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平樂正在心裡嗤笑土匪頭子,沒想到之前一直給他遞眼色他不理她,現在她嘲諷他了,土匪頭子卻突然轉過頭來,和甄平樂目光相接,還衝着她直眨眼睛。
甄平樂不明所以的眨了三下眼睛,剛剛是發生了什麼,她剛覺得土匪頭子很有眼色的幫她掩飾過去了,轉眼間就又被土匪頭子給賣了!
甄平樂欲哭無淚。
靳玄霽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當前暫且不表,等到和土匪頭子的事情談完了,才單獨審訊甄平樂。
甄平樂知道逃不過去,趕緊坦白交代,簡單道:“當初在蜀南的時候,我被甄平祿算計了,後來遇到了他們,是他們把我放走的。”
甄平樂不想多說,說多了又擔心會影響靳玄霽和土匪頭子的關係,可也不是說假話,如果不是因爲土匪頭子,還不知道那一次,她會被怎麼樣。
靳玄霽不是容易相信別人的人,他會和土匪頭子交易,那一定是土匪頭子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並且他也認可土匪頭子這個人,所以,甄平樂這麼說,靳玄霽並沒有表示懷疑,不過,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他卻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以前他不知道的時候,甄平樂遇到了什麼事情,或者是碰見了什麼人,靳玄霽一定會把前因後果都弄清楚,絕對不會糊里糊塗的瞭解舊事。
甄平樂見靳玄霽沉默不語的坐着,話也不說,也不讓擺飯,她還想和他說說今天去謝府的事情呢,可是如果靳玄霽現在生氣了,那麼今天就不是最好的時機和他商量甄平丹的事情。
等了一會兒,眼見着天色不早了,甄平樂剛要開口讓人擺飯,靳玄霽卻站起來道:“今天還有些事情需要趕回去處理,就不在這裡用飯了,你們吃吧。”
說完,他卻並不走,而是背對着甄平樂站着,不說話,卻也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
甄平樂翹起嘴角,並沒有挽留靳玄霽留下來吃飯,她聽見他這麼說了,還做出要走的動作,面上看不出一點生氣的痕跡,而是大方的說道:“你還有事啊,那你忙你的事情吧,我這裡沒事,你的事情最重要。”
靳玄霽背對而立,看不見甄平樂的表情,當然不知道她臉上慢慢浮現的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沉默不語的處理一會兒,抿着嘴脣,其實心裡十分不想離開,可是事情到了這個當口,甄平樂卻不出聲讓他留下,他也不能在厚着臉皮賴在人家的地方。
靳玄霽陰沉着臉,低低的說道:“我明晚再來,你今天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他還是沒走,不知道是不是還想爭取一下留下來的機會。
可是甄平樂卻好像看不出他的意思,他這麼說了,她還有些高興的道:“那好,我今天可以多一些時間休息了,這些日子因爲許多事情,我都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竟然如此,你趕緊回去吧,想必你的事情也不能等太久了。”她居然這麼說,絲毫不關心他會不會不高興。
靳玄霽又默默不語的站了一會兒,最終一甩衣袖,略帶薄怒的離開了。
紫鶯看人走了,扶着大肚子進來,不解的問甄平樂,道:“大小姐明明知道靳公子想留下來,怎麼不勸住他?”
甄平樂在靳玄霽消失的一瞬間,臉上敷衍的微笑立馬消失殆盡,她坐到後面的椅子上,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沉寂。
紫鶯默默的觀察了甄平樂好一會兒,壓低聲音問道:“大小姐和靳公子吵架了?”
基本上,靳玄霽晚上和甄平樂在一起的時間,是不需要人在身邊伺候,也就是說,甄平樂和靳玄霽在一起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甄平樂主動說出來,紫鶯和紫煙都不可能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甄平樂和靳玄霽都不是喜歡使喚別人的人,只要他們在場的時候,桌子上擺着茶水和點心,不愁吃的喝的,兩人都不會非要人伺候。紫鶯也是看着甄平樂和靳玄霽一步一步發展過來的,她也瞭解甄平樂和靳玄霽的脾性,兩人若不是脾性相同的人,不會在一起那麼多年,就算經歷了很多次的延遲婚事,卻還是可以一直走到現在。甄平樂和靳玄霽就是太像了,很多時候兩人如果同時鑽進一個死衚衕,那麼不是其中一人可以帶着另一個人走出來,而是很有可能兩人都撞牆死了,還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以前,紫鶯總以爲靳公子天下無雙,那麼厲害的人,足以將大小姐收攏在手心,不會讓大小姐蹦躂出來,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相處的日子太久了,大小姐和靳公子在各個方面都變得特別相似,就連長相,紫鶯現在看着甄平樂和靳玄霽站在一起,都覺得他們合該就是要做夫妻的。可能是因爲紫鶯愛屋及烏,纔會覺得甄平樂和靳玄霽什麼都好,但就是因爲兩人什麼都好,有時候太好了,就會因爲一點點不好的事情,互相產生矛盾。
紫鶯現在很擔心,大小姐若是倔脾氣發作起來,硬是要跟靳公子置氣,兩人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和好了。
說不定就連他自己,都會因爲甄平樂和靳玄霽的事情,和她家的李叔郄也不會好過,紫鶯都快要生了,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她還真不想給甄平樂添麻煩,但是也不想甄平樂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紫鶯試探着想勸一勸甄平樂,便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誤會靳公子了,所以纔會和他生氣?”
“你看出來我生氣了?”甄平樂轉頭看着紫鶯道。
紫鶯知道甄平樂願意開口說話,那就證明甄平樂不是真的生氣,那就好,那樣紫鶯就可以慢慢的探出甄平樂的口風,然後想辦法給兩人解決問題。
紫鶯扶着肚子坐下,甄平樂看着紫鶯辛苦的樣子,雖然心裡不好受,但還是用力的忍了又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