望着信誓旦旦的大牛,林慕顏感覺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他扭頭看向一臉驚訝的候七,厲聲喝道。
“大人,小的要告河間府夏家二少爺夏健和大少爺妻子殷氏。”候七現在也有些『迷』糊,聞言後連忙向林慕顏說道,那個夏老爺不是都安排好了嗎,事到如今怎麼整出這麼一出。
“大老爺,錯了,錯了。”候七的話音剛落,大牛也喊了起來,“小的帶來的是小的的九弟媳『婦』和『奸』夫,不是什麼河間府夏家的人。”
聽聞此言,大堂外面的百姓們轟一聲就『騷』動了起來,在那裡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誰也不知道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肅靜,肅靜!”林慕顏怔了一下,隨後用驚堂木啪啪地拍着桌面,高聲說道,他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事態會發展到眼前的這個地步。
大堂外的百姓們逐漸安靜了下來,瞪大眼睛,豎起耳朵,饒有興致地望着大牛和候七,誰都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本官問你,剛纔本官明明說了這對通『奸』男女的姓名是夏健和殷氏,你明明已經默認,爲何現在又說出如此一番荒謬的話來。”林慕顏吁了一口氣,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思緒,面無表情地望着大牛。
“大老爺,他們作出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自然一個‘下賤’,另外一個是‘『淫』氏’了!”大牛聞言,有條不紊地說道。
聽到這個解釋,林慕顏是哭笑不得,大牛說的話合情合理,衆目睽睽之下,他總不能跟大牛計較這種文字上的遊戲吧,傳出去的話還不成爲別人的笑料。
“你不是說是夏老爺讓你來的嗎?”這時,候七回過神來,伸手一指大牛,高聲問道。
“是夏老爺讓我來的,夏老爺昨天在我們村裡,由於我們村裡識字的人不多,寫不了狀紙,於是夏老爺就代我們寫了狀紙,找人幫我們打這場官司。”大牛並沒有否認,大方地承認了下來,然後故作狐疑地問候七,“侯兄弟,你不就是夏老爺派來幫我們的人嗎?”
“是……不是,不是!”候七聞言,下意識地點一下頭,隨後就反應了過來,連忙衝着林慕顏說道,“大人,夏老爺讓小的來提告,狀告其二弟夏健與妻子殷氏『亂』*倫通『奸』,而不是他九弟媳『婦』偷漢子。”
“你媳『婦』才偷漢子呢,這明明是我男人,老孃哪裡偷漢子了?”聽聞此言,“殷氏”隨即不幹了,大聲向候七罵道。
“不偷漢子你能被他們抓來這裡?”候七心中正感到煩躁,聞言冷笑一聲,反脣相譏。
“大老爺,我真的不是『奸』夫。”就在這時,由於捆綁着被子的繩子已送,“夏健”忽然掀開被子出來,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貼身短褲,先向林慕顏磕了一個頭,隨後起身,衝着大牛落下了屁股上的短褲,指着屁股後面的一塊銅錢大小的胎記說道,“三哥,我真的是小九。”
“小九,你果真是小九!”大牛看了看“夏健”屁股上的胎記後,一臉驚喜地向他說道,“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我都認不出來你了。”
“我想在酒樓裡學一門手藝,因此起早貪黑地幹活,不知不覺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夏健”拉上了短褲,乾笑着向大牛解釋着。
“大老爺,此人果真是小的的九弟,如此說來這是一場誤會,小的不告了。”大牛聞言,隨即轉向了林慕顏,宏聲說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面對眼前荒誕的一幕,林慕顏不由得心神不寧起來,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這裡面有着什麼內幕,自己很可能被人利用了,於是皺着眉頭,面無表情地望着大牛。
“大老爺,是這樣的,小的的九弟在京城的一家酒樓做事,原本體格肥胖,可是大半年不見,竟然瘦了下來,以至於小的等人沒能將他認出來,故而引起了這場誤會。”大牛聞言,向林慕顏大聲說道。
“他既然是你九弟,爲何會發生這種事情!”林慕顏面『色』一沉,質問大牛。
“大老爺,這實在怪不得三哥他們,完全是小人的錯。”不等大牛開口,“夏健”搶先一步說話了,一臉的羞愧,“小的常年在外,擔心家裡的媳『婦』守不住寂寞,於是這次回家誰都沒有告訴,晚上偷偷潛回了村子,想冒充別人試探一下媳『婦』,結果被媳『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知道她並沒有作出那有傷風化之事,故而與其相認。小的原本想第二天再去告訴家裡的親戚,不成想小人的舉動被鄰居看見,因此告訴小的的三哥等人,於是三哥他們將小的當成了野男人,在小的與媳『婦』親熱的時候闖了進來,先是一頓暴打,後來被送到了縣衙。”
“他們都是你的兄弟,即使你瘦了,他們也應該認出你來纔對,爲何要鬧到這大堂之上?”林慕顏聞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個“夏健”所說的話聽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紕漏,不過仔細一想就發現了不妥之處,於是冷冷地望着“夏健”,沉聲問道。
“大人,你看。”“夏健”聞言,一聲苦笑,撥開了擋在臉頰上的頭髮,只見一個鼻青臉腫、眼眶烏黑腫起、嘴脣腫得像香腸似的男人出現在了林慕顏的眼前。
林慕顏見狀不由得怔住了,這個“夏健”的腦袋腫得像個豬頭,完全分辨不出他原先的模樣。
“三哥他們以爲小的是『奸』夫,出手未免重了點兒,小的當時被打暈了,後來嘴裡塞了破布,根本就無法開口說話,如果不是到了縣衙,小的還要一直被當成了『奸』夫。”“夏健”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腫起的臉頰,訕笑着向林慕顏解釋。
“候七,你所告何人?”事到如今,林慕顏這下終於明白了過來,自己很可能是中了圈套,心中又驚又氣,重重地一拍驚堂木,衝着神情茫然跪在那裡的候七吼道,如果讓人將自己收了五十兩銀子的事情捅到了監察府,自己這輩子可就完了。
“『亂』……『亂』*倫偷嫂子的夏……夏健和勾引小叔的殷……殷氏。”候七的額頭此時已經滲出了冷汗,他感覺自己這回好像惹了一個大麻煩,於是結結巴巴地向林慕顏說道。
“那你告訴本官,那個夏健和殷氏在哪裡?”林慕顏一抖桌案上的狀紙,臉『色』鐵青地問道。
“在……在……”候七聞言,結結巴巴地說道,臉上頓時變得極其難看,大顆的汗珠順着臉頰上滾落了下來,他今天來不過是來公堂之上走走過場,如何知道本案的被告夏健和殷氏在哪裡。
一旦沒有了被告,候七這就是虛假告狀,會被判以“蔑視律例、擾『亂』公堂”的罪名,他與衙門裡的衙役們相熟,自然知道這蔑視律例、擾『亂』公堂的罪名,輕則杖責二十,苦役三年,重則杖責五十、苦役十年,候七可不想挨板子,更不想去做苦役。
“候七,難道你在戲耍本官嗎?”見候七“在”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林慕顏心頭不由得更加惱怒,再度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他此時已經下定了主意,爲了從這件離奇的時間中脫身,他要候七當替死鬼,來背這起“鬧劇”的黑鍋。
“大……大人,小的不……不敢,確實是夏老爺將這狀子交給小的,讓小的代他來縣衙裡上告,並且說安排了人將那對『奸』夫『淫』『婦』送來,現在出了這種事情,小的……小的確實不知道那個夏健和殷氏在哪裡。”驚惶中的候七被驚堂木的聲音嚇得哆嗦了一下,額頭上汗如雨下,他的面『色』變得蒼白,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結結巴巴地向林慕顏解釋着,腦子裡一片空白。(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鼎革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