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我前段時間真的住在九重天宮的事情,現如今,無論是各大勢力還是血煞魔王帝沋,他們只要稍微一探查,便會相信這個消息了。
又或許,二哥還算計了哥哥,只是,我卻不大願意去相信。
我不知道哥哥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心情,但哥哥不但站來了,還以生命爲要挾逼迫九重天宮放了我,我覺着,哥哥他真的好傻,好傻,既然相信我不會背叛他,爲何還要傻傻的跑到九重天來自投羅網,他難道想不到有二哥在,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危險的嗎?
蜷縮在無人的角落裡,我有些黯然的看着遠方的天空,“哥哥,你爲什麼總是這樣傻。”心裡酸澀酸澀的,沒有開口,心卻在說話,雖然無聲,卻聽到了心的最深處,一顆心糾糾的疼。“哥哥,你爲什麼總是這樣傻。”心無聲的重複着。
我有些慶幸,在衆神的圍追堵截中,哥哥逃脫了。
我的哥哥,他總是那樣棒,就像好多年前的凡塵那樣,就算天塌下來了,他也會來救我,逃跑的時候總是滑的像條老泥鰍,任憑誰也揪不住他。
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告訴自己,要淡定,淡定,一定不能慌亂,我明白,九重天不同以往的任何一次,哥哥能從衆神的包圍中逃脫一次,卻不見得能逃脫第二次,我敢肯定,沒有得到我安然無恙的消息,哥哥他一定不會放棄再次闖進九重天。
現在的我,最需要做的,便是讓哥哥清楚,我很安全,不需要擔心,這樣,他纔會放心。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悄悄的離開了九重天宮,復又卸去僞裝,在籽歸田園招了一羣小仙君,領着他們來到九重天宮門口,堵着跟守門大哥道:“這位仙君,我是蘭淺畫,籽皓神使的親妹妹。”
籽皓,是二哥封號,蘭淺臥,是二哥的名,在天盡頭,除了尊稱,大都是以封號稱呼對方,因此,對於衆人來說,見着二哥,大都是尊稱一句籽皓神使的。
說着,我故意誇大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與我說話的仙兵,一邊打量,一邊皺起眉頭,做出一副我看着你,很是痛心疾首的模樣。
完了,我復又將周圍的一衆仙兵打量了一遍,同樣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然後便看着他們一個勁的嘆氣,越來越可惜,看着他們的目光越來越可惜。
最後,見一衆仙兵看着我很是不解,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低頭各自打量他們自己的時候,我心底微微一笑,面上卻不表現出來,依舊是痛心疾首不忍看着他們不忍直視的模樣,好半晌,方纔轉過頭,擡手指了指身後的一衆小童子們,示意守門的仙兵看一衆小童子們。
所有的一切都跟我預料的那樣,衆仙兵看着我指着的小童子很是不解,看着他們這樣,我心知達到目的了,便也就收了剛剛的情緒,換做同情的表情看着領頭仙兵。
就這樣,我與領頭仙兵對視了半晌,注意到他快要忍受不住心中的疑惑的時候,便又微微一笑,隨即目光在衆人仙兵中巡視一圈,復而輕輕地嘆口氣,很是可惜的模樣
。
“籽淺殿下,您?”領頭仙兵看着我很是不解,卻又一直礙於身份不好怎麼開口,但此時此刻,被我一番捉弄,又實在忍耐不下去,終究還是主動開口詢問了。
其實,不用我自我介紹,領頭仙兵也是冷的我的,但我來的時候,還是特意加大了聲音像衆仙兵表明身份,目的就是想讓我完好無損的消息傳遞出去。
“哎”看着領頭仙兵,我嘆了口氣,緊接着再次看了眼衆仙兵,直到把衆仙兵的心都弄疑惑重重,不知東西南北方纔擡手拍了拍領頭仙兵的肩膀,面上裝作痛心疾首,開口也頗爲誠懇道:
“仙兵啊,我委實覺着,你們跟在九重天混口飯吃真心不容易啊,你看看,我來你們九重天做客的這些天,瞅着你們各個都板着一張臉,可是在九重天過的不快活?”說着復又指了指身後笑容滿面的一衆小仙童,示意秭歸田園的快樂生活。
頓了頓,見衆人都意識到我想要表達的事情後,我復又開口道:“仙兵啊,你瞧瞧,我籽歸田園每天都歡聲笑語的,仙家各個都逍遙快活,不像九重天,處處是規矩,着實是拘謹的很,一點也不好。”
說着,我看着領頭仙兵輕輕地嘆了口氣,復又看了眼其他的仙兵們再次嘆了口氣,方纔看着衆仙兵開口繼續道:“仙兵大哥啊,我們籽歸田園沒啥子亂七八糟的規矩,你們何不考慮考慮,跟着我麼籽歸田園混飯吃?逍遙快活啊!”
說實話,我這麼做一來是想着鬧出點事兒來,好讓消息傳了出去,讓哥哥安心,二來也確實是看九重天不順眼,一板一眼,這也規矩,那也規矩,着實是煩人的很。
再者,我這番鼓動九重天的仙兵去我秭歸田園混也算是回報他當日囚禁我不許我離開的仇。
消息不出所料,天帝很快便聽到了這個事情,大怒。
隨着天帝的怒火,瞬間,我蘭淺畫大鬧九重天天門的消息便傳遞了出去。
一時間,整個天盡頭都知道了,籽歸田園的小公主籽淺殿下領着籽歸田園的一衆歡脫的小童子堵在九重天的大門口勸解九重天的仙兵跟着籽歸田園混的消息。
想天帝一世英名,如今這番卻是被我算計了,消息傳遞出去後,他許是想明白了,又或許沒有想明白,但無論他想明白還是沒有想明白,他都拿我沒法子了,有九重天與秭歸田園的勢力友誼在,有二哥在,有我跟着古山帝君的六年時光在,他,還不敢拿我如何。
怪,就怪他明白的太晚。
二哥看着我安然無恙,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很無奈,礙於籽歸田園與九重天的關係,只好譴了一衆小童子會籽歸田園,並明面上禁足我一段時間。
說實話,天帝其實還是很不樂意二哥對我的懲罰的,我覺着,天帝是個聰明的,禁足我,表明上是懲罰,實質上卻是二哥對我的保護,呆在房裡不出來,便自然而然的避免了他們想要跟我逼問哥哥下落的機會
。
我想,天帝他們一定等不及了,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有耐性來等我自己主動說出哥哥的下落的消息罷,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天帝便會跟我直言,然後以各種理由逼迫我說出哥哥的下落。
原本,我是應該聽從二哥的安排,乖乖的呆在房間裡不出去,讓他保護我的安全,但我卻不能着麼做,我必須出去,並且儘快找到事情解決的辦法。
是的,我不希望哥哥受到傷害,卻也不希望六界真的就陷入大亂,不希望這個歡聲笑語的世界一片哀慼。
有時候,我覺着我真的很貪心,但我真的不想放棄。
也許是有了我上一次逃跑的經歷,也許是害怕九重天的人趁着他不注意對我下手,又或者是兩者都有,這一次禁足,二哥在我的房間佈下的禁止,我想,在天盡頭,怕是沒有幾個人可以解得了的。
如何逃出去,這着實是個問題。單從九重天來說,他們怕也是在經歷了我上一次的逃跑事件後便已經查明瞭我逃跑的法子,自然,我不能再想着像上次那樣輕鬆地逃了出去了。
我心內想了千萬種逃跑的法子,但卻從沒有想過這一種,站在帝沋的魔宮內,看着帝沋冷煞的模樣,要說我心裡不緊張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聽着帝沋的話,我卻是想笑,真的想笑。
“你只要安心呆在這裡等古山那小子來救你就好了。”目光緊緊地看着我,帝沋開口強硬的說道。
我想笑,真的想笑,古山會來救我?若是放在以前,我還會期待一下,也許古山心情好了也就來救我了,但如今,佛界正處於危難之際,別說古山聽不到消息,就是收到了消息也定是不會來的罷。
想着,我不由的笑出聲,越笑越開心,我覺着,我有些收不住了,真的收不住了,好久了,好久沒有這麼暢快的笑了。
“住嘴!”雷鳴般的怒喝,帝沋冷冷的看着我,像是隨時都想殺了我一樣。
停下笑容,我緩緩地擡起頭看着帝沋,正對着他滿是怒火的眸子,不由的眼淚哇啦的就收不住了,哇啦哇啦的落了一地。
這一刻,我在哭,卻覺得心中無比的暢快,真的好暢快,居然有人會以爲拿我可以要挾古山帝君,帝沋居然認爲我是古山的軟肋,呵呵,是不是在帝沋的眼裡,古山真的很在乎我?
想着,我不覺有笑了,看着帝沋,只覺得有些感激。
許是被我莫名奇妙的又哭又笑又是感激給弄懵了,帝沋奇怪的看着我,卻只是瞬即,便一甩衣袖離開了。
帝沋這一離開,便是整整一個月,我雖是仙子,可以長期不吃人間伙食,但卻不可以不曬太陽,帝沋離開前在魔宮設下了禁止,我逃不出去,也沒有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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