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向天轉身走向沙發,淡然開口:“如果他是,那麼,他便是我們的殺父仇人……”
他的一句話,又當場讓她怔在那裡。
腦子一片空白,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瞪大着眼,彷彿不可思議。
怎麼會到了如此的地步,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和他,變成對立的局面?
渴伊向天轉過身,望向她:“如果他是我們的殺父仇人,我們該怎麼做?”
他的聲音平靜,卻聽在她耳裡,猶如晴天裡的一個響雷,炸得她眼前一片灰暗。
“不可能!怎麼可能!你也說如果了,如果就是假設,沒有這種假設!他絕對不是那種人!”
接雪落一個勁搖着頭。
“歐陽雪落……不,伊雪落……到了這種時候,我想,也是讓你知道所有事的時候了!”
伊向天轉而走向窗前,望着外面黑呼呼的天幕,點燃了煙,深深吸了口。
“你知道,父親是怎麼進的監獄嗎?”
他悠悠開口,雖是問着身後人,可也明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他繼續說着。
“父親和羅伯特-費爾頓,曾經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這個天道幫,就是當年他們共同創建起來的……”
他頓了下,又狠狠吸了口煙。
“羅伯特不喜歡出面,所以,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是父親出面搞定,他最多在後面幫忙策劃,很少有人知道有他的存在。倒是父親身邊的另兩人,成了父親的左右手,在外面也漸有名聲。”
“我五歲那年,母親離奇失蹤,父親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那段時間,父親天天酗酒,不爽了就打罵,整個人,一下子頹廢下來!”
“你也知道,作爲天道幫的首領,不要去說原先得罪的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就光是看好戲,想要他出醜的就有多少……天道幫漸漸衰敗下去,不斷有人找上門來惹事……而父親又是這樣一副樣子,下面的人漸漸不滿起來……”
“母親一直找不到,而父親一直不肯放棄,直至過一年,發現了母親的屍體,父親才真正停止了瘋狂的搜尋……而他也終於因爲母親的死,大病了一場……”
伊向天又頓住,拼命吸了口煙,雪落看到他的肩膀,似乎顫抖着。
“外面的人都聽說天道幫的老大倒下了,於是所有的蠢蠢欲動的人開始攻擊起來,而下面早已不滿的人也開始暴亂,那個時候,羅伯特離開了天道幫……內憂外患,天道幫撐了大半年,父親也撐了大半年,待到fbi找上門來的時候,父親沒有任何反抗……”
“可是你知道,天道幫雖然是一個幫派,但也是有原則的,從來便沒有做過殺人放火犯法的事……而fbi所提供的證據,是說父親操縱賣淫……”
伊向天冷笑了一聲,聲音中帶着譏諷。
“他們不知從哪裡找了幾個廉價ji女,指控父親,被ji女的哭訴打動的陪審團,就判了父親五十年的監禁……五十年,一個人,能有多少的五十年?”
伊向天喃喃道,將手中的菸蒂,隨手扔出開啓的窗口,菸頭呈拋物線的弧度,猶如流星滑落般,向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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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爲什麼不反駁?根本就沒有的事實,爲什麼不去反駁?爲什麼要坐這個冤枉的牢?”雪落禁不住開口。
“法律是講究事實的……”
“可那根本就不是事實!爲什麼要這樣做?”她幾乎吼出來。
伊向天轉頭望向雪落:“因爲她們拿了好處……”
“什麼好處?錢嗎?那些ji女,拿了他們多少的錢,居然會這樣子泯滅人性,出賣自己的人格!這樣子陷害一個人,她們難道不覺得可恥嗎?不覺得會遭天打雷劈嗎?”
看着雪落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他直覺得可愛。
她就是如此單純,哪怕活在這個早已被污染,早已沒了人性的社會中,還是如此純潔高貴,不受污染,只是,這樣子的她,註定會傷到更多。
“權利,金錢,利益……或者是……她們自己的命!無論是哪一項,都有着不可抗拒的誘惑力!”
“可是……可是……我不相信,難道真的一點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父親說,他累了!只要他不進去,就會有人心心念念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那樣子,會牽涉連累更多的無辜人,他進去了也好,至少,他們也就平靜下來了……”
“可這是栽髒,這是嫁禍!這世界還有沒有公平可言!法律如果這樣盲目不分事非,那要法律做什麼?”
雪落簡直不敢相信,要一個人入獄,會這麼簡單?
這些陪審團,審判官,難道沒有一點點分辯常識嗎?
伊向天沒有說話,這個世界是怎樣的,他早已看透。
“那……那些,那些要讓父親進去的人……是誰?”
雪落終於像是想到了重點,直盯着他問出口。
他望了她眼,靜靜開口:“羅伯特-費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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