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齊悅氣呼呼走了,嘆了口氣,齊情突然在我旁邊道:“五哥可是第一次被女子這麼挫了面子,還當着你我的面,這會兒氣着呢!”
我笑道:“罷了,我這會兒心情好了!走,阿情,我們仍是逛街賞燈吧!”
齊悅自己氣呼呼的走在前面,我和齊情有說有笑的在後面賞燈。
齊情問我道:“初晞,你是怎麼知道那一行人是番邦的人的?”
我笑道:“本來他們的穿衣打扮就有些怪異,有些還是穿錯了的,還有就是那個人只是對我吼了一個字‘滾’,而且久久都沒有對我再說什麼,其他同行的人也竟不說話,即便是奴僕,那種情形也會站出來的,要是換了會說話的早就罵我了,這就說明他們要麼不會說話,要麼就是中原話不利索。”
齊情笑道:“正是如此了。”
我思索道:“還不止如此呢,剛剛那個女子,可能也是番邦人。”
齊情問道:“怎麼說?”
“她剛剛說了句‘你們中原’,由此看來,她應該不是中原人。”
齊情點點頭,我自己疑惑的說道:“只是這時候,這些番邦人來做什麼?有什麼異變嗎?”
齊情無奈道:“京中各國往來商人多得很,這之中人家自己有什麼糾葛也是有可能的,你別胡思亂想。”
我戳了戳齊情的腦袋道:“又裝大人!”
齊情揉了揉腦袋撅着嘴不說話。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我叫住了前頭獨自氣鼓鼓的齊悅道:“阿悅,這會兒了,不回宮嗎?”
齊悅轉過來不高興道:“回去,走吧。”
我和齊情偷偷的笑着跟在齊悅身後,走了一會兒,齊悅看了看時辰道:“來不及了,抄近道回去吧!”
我和齊情只是跟在後面,齊悅念念叨叨的埋怨我們倆道:“你們倆就只顧着玩!怎麼不看着時辰!過了宮禁怎麼進去?”
齊情朝着我努努嘴道:“明明是他忙着生氣,不顧我們倆的。”
急急忙忙的剛剛穿過一條小巷,便聽到有人叫喊,我便折到了有叫聲的地方,齊悅在後面氣得喊我道:“又是這樣,又這樣!初晞!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雖然嘴上這麼說,還是跟過來了。
我一見,又是那個女子和那一行人,於是趕忙又過去。
這幾個人一見我是截然不同的反應,女孩子是又驚又喜,幾個番邦人則是恨得牙根癢癢,此時幾個人正舉着彎刀,我大喊一聲,跑到女子面前大義凜然的一擋,剛要說話,彎刀就銀光一閃而下,剛好一刀砍到了原來的劍傷那裡。
我措不及防,疼得跪了下去,齊情和齊悅看着不對勁,齊悅上了打退了幾個人,把我扶起來。
我疼得滿頭冷汗,勉強埋怨道:“來真的啊!我還以爲就嚇唬嚇唬呢!”
女孩子嚇壞了,抱着我不鬆手,齊悅看着她本來要訓斥,結果看着她哭的梨花帶雨,於是只是輕輕說道:“先放開,送初晞去醫館。”
齊情急了:“最近的醫館都遠得很!”說罷白了女孩子一眼,“都怪你!”
我有氣無力道:“就別說這些個沒有用的了。”
齊情問我道:“疼不疼?初晞。”
我勉強笑道:“沒事兒,一回生兩回熟,習慣就好……”
女孩子止住了哭,對齊悅和齊情說道:“你們倆轉過去!”
齊悅和齊情面面相覷,不知道什麼意思,女孩子立刻嚴厲道:“快點!”
兩個人忙轉了過去,女孩子這裡解了我的衣服,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來幾瓶藥粉,先撕了自己的衣服擦了擦傷口周圍的血,依次倒了幾樣藥粉,然後幫我包紮好了,穿上衣服。
女孩子仔仔細細的看了我幾眼,對齊悅和齊情道:“好了,轉過來吧。”
他們兩個轉過來,女孩子如釋重負的對他們倆笑道:“這回好了,我幫她上了藥,止血止痛癒合傷口的藥。”
齊悅道:“你還好意思笑?”
女孩子道:“我只是……”
我打斷道:“罷了,這會兒回宮要緊!”
齊悅方想起來回宮,於是叫我們先在原地等着,去僱了馬車。
待到到了宮門口,女孩子把幾瓶藥粉都給了我,用法說明的清清楚楚,我感激的笑笑。
齊悅不相信道:“要是有毒怎麼辦?”
女孩子一臉不可置信,拿起藥粉,每瓶倒了一點,吃了下去,白了齊悅一眼,齊悅也冷哼一聲背過臉去。 Wшw ▪ttκд n ▪¢ 〇
我悄悄的附在女孩子耳邊說道:“我知道,你們那裡民風淳樸的。”
女孩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極力的笑着對齊悅說道:“阿悅,近些日子——”說到一半,我轉過去問女孩子:“你叫什麼?”
女孩子愣了一下,猶豫着說道:“伏月,月光月。”
我看着齊悅道:“你們倆還算是有緣的,阿悅,近些日子伏月姑娘就交予你照顧了。”
齊悅瞪着我,我笑道:“不要反駁了,我這會兒沒有氣力和你爭辯。”
齊悅又是氣不順的把我送進了宮門,叫侍衛通知了宸極宮的宮人來接我回宮,便不高興的領着伏月走了。
幾個太監把我用轎子擡回了宸極宮,清歌又深夜喊來了當值的太醫,弄得宸極宮雞飛狗跳的。
好在太醫說是及時止血包紮不礙事的,只是還要再靜養一段時日,待到太醫一走,果不其然,清歌開始絮絮叨叨的罵我,一邊收拾一邊埋怨。
我歪在牀上最後實在聽不下去了,央求道:“清歌?你怎麼忍心對一個受傷了的弱女子這樣?”
清歌輕哼道:“弱女子?還三番四次替別人擋刀擋劍的?”
我小聲的爭辯道:“這次不是,真的……不是,我沒想到那些人在京畿之地敢持刀傷人,以爲只是嚇唬嚇唬……”
清歌嘆了口氣,過來把我的帳子撂下,說道:“罷了,睡了吧,這會兒也累了。”說着吹熄了燈便走了。
我也是累極了,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