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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縱這一倒下去卻是讓邊上的明心嚇了一跳,正想拿手去接,卻不想身後卻是伸出雙手來,將譚縱穩穩托住。只是這手看着便覺得瘦弱無辜,又能有多少力氣,根本託之不動。眼見得那手越放越低,到最後乾脆是被譚縱壓着往下摔了,明心卻是連忙搭了把手過去,這纔將譚縱倒下的勢子穩住。
明心到這時候纔有功夫喊出話來:“小姐,小心譚亞元壓着你!”
率先接住譚縱的正是韓心潔,而明心這話喊的卻是有些晚了。
因爲韓心潔力弱,被譚縱連帶着壓了下去,結果到最後雖然有明心幫扶,但最終譚縱終究還是靠在了韓心潔的雙腿上,讓這位從未與男子接觸過的韓家三小姐忍不住一陣心顫,只感覺心兒從未這般慌亂過。
其實適才譚縱中箭後,卻是強忍着箭瘡,在門口始終屹立不倒,變已然讓將這情景看在眼裡的韓心潔心動。須知好馬配好鞍,陪女配英雄,哪個少女不慕英雄,譚縱這英武非凡的形象又如何能不令女兒心動,更何況是如韓心潔這般基本從未接觸過男子的懷春少女。
因此,譚縱的英姿卻是如同一支防也防不住的冷箭,直接就射進了韓心潔的心裡,讓她在見着譚縱倒地時忍不住就走上前來將譚縱托住。
韓心潔長這般大來,除了父兄外,還是首次接觸男子,而似這等主動接觸的,更是生平第一次。
只是,當譚縱的頭觸碰到韓心潔的腿時,譚縱身上的味道瞬時就鑽進了韓心潔的心房,讓韓心潔因爲擔心、害怕而蒼白的臉色陡然多了一層酡紅。好在這時候,這車廂裡頭是半點光線也無,便是近在咫尺也僅能瞧見個輪廓,暫時還不虞被人瞧見這羞死人的場面。
韓三小姐強忍着心裡的羞怯,柔聲道:“明心,你快將他擡到地上去,小心些莫要碰着了傷口。”
明心卻是聽出了韓心潔說話時的異樣,但這會兒她卻沒時間去細想其中的奧妙,只是依言將譚縱的身體慢慢地放到了地上。
待將譚縱放好,明心這才甩着痠疼的手臂輕聲道:“小姐,先前看這位譚亞元倒是不壯,想不到也是和其他男人一般重的。”
“你又知道別的男人重?”韓心潔卻是細聲細氣的數落明心一句,隨即纔給這小丫頭解釋道:“我曾你奶媽說過,這男子骨架子大,骨頭也重,自然比咱們女孩兒家要重上許多。若非如此,他們也拿不動重物,幹不了重活。”
“說的也是呢。”明心卻是一副聽的一知半解的,但仍然應和道:“看大牛就知道,比我也大不了幾歲,但卻長的比牛還壯,定然是個乾重活的好手。”
韓心潔這時候卻是不便再說話了,只是輕輕啐了一聲,連忙坐回了最裡頭的位置。只是在黑暗中,一雙剪水秋眸卻是時不時地掃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見明心從車門處露出頭來,車外的陳揚連忙問道:“明心,大人可無恙?”
適才譚縱倒地,陳揚便想第一時間衝進去。只是想着裡頭的可是韓家三小姐,王爺親口要許給譚縱的妾侍,他又如何敢貿然闖進去,只得在外焦急的候着。
在陳揚眼裡,有安王做主,這韓家三小姐爲譚家妾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便是韓家想要反抗也是不能——誰能韓家跟錯了人呢。
“譚亞元好似昏過去了哩。”明心卻是早拿手試過了譚縱的鼻息,雖然虛弱但卻平穩,顯然無甚大礙:“只是這箭不知道扎進去多深,怕是要找人來拔了才行。”
“不能拔,千萬不能拔。”陳揚卻是連忙制止道:“這箭若是拔出來,便會流出血來,你可千萬別去拔。你若是覺得這箭礙眼,便拿着我的刀,將那箭削去一半,留一小截便成。”
“啊?!”明心卻是聽得嚇了一跳,拍着胸口暗道好險好險,她適才的確是見着這麼一杆長箭在眼前晃啊晃得,讓她看了覺得極不自在,卻是差點就自作主張把這箭拔出來了。
只是明心方一接過刀,這刀差點就脫了手,嚇的陳揚連忙又拿左手撈住。
“算了,你還是就這麼看着吧,待文雲他們回來再幫你把那箭弄斷,我這會兒卻是不行。”陳揚揚了揚包紮着的右臂,苦笑一聲。
其實當那煙花在天空綻放時,整個局面便有了極大的變化。這些仍在戰鬥的人,不管是陸文雲這些侍衛還是那些無錫縣的公人,都是知曉那煙花含義的。而那些韓家的家丁或許不懂,但卻架不住有人興奮之下吶喊出聲,因此人人都知曉立即便會有大順的軍隊前來救援。
故此,漢人這一邊卻是士氣再漲,所有的疲勞似乎也在一瞬間全都一掃而空,揮刀時更顯有力,幾乎是完全壓制住了山越人。
而對面的山越人卻是毫無戀戰之心,那山越將領更是奮力逼退了嚴謹與秦羽後,虛晃一槍直接撤進了林子裡。其他山越蠻子見狀也是有樣學樣,直接就往林子裡鑽。陸文雲等人有心追擊,但方一走進林子,暗處便有冷箭射來,逼得他們不能進林子一步。
眼見這些山越蠻子走了個乾淨,陸文雲卻是氣得直接含怒一擊將路邊一棵足有碗口粗的杉樹斬成兩截。
“文雲,窮寇莫追。”王坤雲卻是縱馬過來將陸文雲攔住:“這林中昏暗不明,這些山越人又有弓弩手伏於暗處,你便是追進去了也找不出這些人的蹤跡,反而平白當了別人的靶子,徒傷了自個。”
“哎,我也知道。”陸文雲卻是惱恨地一提繮繩,惹得那馬人立起來,發出一聲雄壯的嘶鳴,好似這馬也知道自己一方獲得了一場大勝一般。
王坤雲見陸文雲仍是一副神色不虞模樣,心中瞭然的拍拍肩,這才幫着其他人一起搜尋戰場上其餘的倖存者去了。
衆人打掃戰場也未過多久,便有一支足有百多人的軍隊趕了過來。這支軍隊裝備精良,幾乎人手一柄八尺長槍,腰間配有短弓箭袋,人人身着灰白色夾襖,氣度嚴謹,比之適才那些山越人強上數倍。當先一人騎在馬上,身着皮夾,頭戴皮帽,手持一柄爛鐵梨花槍,威風赫赫,顯然便是這支軍隊的領軍人物。
“此處是怎的回事,怎的有如此多屍體?家丁、公人、咦,這些莫非就是前陣子傳過的山越人!莫非此處有蠻子作亂不成?”這將領一揮槍,巨大的破風聲頓時引起所有人注意,這才悶哼道:“此處是誰主事,還不快來搭話。”
陸文雲這些個從京裡頭出來的人這時候正忙着滿場的搜尋活人,又見這將領說話口氣衝的很,根本懶得搭理他。
而那些無錫縣公人卻是擡起頭來面面相覷一陣,卻是自覺身份不夠,因此無人敢上前應話,乾脆繼續埋頭做事。
此次戰後,能站着的已經不足一百人,幾乎是人人帶傷,便是陸文雲這些個功夫高強的侍衛也是一般的全身帶血。短短的半個鐘頭,原先的近兩百人卻是折損了一半有多,當可算是慘勝了。只是衆人卻也清楚,若非有譚縱身邊的這些個武藝高強的護衛,他們怕是連勝的機會都沒有,全數都得折在這裡。
而且,從後期那突然冒出來的弓弩手來看,這些山越人顯然一開始就打得是全殲的目的,否則後路斷然不會埋下弓弩手伺候。唯一讓人疑惑不解的,便是這些弓弩手初始時竟不參戰,直等到這山越人頹勢已現時才現身出來。
只是這些東西日後或許會成爲這些人的飯後談資,特別是親手殺了山越人的,只怕日後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提一聲英雄,但卻絕不是這會兒。現在所有人心裡現在想的都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將適才還與自己戰在一處的兄弟全數找出來,活的自然是全力搶救,即便是死了也要見着屍首,腦袋、胳膊掉了也得拼起來帶回家去!
只是如此一來,卻不免得罪了那馬上的將領。
“呔,你等莫非是聾子、瞎子不成,便聽不到本統領的話麼!”一句話說罷,這統領見仍然無人搭理自己,卻是怒火中燒到了極處,氣憤中直接彎弓搭箭,一箭射向了正牽馬馱着傷員去尋福叔救治的嚴謹。
秦羽卻是早就在一邊冷眼以待,見這統領果然含憤出手,頓時冷哼一聲,同樣以箭對箭,將那箭直接攔截在了半空,折成兩段。
那統領卻是嚇了一跳。
似這等以箭擊箭的本事,他也只是耳聞而已,何曾親眼見過。再看那些騎士,雖然一個個疲憊不堪,但胯下的馬兒卻是雄峻異常,顯然不是南方用來拉車用的駑馬,必然是北方良馬無疑,便是軍中馬匹也不過如此。
再加上秦羽持弓不動,雙眼微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顯然適才不是無意碰巧射中,而是有意爲之。這統領卻也是不得不收起先前的怠慢輕視之心,正色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這時候邊上卻是傳來一道極虛弱的聲音幽幽道:“在下監察府六品遊擊譚縱,不知道這位統領如何稱呼。”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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