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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雲一邊適時在譚縱與吳行文的客套中插話,一邊卻是繼續暗自想道:“只是,這事幹系何其之大,若是沒有這位譚遊擊助我從中斡旋,只我一人又如何承受的住。莫說是京裡問責下來,便是王知府那邊的問責我也是承擔不住!只是,這譚縱說話做事都是一般的老套,卻是滑不溜手的很,竟是一點機會都不留給我!”
此時外頭的韓心潔等人已然被林軼勸說的下了馬車,便是陸文雲幾個護衛也是漸漸聚攏到了門口。林青雲眼見得說話良機稍縱即逝,若是再不開口只怕又要拖上一段時間,可時間卻是越長越不妙,因此心下里一橫,乾脆打斷吳行文說話,說出了一句讓譚縱目瞪口呆的話來。
“譚大人,閔知府被那些山越的蠻子劫走了!”
頭上放佛爆起一聲晴天霹靂!譚縱幾乎嚇的就要摔倒在地,便是站也站不穩了。
“譚亞元,你們可選好房間了?林管家定要我們在這兒住呢。”明心低着頭小心至極地扶着自家小姐從外面走了進來,適才聽見幾個男人就站在大堂裡說話,這才隨口問了一句。只是她話出口,半天不見迴音,便忍不住擡起頭來看,這才發覺眼前站着的三人雖然表情各不相同,但卻都是一般的傻愣模樣,其中又以譚縱爲最。
譚縱自然是驚呆了。
對於林青雲打算用來“爲難”自己的問題,他想過許多可能性,包括無錫縣公人死傷後的撫卹,包括無錫縣被那些山越蠻子劫掠後的物資損失,甚至譚縱還想過這林青雲或許消息靈通的很,知道自己和血旗軍的人走的近,會想着央求譚縱將血旗軍調一隊過來。多了不用,只要有這麼一隊血旗軍在這無錫縣駐紮,以血旗軍的威名,林青雲必然是高枕無憂了。
只是譚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林青雲拋出來的竟然是這麼個問題。不,對於譚縱來說,這已然不是問題了,這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麻煩纔對!
幾個小時前,這位閔志富閔大知府的獨子纔在城外十多裡處被山越蠻子的亂箭射死。誰想同一時間,這做老子的就被山越蠻子給直接擄走了。撇開那些定了罪下了大獄的,撇開那些上任亦或者是歸鄉途中遇上強人的,似這等在任的高官父子二人同時遭難,古往今來,如他們家這般倒黴的,譚縱似乎還從未聽說過。
“這回纔是真的麻煩了啊,堂堂一任知府竟然……哎,不說了不說了。”譚縱眼角掃到明心好奇的眼光,頓時收了聲。只是他卻是不由自主的嘆出一口氣來,神色陡然間就憔悴了許多,着實是心焦的,只差一個愁白頭了。
林青雲卻是點頭和道:“譚大人這話說的是,此事的確是大麻煩。只是,此事既已發生,大人便是嘆氣也是無用,關鍵還是請大人拿出個章程來儘快解決纔是。”
“你妹!”譚縱睜大了眼睛瞪着神色自然至極、狀似無辜的林青雲,卻是忍不住在心裡頭大罵了一句,隨後更是在心裡將林青雲的母系親屬全部問候了一個遍,便是連沒出生的都一起問候了。
譚縱着實是被林青雲這番無恥的話給氣的!
林青雲適才那一句話,從面上看是讓譚縱拿一個章程,暗地裡的意思自熱是投誠認輸,甘願以譚縱爲主。若是不清楚感謝的人,或許還會大喊一聲幸福。只是若仔細想想,這卻是林青雲禍水東引的一個花招!
若是譚縱敢答應下來,那好辦,那這事就有你譚縱負責了,他林青雲自然只需要在邊上打打鑼,敲敲邊鼓,。
介時,上頭若是問責起來,那譚縱且不去說其他,但是一個護衛不利的罪名是決計少不了的了,而若是那些整天吃飽了飯沒事幹的再抓着譚縱是官場新丁這一點來說事,這帽子丟掉便成了必然。而林青雲他雖然是無錫縣的縣令,也少不了一個護衛不利的罪名,但他在這事情上只是個敲邊鼓的,論起罪來,自然是比譚縱要輕的多。
再不濟,也就是個貶官外放而已。可若是操作的好了,把責任全數推到了譚縱身上,也不過是留官查看,數年內不得升遷罷了。
與譚縱這“主犯”相比,結局不要好上太多!
好在譚縱在後世已然見多了這種拉人墊背自己脫身的事情,因此斷然不會這般輕易中招,盯了林青雲半晌後,見這林青雲依然是一副恭謙無比的表情,臉上甚至彷佛已經寫了幾個大字——就等着譚大人你拿注意了,頓時就息了瞪得這貨慚愧欲死的想法。
顯然,林青雲是打算要死纏住譚縱不放了。
“老子纔沒興趣陪你去死!”譚縱心裡暗罵一聲,腦力瞬間開足到了最大,便是連後腦的那根筋都開始直抽抽,左右眼更是同時狂跳不停。
“咦,譚亞元,你這兩隻眼睛怎麼老跳啊?”明心適才想偷聽,只是譚縱果斷停了話,讓明心好一陣無奈。這會兒見譚縱雙眼皮同時跳個不停,頓時驚異道:“我聽人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左右眼一起跳又是怎麼回事?”
譚縱聽了,心裡先是一煩,心道我這會兒正生死攸關呢,哪有功夫理你。只是不等譚縱表現出來,心裡卻是突地一亮,冰封的臉色瞬間如初春的大地,直接就因爲暖陽多了幾分歡樂:“我這個叫富貴險中求!”
譚縱卻是直接撇下了林青雲,轉過身來與明心說話:“左眼主富貴,右眼主災禍,兩眼齊跳,可不就是富貴險中求嘛!”得意下,卻是忘記了明心身邊正戴着斗笠靜默不語的韓家三小姐,形態輕薄的擰了明心小丫頭的臉蛋一下。
只是譚縱忽然發覺到身側傳來的質疑眼色,這才注意到了韓心潔的存在,頓時明白自己的輕狂樣子被這女人看在了眼裡,臉上隨即就尷尬起來。
好在譚縱還真從未打算過要追着女子,因此臉色雖然尷尬,卻不至於有心如死灰的挫敗感,只是歉意道:“對不住,適才是譚某太過輕狂了,竟是不小心唐突了佳人,當真是罪過。罪過的很!”
譚縱這話看似在抱歉,但卻又帶了幾分調笑,換誰聽也難感覺的到他話裡道歉的誠意。韓心潔原先還對譚縱略有好感,這會兒卻又覺得譚縱當真是與那些喜歡輕薄女孩兒的登徒子無甚區別。
只是韓心潔是個不願意多話也不願意多事的閒淡性子,即便心裡不願意再與譚縱接觸了,卻也不會表現在臉上,只是輕輕站起身來,看也不看譚縱一眼,直接就轉身上樓,順便丟下一句輕飄飄的話來:“明心,我們回房去。”
明心服侍韓心潔多年,自然知道韓心潔這般轉身就走代表了什麼。她原本就有心給自家小姐與譚縱牽線,因此便是連譚縱一直佔自己便宜也不管了,反而暗暗默許,顯然是將自己也當成了籌碼之一。
只是這會兒見譚縱惹了自家小姐生氣,自然擔心兩人會因此斷了紅線,因此便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譚縱一眼,以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大壞蛋,快些給我家小姐道歉,否則明心便再也不理你了。”雖然說的惡狠狠的,但偏生這小丫頭面相卻是帶了三分害羞,三分期盼,還有四分的哀怨,直讓譚縱看得心裡止不住的一蕩。
“明心!”韓心潔輕輕柔柔的聲音再度從樓梯上傳來,顯然是不滿明心的表現。
明心作爲丫鬟自然不敢拂逆自家小姐,因此連忙應道:“我來了,小姐。”裝模作樣走了兩步,卻是始終不離譚縱身側,顯然是等譚縱與韓心潔誠心實意的道歉。
只是直到韓心潔喊了第三次後,譚縱卻始終是帶着一抹奇異的微笑看着她,就是不發一言,明心這才委屈的沉下臉來,一腳跺在了譚縱鞋子上:“大壞蛋,明心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嘶!”譚縱看着氣呼呼而去的明心,一邊小心的在鞋內活動腳趾。好在大順朝的鞋子有別與譚縱印象中的那種靴子,倒是有後世老北京的厚底布鞋差不多,因此倒也方便。
實則譚縱這般行爲,乃是爲了故意氣走韓心潔與明心。目的便是爲了借韓心潔脫身,因此此時間明心終於離開,譚縱頓時撇下笑意凝固在嘴邊的林青雲與頗有點目瞪口呆的吳行文,直接就追上前去,佯裝歉意道:“明心,你氣什麼吶。”
明心自是不理會譚縱,因此冷哼一聲,卻是撇過頭去。待兩人走到韓心潔選的房前時,明心自然是走進前去,不等譚縱說話,便乾脆將門緊閉,送了譚縱一個閉門羹。
譚縱自然是做戲做全套,因此直接就拿腳“拍”起了門,更是有氣無力地喊着:“丫頭,明心,開門吶~”
“韓家的這兩個妹兒倒是挺有意思的。”在門口看着這一切的王坤雲卻是扭頭與陳揚打趣道:“咱們大人也是,還弄這些調調作甚。反正韓家也是灰飛煙滅就在眼前了,直接將人擄回去不就得了。以他們韓家的狀況,又有王爺撐腰,我還就不信了。”
陳揚卻是沒好氣地瞄了這一天到晚就知道湊趣說渾話的傢伙一眼,又掃了一眼那邊已然有些坐立不安的林青雲,冷聲道:“你懂個屁!”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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