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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譚縱猜想,這李發三既然是被自己牽連的,那無論如何聽到自己的名字那都得有點反應,什麼愣一下呆一下的,總之就得停下手裡的東西。湊在這關鍵時刻,這個可不是免了一頓打這麼簡單,那簡直就是救命。
可誰想到,那邊李發三聽了譚縱兩個字根本沒半點反應,也不知道是心理素質過硬還是完全不知道譚縱的名頭,仍然是鼓足了勁一竹竿捅了過來。這李發三捅的勁有多大譚縱是不曉得,他只知道自己腰那被捅到的地方一陣生疼。
譚縱這邊疼的齜牙咧嘴,外面的胡老三卻是嗚哈哈地大笑了起來。聽着胡老三笑的這般歡暢,譚縱便忍不住嘴裡嘀嘀咕咕,卻是咒罵這胡老三不爲人子,絲毫不念情誼。
只是他卻忘了,他與胡老三又有個狗屁情誼可言。
那邊的李發三卻不理會胡老三與譚縱之間的齷齪,捅了第一下見沒把譚縱捅下去,卻是退了幾步後深吸口氣,然後又一陣小跑過來。瞧這傢伙吸氣時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傢伙正扮演鉤鐮槍而對面的卻是連環馬。
譚縱眼見這傢伙來勢洶洶,卻是也着了急。不管是今生還是後世,譚縱兩世爲人一個是家有良田百畝,雖說不上是大富之家,卻也不愁吃穿用度;而後世那會有個當省委常委的爺爺輩老人頂着,雖然因爲老人家年歲大了,過不上那種**的日子,卻也是到哪都有人讓着,身邊隨時有人伺候着,又何時受過這種苦楚,差點就讓他覺得腰都被捅壞了。
這會兒這李發三已然開始小跑過來,譚縱見他這架勢分明是不把自己叉下去就不肯罷休,說不得心裡頭瞬間轉過幾個念頭,暗自盤算如何是好。
眼見這李發三的竹竿越來越近,譚縱心裡一橫,乾脆兩手在牆上猛撐一下,卻是做了半個托馬斯大回旋自個從牆上翻了下來。只不過譚縱這會兒還不死心,卻是沒跳回牆外頭,反而是鐵了心思往牆裡頭跳。
這會兒,譚縱卻是完全沒去想什麼一寸長一寸強之類的老話,他當真是憋足了氣力想要找個機會與這李發三好生談談。
兩米多高的院牆,真計較起來,還真算不得有多高,只怕換個膽子大點的半大小子來跳都能安然無恙的落地,譚縱自然也是無事。只是他剛一落地,冷不防從邊上衝出只土狗,也就是咱中華大地上學名中華田園犬的便是,張着張大嘴就朝譚縱咬了過去。
譚縱適才在牆上根本沒時間瞧院子裡頭的情形,因此根本不知道這狗是從哪個疙瘩角落裡出來的。緊急之下,譚縱卻是想也不想的,順手就扯過李發三手裡老長的一根竹竿擋在了自己身前。
誰知這李發三見譚縱入得院子裡來後,不僅停了手裡頭的動作,更是任譚縱把那竹竿奪了去,順嘴還把那土狗喝止住了。
譚縱這邊正奇怪呢,冷不防身側廂房的房門突然打了開來,三四個大漢持着棍棒一窩蜂的衝了出來。譚縱正有些猶疑,那邊的幾個大漢卻是不管不顧,揮手就朝譚縱招呼。
譚縱這時候雖然有些莫名其妙,卻也心知事情必然有異常。譚縱更不傻,這會兒哪會停下手裡頭的竹竿,說不得一邊大聲招呼院子外頭的胡老三和蔣五,一邊把竹竿這麼一撩,頓時弄的對面幾個人躲的躲,閃的閃,好一陣人仰馬翻。
譚縱卻是有苦自己知。這竹竿看起來威力巨大,可卻是不怎麼好掌握平衡。更兼且譚縱握的不是根子,而是順手撈的中間,因此想要舞動起來又要保持平衡就更是難上加難,便是氣力都消耗的更快。
而對面三四個人顯然是早就算計好了的,雖然近不得譚縱的身,卻是不喝不叫,只是不停地前進後退,使得譚縱不敢放心去開門——那門閂子只一看便知道是實心木做的,怕不是有十多斤重,急切間譚縱又怎可能弄的動。
譚縱畢竟只是個士子,雖說在鹿鳴書院時這五禽戲也練的勤,可這就跟後世學生跳的體操一般大多是梳理身上經脈的,與這打架鬥毆卻沒什麼益處,因此沒一會兒譚縱便覺得有些氣力不支,便是手上這竹竿也是靠腰上使勁才擡的起來。
“公子爺?”聽見院子裡頭的動靜,特別是那大竹竿橫掃時發出的嗚嗚亂響,胡老三便覺得有些不對,特別是譚縱喊話時氣喘如牛,那模樣,可不像是假裝出來的。
雖然打心眼裡厭惡譚縱這隻會在官場裡投機的傢伙,可胡老三卻也是個知道輕重的,心知譚縱這會兒已然與自己家公子爺的“前程”牽扯到了一塊,說不得該救還是得救。只是沒蔣五的命令,他胡老三即便看着有人拿刀屠殺平民他卻也是不敢胡亂出手的——這便是官家人的悲哀了。
那邊蔣五卻是斜眼掃了一圈兩米多高的院牆,聽得裡面除了幾聲狗吠外,也就譚縱的聲音響來響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譚縱有心把他吸引進去。
譚縱若是知道蔣五這會兒的心思,怕不是要急的上吊。
到不是說譚縱埋怨蔣五見死不救,而是對蔣五這種提防、懷疑他譚縱的想法感到心悸——他辛苦努力設計了這麼許多,無非就是想利用這種種手段取的蔣五的信任,誰料不僅沒成功,反而起了反作用。
只是這會兒譚縱自顧不暇,更無法兼顧蔣五究竟是什麼心思,與這些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傢伙遊鬥了這般許久,他早已然累的不行,便是這長竹竿都要靠腰支撐着纔拿的住。
那邊幾個人卻是發覺了譚縱的異常,互相對視一眼後又齊齊一點頭,竟是舍了先前的纏鬥策略,轉而改成了強突。
這一下變招果然是打着了譚縱的七寸,面對幾個氣勢洶洶的敵人,譚縱拼盡了全力也只擋的數息時間,沒一會兒卻是被其中一人發狠抱住了竹竿。另外三人眼見如此,頓時紅了眼,舉着棒子就朝譚縱砸去。
譚縱這會兒正被逼得退到了門邊的牆角,手裡頭的竹竿也被他直接扔給了對手——他也沒那力氣去與人爭這玩意,根本沒辦法招架。眼見的這時候譚縱就要遭殃,那大門忽然就是砰地一聲巨響,只聽咔嚓一聲,那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的門閂卻是裂成了兩截,只剩下點木頭茬子還絞在一起。
莫說是那四個圍攻譚縱的傢伙了,便是譚縱自己也是傻愣住了。
這可是實心木啊,可不是普通的杉木什麼的,更不是木板,一根這實心木怕不是有十數斤重,怕是力氣小點的人陡然間還拿不起來。
誰知道就這麼一根東西,卻被人一下給弄成了兩截,這還是隔着門弄的。
“這得要多大的力氣?還真是個妖孽啊!”譚縱暗自嚥了口口水,這才正視起胡老三這鐵塔般壯漢的實力來,更明白了爲何蔣五下江南憑何僅僅只帶胡老三這一人——原來是這胡老三一人能頂萬人來用,乃是後世小說裡描述的那種絕世猛將。
雖說不大清楚爲何這種人物竟然只是蔣五身邊的跟隨,可這內裡的奧秘也不是他譚縱能去揣摩的,他自然不會自找沒趣惹這種麻煩。
那邊四個人卻也是相顧駭然,顯然也是被胡老三這隔着門的強猛一擊弄懵了頭。好在那領頭的人卻是個有眼色的,也夠冷靜,說不得就是一揮手,迅速領着人就往回退了下去。
譚縱還道這四人會在院子裡重新站穩腳跟,心道有胡老三來了,這四人怕就逃不脫了。誰知那四人卻是根本不管不顧譚縱與那抱着土狗縮在另一個牆角的李發三,徑直鑽進了主屋。譚縱心道不好,連忙搶步追去,誰知道剛入得房間,卻發覺最後一個人卻是已然從主屋的窗戶裡鑽了出去——那窗戶卻是早被人動過手腳,窗楞子已然被卸了下來,直接扔在地上。
譚縱有心追上去,可也知道沒胡老三壓陣自己只怕去了也是找死,說不得皺着眉頭看着那幾人越走越遠,只能將這事情壓在心底——這事發生的太古怪,由不得他不放心底裡。
從主屋出來,卻發覺蔣五與胡老三已然進了院子裡,正饒有興趣的看着院子裡的陳設。那李發三卻是嚇的不行,蹲地上抖抖索索的,反倒是那土狗,雖然不知怎麼的也嚇的厲害,卻是仍然堅持站在李發三前面,衝着蔣五與胡老三吠個不停。
只是那話怎麼說的來着,越是這種叫的兇的,越是不敢咬人!真要論起來,反倒是那種哧着牙,伏低了身子低吼的狗才危險。
譚縱也是這時候纔有精神細心查看這院子裡的物事,卻發覺這院子竟然空蕩蕩的,莫說是一些家裡常用的器具,便是些磚瓦石塊之類的也沒有半點,也就一些不成型的木架子在牆邊堆着,似乎是被人打散後又被人收拾過的。譚縱又去那幾個漢子藏身的地方瞅了瞅,卻發覺那屋子裡與那主屋一般無二,卻也是空曠的很。
譚縱繞過胡老三那鐵塔似的身子,學着李發三蹲地上——他是真累了,這會兒放鬆下來便覺得有些站不住——道:“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那李發三擡頭瞅了譚縱一眼,又瞅了一眼譚縱身後的蔣五與胡老三,心裡就不由得打了個突。他還記得譚縱說了自己的名字,更記得那實心木的門閂子被人一下給弄成了兩截,從文從武來說,他都沒半點勝算。
“我要把你趕下去,卻是你自己非要跳牆進來的,關我啥事?我還沒說你們強闖民宅呢。”說着,這李發三也不知道發什麼瘋,竟是對着譚縱一揮手道:“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可要報官了。”
“咦!”
譚縱卻是被李發三這一句話說的樂了。起先譚縱看李發三那抖抖索索的害怕模樣,原以爲自己這麼一問,這李發三必然會如倒豆子一般的把事情經過全部倒出來,畢竟自己這亞元公的身份還是能唬住不少人。
誰知道這李發三看起來是害怕,可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不僅要趕譚縱還說要報官,當真是讓他有些“驚喜”莫名,實是大大的驚喜!
“好,好,好!”譚縱是真的氣樂了,說不得說話的語氣都帶了幾分說不出的味道,也不知道是樂還是怒,總之就是有些不對:“旁的我也不去問了。你且說說,適才那四個傢伙是哪來的,爲何要埋伏在你家廂房裡。”
按譚縱理解,自己這已然算是寬宏大量了,誰知那李發三卻是絲毫不領情。不領情也就罷了,這李發三反而對譚縱翻了個白眼道:“我都不曉得你說的是啥子東西,什麼埋伏不埋伏的,我這家裡就我一人,適才你一個人在院子裡拿着我家的竹篙子舞來舞去的,真是嚇死我了。你不說我還當你犯了癔病嘞。”
聽到這兒,莫說是譚縱,便是蔣五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雖說蔣五進來的晚,可不妨礙他看清地上的腳印,只看那些腳印他便知道這院子裡必然發生過一場小小的混亂。雖然不曉得具體情況如何,只看譚縱這副氣力不濟的樣子便知道怕是輕鬆不了。
可這會兒聽這李發三全盤否認,說不得便上了心,只皺着眉頭仔細看那李發三,卻見這人雖然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可說話時眼角里卻分明藏了幾分混雜着某些特別情緒的狡黠。
這會兒便是蔣五也知道,今兒個這事,自己三個怕是真的自投羅網,入了別人的甕了。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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