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快醒醒……然然……”
一睜開眼就看見趙晴,清醒過來後頓覺全身冰涼,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你怎麼睡在地上?難不成……你有夜遊症?我怎麼不知道啊!”
“不是夜遊症,是……”我回頭看櫃子上的鏡子,昨晚……難道是一場夢?
“快起來吧!”
“好,……阿嚏!”
“你看,睡在地上受涼了吧!快收拾一下去蘇韓那裡抓一副祛風寒的藥吧!”
時值夏季,暖陽高照,可我卻如置冰窟,寒冷不已。
蘇韓探了一下我的額頭,皺眉責怪,“早聽趙晴的話來我這兒,就不至於發這麼高的燒了,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愛惜。”
我討好地笑了笑,“我以爲,沒事的嘛!”
“你以爲,你是大夫嗎?還嘴硬,快喝藥!”
棕黃色的湯藥苦得嗆鼻,喝下一口頓時苦出了眼淚,我可憐兮兮地看向蘇韓,“好苦~~”
可蘇韓不吃我這一套,轉身丟下一句,“不苦不長記性。”
我無奈,只好閉着眼一口氣喝下那一大碗苦湯藥,半天沒緩過勁兒。
“喝完藥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睜開眼,面前一顆甜棗,蘇韓一身白衣正俯視着我,我點了點頭,乖乖躺下。身體仍忍不住微微顫抖,感覺得到自己呼出的氣都帶有很高的熱量,怕是真如蘇韓所說,被這硬寒之氣傷了身了。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期間聽到蘇韓在問診,人來人往的少有間歇,季景泉來過,沒多說什麼,似乎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就這樣,醒過來的時候,已將近傍晚,肚子唱起了空城計,纔想起來自己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了。
揉着肚子去找蘇韓,剛推開房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引得肚子又是一陣亂叫。
“醒了!剛想去叫你。”蘇韓已經做好了飯菜,正在擺碗筷。
我看了眼桌上擺好的兩副碗筷,知道這就是今晚晚飯的着落,便也不客氣的坐下,“治病還管晚飯,你還真是位仁醫啊!”
蘇韓白了我一眼,“你才知道啊!”
正吃着,門外的喊聲急匆匆的由遠及近,“蘇大夫!蘇大夫!快救救我妻子吧!她喊肚子疼,疼得死去活來的!”
“你彆着急,我這就去看看,然然,去把我的出診藥箱和鍼灸包拿來。”
“好!”
蘇韓內室牀邊的矮櫃裡放着出診藥箱,而他的鍼灸包則是放在牀上枕頭邊的,也不知道這是他的什麼怪癖。我匆匆拿好剛要走出房門,腦子裡卻似有什麼東西突然跳了一下,我……爲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略帶安慰地笑了笑,因爲我和蘇韓是朋友嘛!是朋友肯定會常來往,他放東西的位置和習慣我當然知道了!可是……我環顧四周,我以前……來過蘇韓家嗎?頭痛,又是“過去”。
“然然!你在做什麼?病人還在等着呢!”蘇韓見我半天不出來,就進來找我了。
“啊!對不起!”
“那個!蘇韓!”我叫住急忙要走的蘇韓,有些猶豫。
“怎麼了?”
“我以前……來過你家嗎?”
“你在說什麼傻話?當然來過!好了然然,我要走了,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蘇韓走了,而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是我失憶了?爲什麼過去的事情我一點也想不起來?可是,如果我沒有過去的記憶,那爲什麼我現在可以生活的這麼理所當然?我的生活,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爲什麼沒有一點障礙?我爲什麼對蘇韓這麼瞭解?季景泉和趙晴,我們是青梅竹馬,可是如果我沒有過去的記憶,我爲什麼會知道這點?爲什麼我和他們的相處會這麼自然,會對他們的一切瞭如指掌?爲什麼這所有的一切都理所當然的這麼不應該?
亂。
“我爲什麼會生活在軒轅之丘?我爲什麼會認識這裡的所有人?我的生活爲什麼是這個樣子?還有……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