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潔,傾灑在大競技場中,楊曄目光透着輕蔑之色看向東方薔薇,在幾人的注目之下,學員袍下,亮起一道銀色的光暈,伴隨着黑霧瀰漫開來。
魂士階段,魂獸耀紋可以魂力虛體化出現在體外,不過這要消耗大量的魂力,而且這樣做,也不會讓魂獸耀紋擁有更強的力量,反而還會暴露出自己的魂獸,所以很少會有人這般做,但楊曄爲了證明自己的話,更爲有力的反擊,卻是將自己的魂獸耀紋完全的顯露出來。
黑暗魂力如同波紋一樣盪漾開來,蜷縮一團的暗月龍鼠耀紋仿若冬眠復甦了一般,伸展着身體,透穿過身體,如龍一般的欣長的身體纏繞着楊曄的腰身,隱藏在黑霧中的身體在月下顯得朦朧迷離,而額頭上的銀白月牙,迎着月光卻是閃耀着月之散華。
而繞着這暗月龍鼠魂獸四周,兩道黑暗光暈如波紋一般來回盪漾,千年獸靈耀紋,暗屬性的暗月龍鼠,幾乎所有的人在看到楊曄釋放出的耀紋,終於相信了楊曄所言,事實就在眼前,論不得他們不相信。
納蘭冰月張着櫻口,看着那置身暗霧之中,有些恍惚的楊曄,喃喃的道:“黑暗耀紋,你居然真的破開了我父親下的封印,這怎麼可能!”
而在一旁的李索菲雅,在愣了片刻,吞嚥了口吐沫的道:“他是沐天侯府的世子,而世人都知道楊家的血脈十有**都是並蒂雙魂,但他的雙魂種可是黑暗,光明相剋,搞不好可是要爆體而亡的!你瘋了,絕對的瘋了。”
東方薔薇完全傻了,面色剎那蒼白如紙,因爲她知道,她最討厭的拖後腿的差勁生居然鹹魚大翻身,這不僅僅是讓她的盤算落空了,更是交惡了沐天侯府,而楊曄今日先是展露了光明耀紋,隨後又展露了黑暗耀紋,雙魂耀紋共生並存,而且看上去還一切正常,可想而知,這消息一傳揚出去,會是怎樣的震動!
如果能再選擇一次的話,她肯定不會這般針對楊曄,但是世界上可沒後悔藥,東方薔薇咬着脣,輕哼了一聲,轉身而走!
“你的考覈以優的成績通過了,我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另一個導師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馬上就想到了些什麼,連忙跟楊曄說了一句,匆匆而走,而另外兩個導師也是如此,不大會的功夫,競技場上就空蕩蕩的。
“楊忠,咱們也回去吧!”楊曄看了眼納蘭冰月,招呼了一聲,轉身而走。
皎潔的月光絲縷懸掛在枝椏下,斑駁的樹影下,默然而行的伊蓮華伸出手臂推了推納蘭冰月,悄聲的道:“冰月,你倒是說點什麼啊!”
“就是,就是!人家就好奇的要死,難道說之前你這個未婚夫都在藏拙?”藍少晴一本正經的樣子,非但不顯嚴肅,反而更透幾分可愛,那看着楊曄的背影,一雙明媚的大眼就跟貓妖一樣,直閃光。
納蘭冰月撇了一下嘴,輕皺柳眉的道:“我怎麼知道,你們也知道我其實很少跟他相處的!”
“你啊,你啊,怎麼能這麼冷落人,不過現在也不晚,趕緊上去說說話!”李索菲雅也是一陣搖頭,顯然過了今日之後,這位在學院裡公認的廢物天才又要一步沖天,而很快的,就會有大把的女人撲過來。
“啊,你們……!”納蘭冰月還沒開口,身體已被三女推上前,撞在走在前面的楊曄胳膊上。
幾女的聲音雖輕,但夜這般的安靜,楊曄自然也都聽在耳中:“沒撞疼吧,我這身骨頭可是很硬哩!”儘管納蘭冰月還只是十三歲少女,但身子卻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苞,開始了美麗的綻放,至少胸前很柔軟。
納蘭冰月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低着臻首,沉默了半晌,平復了下心情,聲音清冷的道:“你居然瞞着我父親解開了封印,這事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會找上門來,而且你就不怕麼?”
楊曄擡起頭,看着頭頂上的透過御神木的月光,卻是淡笑的道:“怕?還有比籍籍無名,成爲一個廢柴,被人踩在腳下,任人欺凌,隨意踐踏,更成爲一個笑柄被滿城的人笑話更讓可怕的事麼?與其這般沉默的死,不如痛快的活!”
“生若夏花般燦爛,死若秋葉之靜美!”
納蘭冰月扭過頭,月光落在她淡雅的面龐上,眸子裡卻是閃爍出一絲亮光,呢喃的道:“生若夏花般燦爛,死若秋葉之靜美,沒想到你居然看的這般透徹!”
“很吃驚麼?也對,你雖是我未婚妻,但咱們兩見過的面可是五個指頭數的出來,如果不是上次你突然來訪,估計連話都不曾說過兩句吧!”
楊曄自嘲的一笑,卻是有點風輕雲淡,而聽在納蘭冰月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納蘭冰月沉默了,她也不知是否要解釋,或者說她根本無法解釋,因爲她確實在躲着楊曄,對這一場婚事,她從心裡面反感,尤其是自己的未婚夫是一個學院公認的廢柴。
納蘭冰月沒有在開口,只是安靜的走着,楊曄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詭異的走在林蔭道上,卻是急壞了身後看戲的三女。
良久,已是穿過了湖畔區,楊曄這才扭過頭,道:“你們不回宿舍們,再繼續走,可要走過了!”
“我想父親會去你那裡,見過面再走!”納蘭冰月亦如那冰冷的冰山,冷淡的說道。
這一夜,註定了不會安寧,就在楊曄往自己居住的宿舍走,競技場內發生的一切卻如長了翅膀一般飛快的傳了出去。
納蘭德自然是第一批得知到消息的人,他並沒有入睡,而是在等着競技場那邊的消息,不過得到的消息卻讓他愣了兩秒,下一刻,納蘭德就是一拍桌案,差點將那金梨花木打造的桌子給拍散架:“胡鬧,簡直就是胡鬧!”
納蘭德咆哮着,霍的起身,徑直出了辦公室,如人猿泰山一般躍上青龍神木的樹幹,在月下飛縱而行,快速的朝着楊曄的宿舍飛奔而去。
“院長?”楊曄看着從自己房內走出來的納蘭德,頓時瞪大了眼,這說曹操曹操就到啊,簡直就是神速了!
“哼,你個臭小子給我滾進來!”
楊曄看着一臉肅然的納蘭德,就知道這位院長很是氣憤,只能先進了房間:“納蘭爺爺,我知道你很生氣,但能否聽我先說!”
“你小子有什麼好說的,還有你體內的封印是誰給解開的,這個混蛋,我非要宰了他不可!”納蘭德平素在學院裡可是慈眉善目,不過這位可是在軍中混了二十餘年的主,透入骨子裡的殺氣可沒有被消磨掉,這一怒,那股肅殺的殺機瀰漫整個房間,讓人有些心悸不已。
納蘭德的氣勢雖強,但對楊曄卻影響不大,好歹體內也有一個神級的噬魂草,這點威壓還是擋得住的,但納蘭德這般氣憤,楊曄卻不得不解釋,只好將之前對納蘭冰月說過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納蘭爺爺,你也知道,我是沐天侯府的世子,如果就這麼沉淪下去,戰神楊家將會在小子的手中沒落,三百多年,數代楊家祖輩的打拼,都將如城外的龍江水,一去不返,我不甘心,所以纔會做出這個決定,哪怕最後是粉身碎骨,我也無怨無悔!”
納蘭德看着楊曄,足足小半刻鐘,最後卻是長嘆了一聲,彷彿體內的力氣一下子就被抽掉了,自語的道:“你這小子,象極了你爺爺跟你父親,才華萬丈,卻不知內斂,所以纔會招到無數人的嫉妒,惹來殺身之禍!”
“不過他們卻在我心中卻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你說的不錯,楊家的兒郎,從沒有唯唯諾諾的活着的道理,你既然做了選擇,我自不會阻你,但如果有需要幫助的,我定不會束手旁觀!”
“謝謝納蘭爺爺的體諒!”
“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是誰給你解開的封印,把這個人告訴我!”
“呃!”楊曄愕了一下,在納蘭德的威逼之下,摸了下鼻子,道:“這個沒有別人,是我自己解開的封印!”
“你?”納蘭德頓時驚愕了,一下將座椅把手給拍個粉碎,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楊曄道:“你是說你將我下的封印給破解了!”
面對一屋子的目光,楊曄也有點發毛,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納蘭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晌這才唏噓一聲,道:“不愧是大哥的種!”說着扭過頭,對着屋子裡的幾女道:“今個在這聽到的事都不準給我外傳,如果被我聽到外面有風聲,可別怪我爲難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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