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威脅的丫鬟無奈的應了,看也沒看山碧一眼就轉身走了。,
山碧有點不喜,姨娘這是把她當外人看啊?“姨娘,您怎麼把她找來啊?”
“這事成了,我身邊自不可能只用你一個。”山碧不喜,張姨娘也不快啊!
她是主子,她做事還得跟個丫鬟‘交’代不成?張姨娘微眯着眼,打量着山碧,這丫頭跟着她也有好些年了,剛來的時候粗笨駑頓,杜夫人也不可能,給她們這些妾室得用伶俐之人。
好不容易把人教得稍稍堪用了,卻發現這丫頭長大了,相貌長開了,心也跟着變大了。
自己的事都還沒成,山碧一介丫鬟,就想來轄制自己了?
開什麼玩笑?
張姨娘冷哼一聲,“不是叫你去盯着小荷?她回來了?”
山碧嘟着嘴,“回來了。二少‘奶’‘奶’還給三姑娘好些布料,說什麼她體弱,怕針線房做的趕不及,就拿了布料給方姨娘,讓她先幫三姑娘先裁些冬衣。”
“是嗎?四少爺的呢?”張姨娘便問。
“哪兒有咱們四少爺的啊?二少‘奶’‘奶’就只給三姑娘!姨娘您瞧二少‘奶’‘奶’,可真是偏心啊!是不是因爲咱們四少爺是男孩子,她怕日後四少爺,會分薄了二少爺的家產?”
張姨娘轉頭沒好氣的嗔道,“別胡說了,一會兒若讓人聽到了,告到二少‘奶’‘奶’那兒去,我可保不了你。”
“姨娘別嚇唬我了,您雖是姨娘,但好歹是大老爺的妾,二少‘奶’‘奶’再怎麼樣。也得敬您這長輩啊!”
“呵呵呵!”張姨娘只笑不答。
常苑這廂,範嬤嬤親自出‘門’去了嚴府找郎大夫。
郎大夫和嚴池對了脾胃,嚴池帶着‘女’兒、‘女’婿住進嚴府時,他便跟了過來,所以要找他,去‘藥’谷的‘藥’鋪反而找不着人。
嚴池和郎大夫正在下棋,得知範嬤嬤來意。嚴池先黑了臉。
“一個姨娘那來的毒‘藥’?”嚴池拍桌。
範嬤嬤搖頭。她哪知道啊!
“這個‘藥’像是毒老鼠的,不是新制的,倒像是幾年積攢的陳貨。”郎大夫拿了支竹籤在紙包的‘藥’粉裡撥‘弄’着。他讓範嬤嬤就近看。
“這您也看得出來?”
“當然。”郎大夫呵呵笑,“這‘藥’就是一般人家用來除鼠的,不過鄉野間用‘藥’多少都有點味兒,這‘藥’擺得久了。味兒都散得差不多了。”
毒老鼠的‘藥’也是用‘藥’材去研製的,多少都有草木味兒。但這‘藥’包裡的‘藥’都沒味兒了,爲此硯香還特意去人家家裡討那沒味的香灰作假呢!可見是擺放很久了。
範嬤嬤聽了心裡忐忑不安,這表示張姨娘從很久以前,就在收集這毒‘藥’了?
嚴池搖頭。“回去之後,可得注意入口的食物,大廚房裡的人要仔細的梳理過。”他可不希望兩個徒兒出事。
範嬤嬤惴惴不安的回府。範安陽得了範嬤嬤的話,便找來大總管。把‘藥’包‘交’給他,“這事我不敢擅專,還是‘交’由祖父和父親來定奪。”
事情‘交’出了,範安陽‘交’代衆人,將此事爛在肚子裡。
晚上杜雲尋回來,把話跟他一說,他當即就笑了。
“夫人當家時,就數這張姨娘最會來事兒,不過,夫人依舊沒允她生子。”換好衣服出來,又道:“你說她那‘藥’藏在方姨娘那兒?”
“嗯,應該是才擺的吧?她們才搬過去清遠堂不久。”
杜雲尋點頭,“讓人盯緊了。”
“我已經跟大總管說了。”
“那就好。”
夫妻兩遂放下此事,閒聊起旁事,拍賣會所得款項,都已經‘交’付出去,之後的事由朝廷統籌,也就不歸他們管了,不過有了這筆錢,想來災民的日子能好過些。
諸王歸朝,獨十一皇子遲不見人影,皇帝派去的御衛早已傳訊,十一皇子已踏上歸程,滯留紀州的前因後果也說了分明,皇帝跟諸相抱怨,“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好哄騙,隨便一名‘女’子就能牽着他鼻子走!”
方相臉皮發僵,梅妃就兩兒子,一個安王,一個十一皇子,安王已死,十一皇子得皇帝這麼一句評語,還能有什麼前途?
言首輔自是要爲十一皇子說幾句好話,好寬慰皇帝,謝相暗得意,安王死了,十一皇子好哄,方相想扶起這小外孫,難了!
這是侯爺收服方家的好機會啊!
辛相和杜相則沉默不語,皇帝的心思很難猜嗎?爲什麼這些人看不開呢?皇帝自己是元后嫡子,他會不想把位子傳給九皇子,而傳給其他兒子嗎?
懷王沒有野心,他讓太后和富陽侯養成了沒牙的老虎,誠王嘛!很難說他沒那個心,但他與九皇子‘交’好,皇后與他母妃更是一直相互扶持走到今天,但皇帝諸子中,他年齡夠大,能力最好,待兄弟們也是‘挺’和氣的。
九皇子雖是皇后嫡子,但之前年紀小,表現一直不怎麼出‘色’,當然,有太后處處擡舉懷王,他被衆人忽視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太后如今都偏癱了,再想拉擡懷王,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辛相瞄了眼得滿面‘春’風的謝相,不禁暗搖頭。
“那個笨蛋不會以爲,安王沒了,懷王就沒有對手了吧?”
“就讓他得意一下又怎樣?想爲懷王籌謀,首先禮法這座高山,便是他們饒不過去的障礙。”杜相微擡眼掃了謝相一眼。
說的也是。
待出御書房,辛相與杜相咬耳朵,“這回,雖然代價不小,不過也試出來了,楊家暗底裡養了不少兵啊!”
杜相同意,不然楊家那來人手去行刺諸王。“皇上一直在汰換各衛所的主將及各屬官,可要是楊家這些人,是如嚴大畫師‘女’婿說的那樣,隱在各地山林之中,充路匪以壯自身,一旦勢大,就用李代桃僵之計,以匪換兵,那光換衛所的頭兒沒用啊!換進來的都是兵啊!”
辛相聞言嘿嘿笑了兩聲,“皇上得趙褚證詞之後,就命人去各地查訪了。”
只是需要一一覈實身份,動作略慢了些,“本來都快有結果了,誰知就鬧了乾旱,緊接着就成澇。”
這次的天災不止是百姓受苦,也打‘亂’了皇帝的計劃。
“天意如此,我等凡人又能如何?”
他們卻不曉,天意打‘亂’的,還不止皇帝的計劃,魯王世子堷養多年的‘精’兵也因此次天災,竟去了泰半。
“這是怎麼回事?”魯王世子鐵青着臉問着跪在身前的男子。
此人面白無須,年約四旬,是自小就‘侍’候他的太監,亦是他的心腹,他有數名如是的心腹,都被他派去掌管屯兵的莊子,這些莊子分散在各地,因要練兵,不能引人注意,故大都是隱藏在深山之中。
此次東南一帶諸州受災,魯王世子並未放在心上,這幾處雖也有莊子,但是並無屯兵,遭災就遭災,沒什麼大不得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家屯兵的莊子不在遭災的州府上,竟也遭了難?
“若只是旱,咱們倒也不怕沒糧食,偏偏,後來下了暴雨。”
平地下了暴雨成澇害,那山裡呢?爲了要練兵,屯兵的莊子附近都被他們砍得寸木不生,十幾年來都這麼幹的,也沒那回下雨就成災的。
不想,這次就遭殃了!
暴雨一下就下了半個月,負責領軍的將領只憂心會淹水,畢竟他們選的位置,正好位於地勢較低之處,沒想到,山上下來的不只是雨水,還有泥沙土石。
走山。
魯王世子頓覺眼前一黑,這是什麼運道啊!
來回事的太監看主子臉‘色’實不太好,可是又覺把這事瞞着主子,着實不怎麼好,於是硬着頭皮道:“世子,還有一事,小人不知當不當稟。‘
“說。”
“小人回京的路上,途經一小鎮,竟看到府裡的十姑娘在溪邊浣衣。”
十姑娘?魯王世子一時沒想起來,他口中的十姑娘是何人,好一會兒後,他才猛然記起。“明心?”
“是。”太監低頭應道,他進府後,不是沒聽人說起,十姑娘嫁了富陽侯府的十一郎,且隨夫去了西北流放,可是還沒到西北就讓人劫了,楊姑爺如今生死不明,但十姑娘卻是確信已死,連屍身都已送回京來安葬了。
可是,他很確定自己看到的那姑娘就是十姑娘,雖然他已有很多年沒見過十姑娘了,但那姑娘見到他,卻是喊了他一聲小柳子的。
“你在何處看到她的?”
小柳子回想了下,便道,“肅州與齊州‘交’界的一處小鎮。”
“你怎麼沒把人帶回來?”魯王世子氣急追問。
“是小人的錯,小人一時沒想到,而且,十姑娘是被賣爲奴婢,小人身上沒有餘錢可贖人,所以……”
他一直在齊州深山的莊子裡忙活,京裡沒送去的消息,他又怎麼會知道,他連十姑娘嫁人都還是進府後,才聽人說起的呢!可是就算覺得委屈,他也沒敢喊冤。
魯王世子在屋中直轉悠,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你且歇一晚,明日我讓人帶錢跟你去贖人。”
“是。”小柳子應諾,心下直慶幸,還好不用立刻去出發去贖人。
小柳子正想告退回去休息,魯王世子卻不放人,拉着他問着‘女’兒的情況,小柳子只得搜腸刮肚的將那短暫會面情況說了又說,魯王世子這才高擡貴手放人。q——68680+dsuaahhh+27370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