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瑤期已經陪着蕭靖琳練了幾日琴了,蕭靖琳在這方面的天賦雖然並不怎麼好,不過好在她認真起來也肯花費心思,又專心致志只練那麼一首曲子,所以進步很大。
這一日,任瑤期才從燕北王府回去,就發現任時佳的院子裡熱鬧了不少,原來是白鶴鎮來人了,去了正房便看見了任瑤華和任瑤英陪着任時佳坐在南炕上說話,任瑤音也在一旁陪坐。
見任瑤期回來,任時佳笑着招手道:“期兒,快過來,你三姐姐和九妹妹來了。”
任瑤期看了任瑤英一眼,又看向任瑤華,任瑤英最先站起了身子,忙朝着任瑤期行禮,臉上帶着溫順乖巧的笑意:“五姐姐回來了,剛纔姑姑還與我們提起你呢。”
自從任瑤英再次出現在大家地視線之中後,她原本浮躁的性子就沉澱下來不少,爲人也低調起來,身上也漸漸有了一些她生母方姨娘的影子。
任瑤期溫和地一笑,與她們各自見禮,然後才道:“三姐和九妹妹今日來怎麼不提前捎個信兒?早知道我就不出門了。”
任瑤英抿嘴一笑:“自家姐妹,五姐這麼說就太見外了。聽姑母說五姐和四姐在雲陽城裡很受歡迎呢,以後可要多多關照我與三姐。”
這意思就是要在雲陽城裡常住?任瑤期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想着等會兒沒人的時候問問任瑤華到底是怎麼回事。
又說笑了幾句,任時佳吩咐大丫鬟去廚房那邊交代晚上多加幾個菜,一邊對任瑤華和任瑤英道:“你們不願意住我這裡,我也不勉強了,只是今日的晚膳還是要在我這裡用的,不然我這個做姑姑的要傷心了。”
任瑤期訝異道:“三姐和九妹妹不住在姑姑這裡?”
任瑤華看了任瑤期一眼:“祖母讓我和九妹妹過來陪表嬸幾日,所以我們要住在任家的別院裡。”
任瑤華口中的表嬸,是如今正借住在任家別院裡的劉氏,方姨娘的弟媳。
倒是任瑤音笑着道:“說到表嬸。我那日去雲家的時候正好遇見她了,當時表嬸正與幾位夫人一起,因離着有些遠我還沒有來得及打招呼。等到拜見過雲家老太太后再想去招呼一聲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
任時佳道:“聽說方太太有兩位閨中好友正好也嫁到了燕北,想必是這幾日那幾位友人帶着方太太在四處走動吧。方老爺要來燕北做官,這些應酬是少不了的。”
任瑤英笑道:“姑母說的正是。表嬸說了明日還要來姑母府上呢,要請姑母陪着她去會會林三太太。”
任時佳一愣,然後反應過來林三太太也就是她三嫂袁氏的叔父袁評是燕北王府的一名長史,長史說起來只是一名五品官,但是袁評因爲跟在燕北王身邊多年深得燕北王的信任。手中實權並不少。
這些日子恰逢燕北官員們活躍的時期,也不是沒有那心思靈活的人想要通過林家三太太搭上王府長史這條線。不過林三太太最近正稱病,不肯見外客。
任瑤英這麼一說。即便是平日裡心思簡單的任時佳也明白過來方太太的意思。雖然她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欠長房的妯娌人情,但是方太太卻是她親姨母的兒媳婦,雖然是庶出的,也算是孃家的情面兒。何況方太太這會兒才求到她頭上,想必是之前在林三太太那裡吃過閉門羹的。
任時佳是個心善的,想要拒絕也說不出個理由來,所以也只能笑笑:“表嫂要來,我這裡哪裡有不歡迎的。”
任瑤英在一旁抿嘴笑。又說了幾句好話。
覷得空隙,任瑤華提出想要去看看任瑤期的臥房。任時佳想着任瑤華和任瑤期兩姐妹想必是有什麼私房話要說,便十分善解人意地只讓姐妹兩人離開了。
任時佳猜的也沒錯。任瑤華確實是有不少話想要和任瑤期說。
兩人一路無言地去了任瑤期暫住的廂房,關了門第一句話,任瑤華就道:“劉氏打發人去接任瑤英。我怕劉氏與方姨娘又有什麼算計,便求了祖母讓我也一起過來。說起來,這次還是我死皮賴臉硬要跟過來的。”
任瑤華臉色冷淡,微微勾起的嘴角也只有諷刺。
任瑤期嘆了一口氣,溫聲道:“姐姐要不要在姑母這裡住下?姑母脾氣極好,而且這院子也大。”
任瑤華搖頭:“我來雲陽城本就是爲了看住劉氏和任瑤英的,自然是要住到別院裡去。有我在,她們什麼陰謀詭計也別想得逞。”
任瑤期想了想:“方家表嬸這些日子在雲陽城挺活躍的,我想我們料得也沒有錯,她確實是來替方雅存打前鋒的。四姐說在雲家見過她,我在燕北王府也見過她。這次又要來林家,想必雲陽城裡的達官顯貴人家她家家都走了一遍。”
任瑤華聞言不由得冷笑,然後又是皺眉:“不行,方雅存不能來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