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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衆人竟是連呼數聲,便是林青雲與明心也是忍不住跟着喊了起來,譚縱更是被這氛圍刺激的完全忘記了所有,只記得手上這槌,眼前這鼓。
咚!咚!咚!
鼓聲再漲,譚縱已然徹底入了魔,一腔的熱血徹底點燃了他心裡頭隱藏着的激情,便是氣喘如牛,汗如雨下,譚縱也只是好無所覺,只知道將全身的力氣都匯聚在這一雙手臂上,不斷的提起,捶下!再提起,再捶下!
只怕事後回想起來,便是譚縱自己都要覺得不可思議,他這副身體,竟然能在這個時候迸發出如此龐大的能量,竟是將這鼓聲敲的震上了天去!
大順!萬勝!
不知覺間,衆人的氣勢已然隨着譚縱的鼓聲攀至了頂峰,那些握住了兵器的漢家兒郎更是一個個赤紅了眼睛,只盯着對面幾十步外山越人的咽喉!
受這聲勢所激,便是陳揚等人身下的駿馬也是按捺不住,不住刨蹄。陳揚不僅不制止,反而順勢拍馬而出,以刀指向前方依然漸漸能見着人影的山越人戰陣道:“諸位,可敢隨陳某一同去闖一闖這山越人的戰陣!”
幾乎是山呼一般,官道上頓時爆出一個由無數個聲音匯聚的聲音:“敢不同去!”
便是林青雲此時也是發了瘋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代表士子身份的的長袍被他直接捲到了腰上,露出一雙薄底官靴,拔腿就要往前走。誰想還未走得幾步,他便被人攔腰抱住。
林青雲卻沒心情去看究竟是誰抱住了自己,只是拿手去掰,嘴裡不停地怒喊道:“撒手!”
若再平時,林青雲這一聲喊絕對能讓整個無錫縣的百姓都噤若寒蟬,可在此時他的聲音便如水流中的一顆水滴,根本翻不起任何的浪花來。
而在此時,陳揚卻已經迴轉馬身,將刀一揮,大喝道:“跟着我衝!”
陳揚雙腿猛地一夾馬腹,口裡大喝一聲,駿馬便化作一支離弦的利箭向前方猛衝而去。隨着陳揚衝出去的,還有秦羽幾人,而且不止是人馬,更有七八支狼牙箭從他們幾人手中激射而出,幾乎是眨眼間便將前頭這一排的山越人射倒一半。
若是有人觀戰,定會爲此歡呼。但此時跟在陳揚等人身後的鐘慶春等人,卻是一個個煞紅了雙眼,此時已然是熱血上頭,眼睛裡除了那些山越人的脖子又哪有什麼別的東西!
陳揚等人身爲皇家侍衛,自然是弓馬嫺熟,此時雙方相距不過是幾十步遠,換算一下也不過是幾十米而已。如此短的距離,以駿馬奔馳的速度而言,不過是眨眼即至。但就是這麼短短一段距離,陸文雲等人硬生生射出了四箭,似秦羽這等弓術了得的,更是射出了五箭之多,幾乎是弓弦方響,下一支箭便又搭到了弓弦上。
不僅僅是速度,更重要的是這些利箭幾乎完全沒有射失的,每一支箭飛出,必有一名山越人因咽喉亦或者是心臟中箭倒下。而在兩輪箭後,這些山越人懂得用手護喉、以刀護心時,陸文雲等人的箭便紛紛轉向,直接射這些人的面門。
如此之下,幾乎是眨眼間,山越人的陣型便被他們連續四五輪的激射給硬生生鑿出了一個大大的窟窿。
“殺!”
陳揚眼見陸文雲等人紛紛立功,又如何閒得住,第一個就衝進了山越人的陣中,手中刀連揮頓時就是數顆人頭飛起。
“痛快,痛快!”陳揚幾乎是完全忘記了一切,眼中便只剩下了敵首。鋒利的寶刀每一次揮起,必然會帶起一腔腥臭的鮮血,直衝天際。
陸文雲等人此時也是隨着陳揚衝進了陣裡,受到陳揚所過之處人頭紛飛的刺激,陸文雲等人又如何肯讓陳揚專美於前!七八匹奔馬幾乎是以一個無可匹敵的姿態瞬間穿透了四五層的山越人戰線,所過之地盡是哀嚎。
“給老子死開!”鍾慶春是緊跟着陸文雲等人的奔馬衝進山越人陣中的,恍惚間他似乎又變成了當初那個考中武舉人的年輕人,一柄普普通通的朴刀被他演化成了一把專奪人性命的絕世兇器,每一刀揮起,必然帶來一聲慘嚎。
緊隨而至的便是由無錫縣公人與韓家家丁組成的大隊人馬,這些人馬雖然不是人人都手持利器,但憑着一腔沸騰如煙的熱血,一股沖天的豪情,竟是無懼那些手持利刃的山越人,直直地撞了上去。
“殺!殺!殺!”
震天的喊殺聲直傳出去老遠,便是數裡之外也能聽聞的見。譚縱此時雙臂已然錘的麻木,便是骨頭都有了開裂的感覺,纏住雙手的衣服更是被血跡浸透。只是譚縱卻毫無所覺,仍是仰着頭,雙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戰場,雙臂便如上了發條一般,鼓聲仍是一聲緊接着一聲。
這會兒,隨着大隊人馬的壓上,兩輛馬車也開始跟着車隊往前開動。福叔走在最前頭開路,偉岸如天神一般的身姿與這被高低不平的坑窪路面,與這鮮血鋪就的修羅場完全沒有一絲的協調性。但他即便只是這般一步一步地走在車前,便讓身後駕着馬車的兩位車伕覺得異常的安全,便讓緊抱着林青雲不放的韓文幹覺得心安。
雙方激戰正酣,時間匆匆而過。此時無錫縣的公人與韓家家丁等人實則已然全數壓了過來,遍佈在了整個戰場上,便是譚縱用來當鼓的馬車都駛入了戰場。好在戰線已然往前推進了數十米,便是有些許賊人繞邊偷了過來,卻也被不知道從哪撈了一把尖刀的福叔三兩下解決。
而山越人的人數顯然極多,怕不是有三四百人,比之譚縱這方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多上一倍。雖然初始時被陳揚等人藉着奔馬之勢,強行衝破了前面七八條戰線,但一等奔馬去勢將盡,陳揚等人便陷入了苦戰,便是那些公人也是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不得不聚攏在了一塊。
陳揚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衝過了多少多少層山越人的防線,更沒察覺到,陸文雲、鍾慶春等人已然全數趕了上來。他只知道自己手上的刀似乎已經有些鈍了,原本只需要一刀就能砍下的頭顱現在卻需要兩刀甚至三刀才行。
“砰!”
刀忽地被攔住,陳揚來不及吃驚,一柄鐵槍忽地從黑暗處如一條吐信的毒蛇一般急速朝陳揚面門扎來。陳揚來不及避開,只得硬生生將頭微微偏過少許,那槍頭便擦着陳揚的臉刺了過去。
只聽得“刺啦”一聲,陳揚便感覺到臉上一陣如火燒一般的疼痛,一塊沾着血的皮肉立即飛上了天空。
“給我死!”
隨着黑暗處爆喝出一聲不倫不類的腔調,那槍竟是在空中打了一個旋,陳揚耳朵中甚至只聽得見一聲空氣的爆響,鋒利的槍鋒帶着一股來自地府的陰寒直接就切向了他的頸項。
陳揚這時候卻是已然看見了那使槍的人。這人穿着一身有別於其他山越人的藤甲,上面似是塗抹了什麼不知名的香料,在這黑夜裡竟然還泛着淡淡異香。這異香一被吸進口裡,陳揚便不自覺地渾身熱血上涌,一時間竟是忘記了回刀格擋,也忘了閃身躲避,而是直接回身一刀向這人頸脖斬去。
陳揚極爲清楚,這人即便不是這些山越人的首領,也必然是一位統兵的將領。能拉着這麼一位人物給自己墊背,陳揚覺得即便如此死了也值了!
那山越將領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獰笑,猙獰的表情下,一個興奮的“死”字還來不及出口,忽地斜刺裡突然飛出一支狼牙箭來,恰好將那槍身帶的一偏。
刺啦一聲,陳揚右肩衣袍頓時被鋒利的槍尖撕成碎片,一點星芒帶着寒光直接扎進了陳揚肩膀。
這鐵槍卻不是普通的鐵槍,槍頭兩側卻有些末倒刺,適才便是這倒刺從陳揚臉上鉤去了一塊皮肉。此時這鐵槍扎進了陳揚肩膀,那倒刺威力更是恐怖,只聽得那山越人一聲怒喝,整個肩膀上的皮肉幾乎有一半都隨之而去。
“啊!”陳揚慘嚎一聲,右手再沒了力氣,一柄刀直接從手上掉了出去。
那山越人雖然一擊得手,但卻未能如願取了這帶頭衝進自家戰陣的人的性命,此時早已經是憤怒非常。見陳揚再沒了還手之力,他哪還忍的住,頓時再度獰笑一聲,那槍在手上稍收即吐,槍尖帶着死亡的氣息再度向陳揚咽喉刺去。
“賊子爾敢!”
關鍵時刻,卻是陳揚身邊的秦羽突地舍了手裡的弓,從馬上一躍而下,人隨刀走,帶着一蓬刀光飛身就向那山越將領撞去。
秦羽這一下來的極快,那山越將領根本無法兼顧兩頭,若是堅持刺下去怕是他這條命也得被秦羽帶走。
這山越將領如何捨得大好的性命和前程,無奈之中只得回槍擋刀,只聽得當噹噹噹一陣亂響,那杆槍上便已然被切了七八刀有餘,竟是被秦羽在槍桿上砍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缺口。
此時陸文雲卻是也察覺到了陳揚的情況,知道此時陳揚已然無法再戰,連忙衝馬到陳揚身側,手臂如猿猴一般伸出,穩穩抓住陳揚馬上繮繩,一扯馬頭,大喝道:“鳥人,你送揚哥兒回大人那邊去,這兒我來擋着。”
那山越將領卻是聽得再度獰笑一聲,操着一口怪異的嗓子道:“想走,統統給我把命留下再說!”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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