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我們得想辦法工作賺錢了,我這兒還有一兩銀子。你那呢。”早上我躺在榻地這頭囈語般地對榻那頭的小智說着。
“我這隻有十錢了。”小智估計剛醒來,沙啞着聲音說。
“哎?大哥,我們出去找事做吧。”小智提議道。
“嗯,好主意。快起吧。”我穿上外套,去井邊打水洗刷,梳頭。
這口井雖然長時間不用但水還是很清,如今天氣轉暖也不用熱水了,直接把木桶丟下去準備直接用涼水洗刷。水被打滿,我憑藉自己的物理力量將筒往上拽,繩子勒得手通紅,正當水快要打上來的時候,我的小腹一陣墜痛,大概是用力過大,我疼得手一鬆,木桶跌到水裡,濺起水花的聲音,驚得小智跑出來看。我已經疼的跌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直不起身,小智揹着我在街上跑。
經過一路顛簸,我躺在醫館,躺在小軟榻上感覺腹中好多了,一個皮膚黝黑的老大夫走近我的視線。其次就是小智愣愣地站在那。我心想怎麼回事啊。只聽老大夫說:“小相公啊,你娘子已經懷胎兩個多月了,不應該乾重活,我給他開幾副安胎藥,以後多注意點。”說完老大夫出了房間去開藥,小智愣愣地走過來說:“你……你是……你是女的?”
“對啊,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男的。是你上來就叫我大哥,我有什麼辦法。”我一臉無辜地說。
“啊?那……哎呀,真糊塗。”小智捶打着後腦勺說道。
“呵呵。”看着他那呆樣我就想笑。
“大哥,你以後有什麼活都讓我做,呵呵。哥,你好點了嗎。”小智傻笑一聲說道。
“嗯,現在好多了。你怎麼還叫我哥啊。”
“叫習慣了,不管到哪你都是我大哥。”小智說道。
拿了藥回到家,小智開始忙前忙後,燒水,熬藥全一個人包了,還故意和我拉開距離生怕觸碰到我。
見他去燒水,我打開布包,拿出我原來穿的女裝,去繁就簡,如今我就盡剩幾條頭繩和一條抹額了。好久沒有看我這個樣了,梳好了頭髮,走到院子裡站在井邊看自己的倒影。小智端着熱好的藥正要去屋裡,見我站在井邊,輕聲叫道:“大哥。”
“嗯?”我走過去驗收煎的藥怎麼樣。
小智站在原地不動,看樣子很拘束的樣子。還一直看着我。
“喂,你老看着我幹嘛,本來不是挺古靈精怪的小夥子嗎,怎麼突然變得傻乎乎的,病啦。”我玩笑地說着還去摸摸他的額頭,不料被他閃開。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生疏了,哥哥和姐姐不都一樣嗎。”我不滿地說道。
“不是,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我還沒習慣過來。哥,快喝藥吧。”說着小智將藥端進屋裡。
現在我喝藥已經不需要哄了,記得在小時候,每次喝藥都是家裡哄着才喝,畢竟那時候有人照顧,如今我可是當人家的姐姐了。
“大哥,你真好看。”小智不好意思地說道。
“真的啊,嘿嘿,你也很帥啊。”我高興地說。
“衰?”小智不解地重複道。
“是帥,意思就是你很俊。小智,你out了。”我說道,見他滿臉不解我又道:“不用問了,out的意思就是落伍,跟不上時代潮流。”我將他想問的都回答了,小智聽後消化了一會兒說:“大哥,你懂得真多。”
“大哥,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問。”兩人沉默了會兒,小智突然說道。
“什麼事啊。咱兄弟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肚子裡的孩子他爹是誰啊。”小智問道。
“他爹……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搖頭說道。
“啊?那如何是好,哥,你是不是頭受過傷或者生過什麼病才失憶的。你還打算找到你的家人嗎。”小智說着,我看他嚴重有意思擔憂。
“嗯……不清楚嘍,不過我覺得現在挺好的,你馬上就當舅舅了。”我不太想回憶以前的事,我只想眼睛往前看,重新開始我的生活。小智也沒再問,這一下午我是像太后娘娘般伺候着,什麼都不讓我做。
夜晚來臨,濃重的霧氣伴着夜色鑽進並不嚴實的房門,房頂有一處還有個缺口,躺在踏上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小智將被子都給我蓋,自己縮在牆角凍着。
“小智,你坐牆角幹嘛呀,來榻上睡啊。”我招呼他說。
“哥,你睡吧。不用管我。”小智說道。
“哎呀,你這是幹嘛呀,以前我們一人一頭睡不是挺好嗎。”我走到他身邊說道。
“這不一樣,以前你是男的,如今你一個大姑娘家的,我一個男人怎麼能與你睡一個榻呢。”小智坐在那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呵呵呵,小樣,還男人,在我眼裡還是個小男孩。不瞞你說,我其實十九歲了。”我笑道。
“啊?你也不像啊。”小智驚訝道。
“是啊,你哥我是容顏永駐嘛。好了,走吧,我都不介意了,你倒扭捏起來了。你在這兒呆一晚那個上不生病纔怪呢。特殊情況特殊對待,走。”我將他拉起來一路勸着他上了榻,他可是連外衣都沒脫。一晚上總說自己睡不着,翻來翻去,沒辦法,我打起精神給他講故事,講着講着他越聽越精神,最後我把自己講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