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砰的一聲巨響,蘇皓手掌上炸出一團頃刻爆散的綠霧。一道黑影宛如夜幕中的反光一刃破霧刺出。蛛四下意識地瞪大了眼,但在這毫秒之間,換作是誰都沒有辦法躲開這衝向他喉嚨的黑光。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怒嵐忽現,“咚!”
再睜眼時,只見着蛛四四仰八叉地“躺”在牆壁上,而五人之中那位眼鏡男,已是站起,單掌停留在橫拍動作的末尾。
他的眼鏡,啪地落在地上,鏡片全碎。
蘇皓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看着周遭,有點懵。
“這份演技和陰險,就是我也過猶不及,難怪你能讓三弟刮目相看。”久釋風冷漠地道。他一翻手,手掌上懸浮着一枚漆黑的玩意兒。
這就是那道黑光的真面目,所有人瞧緊它看,原來是一枚指甲。
“我的指甲?”蘇皓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上面的食指真的缺了一塊,就是指甲的部分。
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疼痛,也沒有鮮血流出來。
“好傢伙,原來只不過是指甲嘛。拿指甲當暗器,還真是拼。”被久釋風一巴掌呼到牆壁而躲過一劫的蛛四從擺脫古怪的姿勢從牆壁上下來,有點跛地走向蘇皓。
“雖然這種暗器,我驅動外骨骼就能擋下,但三招已過,就算你贏了。”他笑着對蘇皓伸手。
結果,蘇皓完全不領情的將他的手拍開,自己站起來。
蛛四正要發作時,久久不理形勢的傅臻魔終於睜開了眼睛,他道:“餘聖,你這話倒是說錯了。若沒有二哥從中作梗,你早先就敗了,而剛纔若二哥不救你,你估計不死也得半殘了。”
“哎,你站哪邊的啊,”蛛四朱餘聖癟了癟嘴,“怎麼可能啊,我將外骨骼化出來時間絕對夠的,就是鐵劍鋼矛都刺不穿呢......”
看他結結巴巴的反駁,哪有半分武者高人的風範。蘇皓在一旁都看得醉了。
“不是這個意思,”傅臻魔破天荒地站在蘇皓一邊幫他解釋,“你沒看到二哥一直是用浮空術託着它的指甲嗎?我與他戰過所以清楚的很,他的指甲威力巨大,又有劇毒,就是粘上一點,連用血精術去修補也得費不少功夫。若沒二哥推開你,你真的有可能當場死亡。”
朱餘聖嚇呆了,他後怕地摸了摸脖子,又瞧了蘇皓一眼,平白後退一步。
說實話他小怕的動作,還真有種不和氣氛的可愛。
而蘇皓也不管久釋風評價的那番是是非非,他雙手交叉而抱道:“聽到了沒,此三招非彼三招。也不知是誰說‘三招之內贏我就算你贏’啊?”
噗的一聲,好似誰笑了出來。朱餘聖的臉登時漲得通紅:“什麼......什麼啊,暗箭傷人,算不得數的。”
“哦?那你臉紅什麼?”蘇皓抓住時機趕緊嘲諷,一會兒便佔據了氣勢的上風。
“都別吵吵了,既然蘇皓已經通過了四弟的考驗,那他加入血妖衆,就沒誰有問題了吧?”
此話一出,朱餘聖撓着頭沒啥反應,久釋風舔着嘴脣思考着,又坐回了沙發上。老五老六則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那我就算作你們的一員了。傅臻魔,還有什麼事要做嗎?”蘇皓邊說邊從地上撿起了他的斗篷,重新披在身上。
“嗯,我有件東西要送給你,跟我來。”傅臻魔點了點頭,站起來走向後門。蘇皓跟了過去。
會客廳的後門後是一處裝修典雅的走廊,青澤的石壁削的極爲光華,點綴物亦不少,想是除了沒有木地板外與人類居所別無二致。
走廊上隔着一段不長的距離就會有一扇門,經過了幾扇後,他們在又一扇前停下。傅臻魔取鑰匙開了鎖,他們就推門進去。
“這是倉庫。”傅臻魔信手一揮,房間便被明晃晃的燈光照亮。房間不大,大概有二三十平米。邊邊角角堆着些上鎖的大箱子,另一邊則是木色的書架和一些古董瓷器。
這些都不是正餐。正餐是房間中央的桌子上放着的一個錦盒。
“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入會禮品,算是幾十年來從除妖師那得來的戰利品中上好的一件吧。你既已是我會的成員,我也不能讓你拿着把破劍出去送死。打開看看。”傅臻魔道。
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蘇皓也不含糊地立馬上前就打開盒子,毫不擔心有什麼暗箭毒氣。
打開,就看到一團漆黑如墨的東西。那東西貌似是團在一起的,似繩卻有鐵意,墨一般的鱗片反射着室內淡薄的燈光,乍一看像是湖光的粼粼,下一眼又見到了百刀的森然。
“這是,鞭子?”
“沒錯,拿拿看。”傅臻魔示意道。
蘇皓將它一點點從錦盒中移出來,捏住一端,猛地放散開。
好重!蘇皓心底大叫,整條胳膊都快給墜到地上了。
於是他漸漸用力,並加上了法力,好不容易纔拿穩了這鞭,可是如此重的黑鞭,該如何使用?
傅臻魔一臉的玩味,說道:“回去滴個血認個主,說不定感應了到就能輕點。”
蘇皓知道他說得是玩笑話,因爲只有修真者用的法寶,纔會因認主而變輕,什麼昊天塔啦,五嶽印啦,都是上百噸的法寶。至於這黑鱗鞭嘛,等日後修爲高了肉身強了,倒是可以隨便驅使。
“行了,那多謝。”蘇皓一臉心安理得地笑着,傅臻魔也十分的和煦。
將黑鱗放回錦盒,剛一端起,錦盒在他的手上突地一沉,他的腰也彎成了一百二十度。
有點尷尬。
出了倉庫,出了走廊,又見着這一羣血妖了,他們好似一見蘇皓和傅臻魔來了,就停止了什麼交談,改爲聊天。
他們的眼神......蘇皓在心裡想着些什麼。
“好了,那我就走了,你們慢聊。”蘇皓作出單手舉盒的壯舉,揮手與他們道別。
突兀的是,之前與蘇皓不打不相識的朱餘聖忽然站起,幾步就走到了蘇皓身邊,附耳跟他說話,蘇 皓也沒地方躲。而聽着他講,蘇皓的眼眶也慢慢地撐大,似聽到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