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憂感到帝龍的氣息,駕馭魔棺來到帝龍身邊,問道:“這一百年裡你去哪了?我遍尋魔棺世界找不着你,欲到大世界找你卻發現魔棺被封在虛空中……”她在魔棺出口等了整整百年纔等到魔棺被移出虛空,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先是砸了個“人”進來直接被扔進了虛空,她連那“人”長什麼樣都沒看清,跟着便是漫天珍寶傾壓而下當場將她埋在了裡面,她爬了半天才鑽從堆成巨山的珍寶堆裡爬出來,卻又見一隻手掌襲來,趕緊應戰。
帝龍面對姜懷憂那雙仍帶憂懼的眸光,又是心虛愧疚又是生疼,她縮着脖子,小小聲地嘀咕句:“我……我附在仙界太子周歡的頭髮裡潛進了仙界……”話到這裡,眼睛又是一亮,臉上更是笑開了花,說:“不枉我潛伏仙界十仙年,我剛纔把仙界的九層界庫全部搬空了!”她花了十年時間掏空了仙界百萬年積蓄,太有成就感了!
姜懷憂問:“如此,現在便是在仙界了?”她的心情沉得比這冰玉天的空氣還要寒冷。身處仙界,就算把界庫搬空又有什麼用,甕中鱉而已。又見帝龍笑得如此歡實,想必已有脫困的法子。
周天的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他派人在宇宙大世界尋了帝龍整整十仙年,而帝龍就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附在他寶貝兒子的頭髮上!這已經不是打臉,而是奇恥大辱了!面對景殊,周天並無勝算,仙界的創界大帝掌控有仙界界力、仙界的一切法則秩序,在仙界她便是無所不能的神,周天再狂再傲也不敢和景殊叫板。他當即對景殊抱拳行禮,恭敬地請罪道:“不知是仙始帝還望恕罪。”
景殊輕飄飄地掃了眼周天,什麼話也沒有。
周天態度恭謹地說道:“犬子周歡落入帝龍手中,仙界界庫更是被帝龍一掃而空,還望仙始帝爲仙界作主,容在下擒下這帝龍還仙界太平。”
景殊輕輕地道出一個事實:“你擒不了她。”她說罷,望向帝龍說:“交出龍祖的帝氣,我放你走。”
帝龍哪敢不答應!她要是不交,小命就沒了,相比自己的姜懷憂的小命,龍祖的帝氣算啥,她連自己的帝氣都捨得交出去。帝龍麻溜地把龍祖的帝氣封印住交到景殊的手裡,說:“不是我要封印龍祖的帝氣,實在是龍祖的魂魄已散、肉軀元神俱隕,天道判定他已經死了,他的帝氣有死氣,若沒有這封印傾刻間便會化作天譴。”
景殊將被封印住縮成一條淡金色巴掌大的小龍形狀的龍祖帝氣握在掌中,道:“據我所知龍祖的帝氣沒這麼弱吧?”
帝龍不好意思地撓頭,說:“不好意思,用得太多了,只剩下這麼些了。”龍祖和龍帝的帝氣都被她用掉不少,她自己又吸納了將近三分之一,能拿出這麼多已經不錯了。
“用得太多?據我所知,你僅在定城一役耗費先天帝氣製造禁器,又怎會耗費如此之多?”
帝龍瞪圓眼睛叫道:“在封魔星的時候就耗費了很多了,我又在帝龍星上佈置過禁制又用了許多。”封魔星已無從查證,帝龍星上確實有。帝龍說:“你拿龍祖的帝氣也沒用啊,以你的修爲實力不需要像我這樣用龍祖的帝氣製造毀滅性法陣和禁器吧?你要是想以龍祖的帝氣修煉或聚帝氣,會得不償失。”
景殊問:“你這是關心我還是怕我問你討要餘下的帝氣?”
帝龍叫道:“龍祖的帝氣我一點也沒留下。”
景殊說:“你身上有他的氣息,從你神魂帝魄裡流露出來的。想必你吸納了不少龍祖的帝氣吧?”
帝龍的小噘一嘴,開始耍賴:“我吸收掉的是我的,你要是還想要,那就是要我的先天帝氣了!我有天道相護,你要是動我可要考慮清楚哦。”
景殊問:“你威脅我?”
帝龍把頭搖得像潑浪鼓似的,說:“不敢!”
景殊說:“你若威脅我,我便把你封印在仙界裡一直封印到你壽元用盡迴歸天道時才放你出來!”
好狠!帝龍不敢撒野,抿緊嘴可憐兮兮地瞅着景殊裝可憐。
景殊說道:“我說話算話。”她的話音一落,一側的空中悄無聲息地打開一個空間通道,從那空間通道望去能清楚地看到外面大世界的星空。景殊說:“你走吧,有生之年都不要再踏足仙界半步。”
帝龍的眼珠子一轉,道:“若仙界追殺於我怎麼辦?我以前可沒招惹過仙界啊,他們派仙整整追殺了我三千多年,我本來只想在定城建座城落腳,他們派出七十多個大帝境存在來除我,我怒了才挺而走險來仙界與他們拼命的。我無意冒犯仙界,可仙界卻不給我一點活路……”後面的話她已經說不下去,因爲景殊那眼神活脫脫地說在說:“編,繼續編,你當我不知道你來仙界是爲了搶劫的?”帝龍果斷地住了嘴,她拉住姜懷憂駕馭魔棺趕緊朝空間通道穿去。
周天叫道:“且慢!”他對景殊說道:“仙始帝,吾兒尚在帝龍手中。”說話間,帝龍已經穿過了空間通道。
景殊直接關閉了空間通道,消失在這茫茫冰雪天中。
周天立在原地,氣得全身都在顫慄。他轉身衝緊跟在他身後趕來的仙界諸方兵將,厲聲咆哮道:“不計一切代價追殺帝龍,奪回仙界界庫奇珍、尋回太子!誰能擒下帝龍,封疆十域,封一字並肩王,賜仙帝儀仗!”他幾欲嘔血,恨不得將景殊給活劈了!身爲仙始帝居然助帝龍逃脫!周天再怒再惱卻也知道自己不能動仙始帝,不僅不能動,還得對她畢恭畢敬,否則死的極有可能就是自己。景殊的實力深不可測,特別是在這仙界中。
帝龍帶着姜懷憂衝出仙帝回到宇宙大世界,當即破開虛空遁進了虛空深處藏了起來,然後纔拿着姜懷憂進入了魔棺。衝進魔棺,帝龍瞅見飄浮在空中鋪天蓋地幾乎能夠堆成一顆小星球的珍寶,樂得連笑都不知道怎麼笑了。她抱住姜懷憂,大聲嚎叫道:“姜懷憂,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我把仙界的界庫搬空了,仙界百萬年的庫藏全在這裡了!”
姜懷憂豈能看不到,她剛纔還被這些珍寶給砸了。
止戈出現在這堆珍寶前,滿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這些珍寶,又再看向帝龍,臉上充滿震驚和不可思議。
姜懷憂心有餘悸的問:“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失手……”
帝龍的右手一伸,一個被封印的年約十八、九歲的少年頓時出現在她的手邊被她揪住衣襟,道:“他叫周歡,仙帝周天唯一的寶貝兒子,從我踏進仙界第一天起,他就已經淪爲了我的人質。”大功告成,看見這麼多的珍寶,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小心翼翼地潛伏在仙界幾乎一動都不敢動的了。喜悅,滿心的喜悅。
周歡被封印住即不能動也不能言,只一雙眼珠子驚恐地瞅着帝龍。入眼的那些珍寶更是讓他驚懼到了極點。
姜懷憂輕掃一眼帝龍問:“既然如此,行事之前爲何不打聲招呼?”
“你絕對不會同意,我要是說對你說我準備出去先掃蕩仙界再掃蕩魔界,你還不直接——”她的話沒說完,就聽到止戈一聲暴喝:“什麼?你還要打劫魔界!”瘋了!是帝龍瘋了還是他瘋了!
帝龍的小臉一揚,望向止戈說:“當然,當日在定城向我們動手的可不止仙界一家。”
姜懷憂道:“先不着急考慮打劫魔界,仙界蒙受這麼巨大的損失,想必魔界也會收到消息,定有防備,說不定很快就會布好局等你入甕。這些奇珍異寶足夠我們擴張實力,我們坐擁這些珍寶提升修爲實力卻不露面,便如今一柄看不見的刀懸在魔界頭上,足以讓魔界日夜難安,令尋子、奪回寶藏心切的仙帝抓狂。有時,一動不如一靜。”
帝龍想想也有道理,於是暫時打消去魔界打劫的念頭。她把視線落在這些奇珍異寶上,說:“姜懷憂,這些東西就交給你處理了!”帝龍的眼睛都笑眯了,她從來沒有這麼富有這麼豪氣過。
姜懷憂看到這鋪在空中堆成一座小星球的寶藏,爲難了,這麼多珍寶,她放哪?如今的帝龍星哪有一座小星球大的寶庫?她一咬牙,全部收進了袖裡乾坤世界中,對止戈作了個“請”的手勢,飛往帝龍星方向。
止戈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打劫仙界界庫?放眼宇宙,誰敢有這想法?誰能有這膽量?去了那不是送死嗎?可一條修爲只在君王境的小帝龍去了,去打劫了,還成功了,安然無恙地捧着仙界界庫的所有寶藏回來了,又再大袖一揮,轉眼全送人了,送給修爲只有散仙境的姜懷憂!這是仙界界庫啊,勢力遍佈宇宙、堪稱宇宙三大勢力之一、龍頭勢力的仙界的界庫啊,宇宙中最豐厚的寶庫之一啊,除了魔界界庫無能與之相媲美的寶庫啊!要不是止戈從來不睡覺,他一定以爲自己在做夢!太不現實太不真實了!擄了仙界太子、搶光仙界界庫,魔帝都辦不到吧?
姜懷憂回到帝龍星上的河月谷中。她迎止戈入殿,當即從袖裡乾坤世界挪出一些珍寶裝入儲物法寶裡送給止戈。
止戈愣愣地接過儲物法寶,往裡一探,偌大的一個儲物空間滿滿當當地塞滿寶物,這些寶物隨便一件都是稀世珍品,他瞬間從一個叮噹響的窮大帝變成了富豪大帝!止戈把儲物法寶握在手裡,收下了,又衝姜懷憂抱拳致謝,跟着笑咧了嘴,一拳砸在桌子上,狂嚎一聲:“跟做夢一樣!”
姜懷憂和帝龍着實被止戈的舉動驚了跳。
止戈見到帝龍和姜懷憂的目光,乾咳一聲,笑道:“失態失態!”起身說:“告辭,我先回去點點我現在有多富有再過來。”憨憨地大笑兩聲撒丫子飛奔回自己的府第,翻開姜懷憂給的儲物法寶就開始清點。
姜懷憂目送止戈離開,扭頭對帝龍道:“我現在也覺得像在做夢一樣。”她畢竟是做過皇帝的明君,雖然欣喜倒沒被喜悅衝昏頭腦,更多考慮的是如何合理安排這些寶藏、以及沒用完的寶藏該怎麼存放。總不能一直放在她的袖裡乾坤世界中,萬一她和人打鬥中被人把袖子、連同袖子裡的乾坤世界一起打爆,袖子裡的寶藏全部灑出來那就熱鬧了,熱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