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我們幾人收拾好隨身物品。拜別了逍遙子。隨風與我一起騎着我的馬要送我們一段距離。這段時間雷戰可是一直沒和我說話,一直走在帝堯左右。
“隨風,就到這兒吧。待會你還得走回去。”我揪揪隨風的衣角說。
“嗯,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隨風看着我寵溺的一笑。
“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時他們也都停下來,只聽到雷戰在嘆氣,因爲什麼大家想想也知道。
“北堂公子,後會有期。”帝堯與雷戰拱手言道。
別了隨風幾人騎馬走在一片山道上,古代的路確實不好走,有些道盡容兩匹馬通過。我駕駛技術本就不好,等他們都過去之後我再過。我的心忽然咯噔一下,頸間掛着的太陽石突然發熱。下意識地拉了下繮繩說:“大家小心。”
“發生什麼事了。”雷戰和帝堯先後問道。珠顏、淡心一臉恐慌。我從衣衫裡掏出太陽石給他們看,太陽石依然一閃一閃地散發着紫光。
“這預示着什麼?”帝堯穩住馬問道。
“說明前面可能有危險。”我從馬上解下佩劍時刻準備着。身邊的氣氛緊張地像一張薄紙,一戳即破。突然樹上有個身穿便衣的男人從樹上栽下來。淡心、珠顏下意識地尖叫出聲。只見那人後腦中鏢,手裡還拿着弓。就在這時十來個人從樹上跳下來,我上馬跑過去護住珠顏淡心。
那些賊人的主力不在我們這兒,全都集中在帝堯和雷戰那。這時圍攻他們的幾個人又有兩個應聲倒地,一個身形瘦長的大叔從林間出來,寒光一閃血霧瀰漫。
“這人是誰啊。”我喃喃道。
“我認識他,他是義父的門客。無武功高強。是義父派來的,太好了。”珠顏穩住心神興奮道。
“好像也不妙啊,寡不敵衆。”我一旦離開珠顏她們萬一有危險怎麼辦。我心想道。這時只見帝堯殺出重圍,見他滿臉通紅,細看可以發現他的顫抖。顯然是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隱隱可以聽見雷戰邊打邊喊:“雷戰!帶她們走。”剛開始我們迷糊,雷戰怎麼喊自己的名字。後來一拍腦袋想到這肯定是雷戰想要以死保住帝堯啊,這些殺手只知道是我們這羣人,但具體哪個是大王他們也不知道。帝堯騎馬奔過來對我們吼道:“走!”
珠顏、淡心擔憂地望了一眼雷戰,調轉馬頭。我對帝堯喊道:“你們先走,我去幫他們。”
還沒等帝堯迴應我,便一鼓作氣衝過去,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或許是我知道有太陽石護體所以並沒怎麼害怕。在這個時代,如果不傷人人就會殺我,不得以只好這樣了。我低吼一聲,精神力瞬間爆發,每個動作都發揮了最大的作用。雷戰和那個幫我們的大叔體力透支。
雷戰沒站穩竟單膝跪倒了地上,冥魄劍深深地紮在地上,一滴滴鮮紅的血液順着冥魄的劍鋒滑下,像一幅詭異的抽象畫。現在還在戰鬥着的也只有四五個人,只見我的劍鋒紫光一閃,那些向我殺來的人皆被弄傷在地,我沒殺過人,也下不去手,把他們打倒之後也沒管他們。趕緊下馬看雷戰的傷勢,此時倒在我後面的一個人突然拾劍起來,雷戰冷哼一聲,冥魄劍直直地穿向那個人。頓時口吐鮮血當場斃命。還有那四五個人都受了傷,見不是我的對手,慌忙逃走。我扶雷戰上馬,再把我的馬給那個大叔,我們一起去找帝堯他們。我爬了半天爬不上馬,雷戰苦笑一聲鋼齒一咬,單手使出最大力氣將我拽了上去。我坐在雷戰背後,由他駕駛。在這危急時刻還是由他來吧,我的技術是在是不行。我對雷戰的信任已經成爲習慣。
“你受傷了。”我顫抖的扶上他那血肉模糊的後背,濃濃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味覺神經。那一道三寸長的傷口像只蜈蚣一樣猙獰可怕。
“不……”我捂住抽搐的嘴角,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我們騎得很慢。因爲他實在受不得顛簸了。以至於雷戰能清楚地聽到我的嗚咽。
“紫霖,你是爲我而哭?”雷戰虛弱地問道。只見他因體力消耗而變得慘白的臉,眼神也有些渙散。“雷大人,你沒事吧。”那個大叔說道。
“呵,死不了。曠先生,是上官相爺派你來的吧。”
“是啊,相爺發現大王不在宮中後,擔心你們在外會有危險特派我來暗中保護,這兩天才追上了你們。沒想到這些殺手這麼厲害。這位是紫霖公主吧?”那位鄺先生說完視線移到我這兒說。
“嗯。”我擦擦眼淚點頭應道。
“沒想到公主武藝如此高強,曠某慚愧。”那位鄺先生一臉崇敬的看着我說。
“鄺先生,雷戰身負重傷,不知道前面有沒有村寨。”我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
“這方圓幾裡恐怕……”曠先生也一臉愁色。
”那……雷戰,你怎麼樣啊,堅持住。”我頓時手足無措,面露難色。眼裡有泛起了水霧。
雷戰轉頭看了我一眼,輕笑出聲。
“笑什麼笑,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我幽怨地瞟了他一眼。
眼見日薄西山,溫度也漸漸低了下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鄺先生,要不我們就在這外面露宿一晚吧,我想大王他們暫時不會有危險。”
我眼見得雷戰的血都溼透衣衫了。
“好,我們就在前面那片空地休息吧。”鄺先生加快了點速度說。
到達後,我先從落風上滑下來,再伸着雙手扶雷戰下馬。雷戰大手一揮笑道:“沒那麼嚴重,體力恢復的差不多了。”
“鄺先生,你怎麼樣?”我扶雷戰坐下轉而問道。
“我沒事,公主啊。我們先看看雷大人吧。”鄺先生從裡衣撕下一塊布說。
“我可把你的衣服撕開了。”說着我已經動手將他後背的衣服撕開。
“絲……”看着滿目瘡痍的傷口,我倒抽一口涼氣。
“怎麼辦。”我頓時手足無措。
“紫霖,包袱裡有創傷藥。”雷戰說道。
“包……包袱?”我下意識地看向我馬鞍上掛着的包袱。
“我沒藥啊。”我慌亂的說。
“在落風那。”雷戰握住我的手,那溫熱的感覺傳入手心,這才讓我恢復了點鎮定。
我跑到落風身邊從鞍上拿過包袱,翻了半天翻出個小瓶子問道:“是這個嗎?”
“聰明,快幫我敷藥吧。”雷戰眉頭一皺,顯然是剛纔鄺先生扯衣服碰到他的傷口了。
“你輕點。”我喃喃道。
“這樣不行啊,他的傷口得需要清洗,否則很容易感染的。”鄺先生憂心道。
“可是……”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水袋,雷戰那個已經在路上不知道掉在哪兒了。
“我的水袋也丟了,這樣,我去找水,再找些吃的,公主,你在這兒照顧雷大人。”
“嗯,快去吧。”我應道。待鄺先生走後,我看着雷戰背後那道不深但挺長的傷口,心中說不上的滋味,一時沉默不語。
“咳,你剛纔爲什麼哭啊,心疼了?”雷戰輕笑,溫柔地說。
“絲……我只能說,你想多了。”
“哎?”我突然想起來,如果用太陽石會怎麼樣呢。
“怎麼了,你想到什麼。”
“你坐着別動啊。”我興奮地說道。
我將太陽石摘下來套在指頭上,集中精神力,太陽石開始發光。我手指指只在雷戰的背上。
“啊……,怎麼這麼暖。”雷戰舒服的嘆道。
“怎麼樣,有效果沒?”我繼續控制太陽石爲他消炎。
“哎…啊……”雷戰好像是痛苦的聲音。
“你,你到底舒服還是難受啊。”
“有點灼熱了,啊……是太陽石?”雷戰悶哼道。
“嗯。”
“真是神物,沒想到你的意識可以控制它。幫我敷藥吧。”
我打開藥瓶將那些白色粉末灑在他的傷口上。雷戰正咬着牙忍受着痛苦。
“來,先把衣服換上吧。”我從包袱裡找出他隨身帶的衣服給他換上。
“公主,大人。水來了。”鄺先生徑直走向雷戰,正要打開水袋爲雷戰清洗傷口,看到我已經爲他換上衣服,驚訝道:“公主,怎麼先換上衣服了,先清洗傷口吧。”
“不用,公主他已經幫我清洗過了。”雷戰恢復了神色,從包袱裡拿出一張麪餅掰了一半給鄺先生。
“紫霖,來。”雷戰將那半餅遞給我。
“好難吃。你吃吧。”我接過餅掰了一小塊塞到嘴裡嚥下。
“乖,吃了它。”雷戰接過餅又放到我嘴邊說。
簡單吃過東西,鄺先生生了個火堆。我的精神大量消耗,已經有點暈眩了。我找了個沒有草的赤地枕着包袱側身躺了下來,反正衣服都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