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蒼之墓之中,戰歌飄揚,滄桑而又悲傷話語,久久迴盪···
轟隆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四周的那些戰歌之音的感染,亦或是,那些不斷地迴盪在四周的戰歌驚醒了什麼存在,某一時刻,一座位於上蒼之墓中心區域的墓冢,突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一時間,墓碑搖晃,墓冢龜裂,彷彿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將要從墓冢之中破土而出了一般。
轟轟轟!
咔嚓!
···
然而,那座墓冢的異變,並不是結束,相反,它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因爲,緊隨其後,又有一個墓冢,也開始異變了,接着,很快又出現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這種趨勢,彷彿就像是連鎖反應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可以看到,此刻,那些發生異變的墓冢,正在以最初的那座墓冢爲中心,瘋狂的向着四周輻射而去,很快,便是蔓延了整個上蒼之墓。
嗷嗷!
嗚嗚!
····
突兀地,一陣淒厲的鬼吼聲,倏然自上蒼之墓之中響了起來,緊隨其後,又立刻出現了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很快,整個上蒼之墓之中,遍地都是響起了這種淒厲的鬼吼聲,鬼吼聲越來越大,漸漸淹沒了原本的那陣滄桑的戰歌之音。
咔嚓!
轟隆!
此刻,若是有人在場的話,他一定會無比的震驚,甚至是驚恐,因爲,在那些淒厲的鬼吼聲中,依稀可見,由一道道森然的白骨,紛紛自那一個個墓冢之中,伸了出來。
其中,每個墓冢的情況,那些發生異變較遲的墓冢之上,有的露出一截手指,有的露出了半個手臂,還有的露出半個頭顱,而那些最早發生變異的墓冢,則是不同,它們的情況,稍微糟糕了一些,因爲,其中有好多墓冢之中,都是快要爬出一整具骨架了。
總之,此刻的景象,無比的可怕,甚至,比之羽皇當年在天墓古葬之中遇到的無數戰魂復甦的情況,也絲毫不差,甚至是比之還要更可怕一些。
只是,當年的那些覺醒的戰魂,皆是因爲羽皇而起,他們有的是爲了殺羽皇,有的則是爲了保護羽皇,那麼如今呢?如今的這麼多覺醒的戰魂,到底是爲了什麼?還是爲了羽皇嗎?顯然不是,因爲羽皇此刻並不在這裡。
那麼,既然不是爲了羽皇,那這些突然覺醒的戰魂,到底又是爲了什麼?難道,真的是應了那個傳說,這些埋葬於此亡靈,都要復甦了?而若是果真如此的話,那麼情況可就糟了,這絕對一場災難。
吟!
不過,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一直惡化下去,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大概就在,最初的那座墓冢之中的亡靈枯骨,已經一腳踏出墓冢的時候,一道九彩之色的巨大龍影,倏然自上蒼之墓的最深處,也就是上蒼的墓冢,所在的地方,飛衝了出來。
吼吼吼!
那道巨大的九彩龍影現身之後,立刻分化爲億萬道細小的九彩龍影,並且快速的朝着四周的墓冢,飛衝了過去,最終全都是盤轉在了那些墓冢的上方,不多不少,一條九彩龍影,對應着一座墓冢。
嗷嗚!
嗷嗷!
嗚嗚!
···
隨着,那些九彩龍影的出現,四周的那些原本就已經很是濃烈的鬼吼聲,瞬間變得更加濃郁了起來,只不過,這次的吼聲,與之前大不相同。
現在的那些吼聲中,流露出的滿山興奮與激動,而如今的這些鬼吼聲中,流露出的情形,則很是複雜,其中有憤怒、有不甘,有無奈,甚至,還有的,似乎是在迴應着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樣,四周的那些鬼吼聲是憤怒也好,是不甘也罷,總之,它們並未持續太久,它們的情況,就猶如是迴光返照一般。僅僅只是在億萬九彩龍影出現的那一瞬間,它們的吼聲最爲響亮,此後,便是開始逐漸減弱了起來···
周圍的那些萬千雪白骷髏,彷彿是非常懼怕那些九彩龍影,那種情形有些類似於受到了強敵的壓迫,不得不從,又有些像是臣子在遵從君王的命令,總之,不管怎麼說,雖然那些九彩龍影的出現,最終四周的所有的白骨,全都是再次鑽了墓冢之中,而隨着它們的消失,那些原本破裂開的墓冢,也是隨之再次復原了起來。
吟吟!
同一時間,也就是在這一刻,就在萬千墓冢再次復原的那一刻,隨着一陣震天的龍吟傳來,萬千道九彩龍影,紛紛騰空而起,最終在上蒼的墓冢的上空,再次匯聚成了最初的那條巨大無比的九彩龍影,沒入了上蒼的墓冢之中。
砰!
緊隨其後,幾乎,就在那條九彩龍影鑽入上蒼的墓冢的那一剎那,隨着一聲轟響傳來,原本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的上蒼墓冢,倏然閉合,再次恢復如初了。
轉眼間,鬼吼聲盡消,戰歌盡去,所有的墓冢,也再次歸於了平靜,一切,都是彷彿什麼都未發生。
呼呼呼!
一陣狂風襲來,吹起滿是的白花,白花飛落之處,處處皆化雪白。
···
上蒼之墓之中,異變陡生,一場可怕的危機,最終消弭與無形。
不過,對於這些,羽皇等人都是不清楚,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走後,上蒼之墓之中,突然想起來一陣滄桑而又悲傷的戰歌,更不知道,在他們走來,整個上蒼之墓之中,突然發生可以的變故。
因爲,如今的他們,早已遠去,早已遠離了南門。
離開南門之後,羽皇等人,絲毫未曾逗留,直接動身,朝着輪迴之路飛去了,準備來說,應該是朝着輪迴之路之上的奈何橋走去了,因爲,他們要去見孟婆···
羽皇等人速度很快,這一次,比來的時候,甚至還有快了許多,他們從輪迴之路出發的時候,足足花了兩日的時間,而這一次,返回的時候,他們卻是僅僅只是用了一天半的時間便是來到了輪迴之路之上了。···
“不老樹?我們這次直接來到了輪迴之路上的不老樹所在的位置了。”剛一出現在輪迴之路之上,衆人便是一眼認出了他們此刻的位置,因爲,就在他們的不遠處,他們看到了一顆粗大無比的古樹,那,正是先前他們所遇到過的——不老樹。
“本來,若是按正常的情況,我們還應該是落在三途河邊的,不過,爲了省時,剛剛在進入輪迴之路的那一刻,我特意用秘法,將我們轉移過來的。”忘川冥風解釋道,他告訴衆人,眼前的情形,皆是出自他之手。
“哦,原來如此。”聞言,衆人齊齊點了點頭,一陣瞭然。
輪迴路上,依舊如故,萬千亡靈,茫然而無措的排着一條長長的隊形,緩緩地前往輪迴之地,而在一旁,不老樹依舊如初見那般,粗大、古老而又神秘,不老樹終是不負不老之名,無論是歲月滄桑,還是時間斑駁,皆是無法在其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不老樹下,那座簡陋的木屋,依舊安在,只是,此時此刻,屋裡是空的···
遙望遠處,在忘川的岸邊,一個老人,靜靜蹲坐那裡,依舊是同一個地點,身上依舊是那一身風雨不改的斗笠與灰色麻布衣,依舊是那個姿勢,他彷彿是亙古不改,彷彿與歲月同在,彷彿與時空共存···
他是誰?又來自何方,或者說是來自哪片時空?他在那裡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何,白日裡,他總是風雨不改的坐在忘川河邊,他到底是垂釣什麼?是垂釣歲月?垂釣過去的年華?還是在垂釣萬古時空,想要尋找那一個屬於他自己時空,以便在那裡看到曾經所熟悉的人,所熟悉的事,亦或是,在編織着一個個久遠而飄渺的夢···
“或許,我們先前都是想錯了,其實,事情本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複雜,或許,那位垂釣老者,垂釣忘川的根本原因,真的有可能是想要在忘川之中的垂釣那些不幸落入其中的亡魂。”這一刻,羽皇突然出言,望着遠處的那位忘川老人,悠悠低語道。
“垂釣亡魂?”聞言,衆人齊齊一驚,接着,他目光一凝,齊齊看向了遠處的那位正在忘川河邊垂釣的老者,口中驚訝的道:“這···這可能嗎?”
衆人心中大驚,一個個皆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包括在場的忘川冥風也是如此,他也是非常的震驚。
關於忘川河邊的那位垂釣老者的事情,他自然是聽說過,而且,也聽說過很多關於他的傳說,只是據他所知,卻是從沒有一個說他是在垂釣亡魂的。
“爲何不可?既然連歲月,連萬古,連夢境,都是可以垂釣,那麼,又爲何不可以垂釣亡魂呢?”羽皇沉吟了下,突然反問道。
“呃,這···”聞言,衆人語氣一滯,瞬間都是陷入了沉默,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回話了。
“難道,你曾經認識那位老者?或者說是,你想到了一些關於那位老者的事?”衆人一陣沉默,片刻後,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衆人目光一凝,齊齊看向了羽皇,一個個的皆是滿臉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