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首映禮,所有的主創都相對輕鬆,否則昨天晚上也不會在楊以辰的家中小酌,內部小範圍的點映了一下,效果非常不錯,話題性非常強,又擁有着馮氏喜劇的獨特特點,對於票房,公司並沒有太大的壓力。
楊以辰作爲重要嘉賓,被安排在了第一排就坐,說實在的他對首映禮並沒有多少興趣,無非就是曬明星,在影片上映之前,給所有對這部影片有所期待的觀衆一個先睹爲快的機會,睹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劇中的明星,跟所有的訪談節目類似,只不過首映禮劃定了問題的範圍只針對這部電影而不是針對明星本人。
“大明星,又見面了。”笑的很陰,帶着幾分報復和幾分洋洋得意,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迎了上來,臉上那個痦子或許要比他本人更具有辨識度,楊以辰想起了他是誰,只是懶得搭理他,故意道:“抱歉,你哪位?”還故意用比較不好意思帶着幾分歉意的口吻,軟刀子直接扎進了對方的心裡,自己將自己當個人物,大搖大擺走過來準備要炫耀一番,結果人家根本不認識自己。
“楊以辰,裝什麼裝,我們家的音樂頒獎典禮叫你給攪黃了,還害得老子被送到國外呆了大半年,這筆賬,你說說,怎麼算吧?”
馬明宇,當初那個音樂頒獎典禮幕後大讚助商的兒子,家族企業物流公司的副總經理,拿四十萬就要侮辱楊以辰讓他到一個養雞場去商演的小開,結果楊以辰直接用四百萬狠狠砸在他的臉上,還將這個頒獎典禮直接從樂壇的諸多獎項中給刨掉,更讓馬明宇生氣的是,王非那個臭娘們一點面子沒給自己,直接跑到楊以辰面前去買好,瑪德,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他們。
剛從國外回來,他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當初那件事他認爲自己倒黴,對楊以辰他心中的印象還只是個戲子,根本就沒當回事,聽聞對方在西南拍戲,心下一喜,直接就跑過來,準備要好好羞辱一下對方。
楊以辰是實在不願意搭理他,這樣的小人很討厭,嗡嗡嗡的在你耳邊一直嗡嗡個不停,卻不知自己在別人眼中不過是隻擾耳的蒼蠅,不是害怕你,是實在懶得搭理你。
“傻X。”嘟囔了一句,也不管是否會被對方聽到,徑直從馬明宇的身邊走過,完全無視掉他,其實他本可以多來一句,馬先生,給我朋友養豬場剪綵,你爲什麼沒有去,作爲一名公衆人物,不主動招惹麻煩是最基本原則,你在明人家在暗,你還是個需要維護自己公衆形象的人,別人想要對你做點什麼就只能是被動承受。
一道偉岸的身影擋在了身前,楊以辰皺眉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着打扮很普通的中年男子,四方大臉小眼睛,臉頰一層青青的胡茬,在這張臉上配上一副金絲邊眼鏡,怎麼看怎麼不協調。
楊以辰注意到的,是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狠辣,那狠辣絕非馬明宇這類人可以擁有,一看就是刀口舔血過來的人。
馬明宇哼笑着走過來,還故意在楊以辰的手臂外側撞了一下,站到這中年男子的身邊:“知道這位是誰嗎?你不是在西南拍戲嗎?打聽打聽軍哥。”
馬明宇那模樣,滿滿都是驕傲,這還不是他自己多牛,只不過認識了一個牛人,就能有這做派,楊以辰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這位軍哥有多牛他不知道,就算他真的很牛,跟你什麼關係。
“軍哥,就是這小子,當初弄得咱們那個獎項被迫停辦,現在他帶着一個劇組在西南拍戲……”馬明宇的言外之意很簡單,這小子得罪了我也得罪了你,現在到了你的地頭。
那位軍哥扶了扶眼鏡,明顯很不習慣戴眼鏡,先瞪了馬明宇一眼,然後低沉沙啞的聲音對楊以辰道:“楊以辰,我現在準備投資一部電影,你過來給我當男一號怎麼樣,價錢,你開。”
一旁的馬明宇心裡罵道,操,裝什麼生意人,你靠着打打殺殺,弄白弄黃起家,以爲接觸兩天燕京的人自己就身份變了?要不是我們家,誰會搭理你這麼一個臭流-氓頭子。
宋得賢看到這邊似乎有事趕忙湊了過來,正好聽到軍哥的話,插嘴笑道:“這位先生,辰仔馬上入場了,有什麼事你跟我談,我是他的經紀人……”
軍哥根本就沒搭理他,只是盯着楊以辰,簡單實效是他們這類人辦事的方式,他在等待楊以辰的回答。
“不好意思。”楊以辰點了下頭,他心裡是不太想要招惹對方,不是怕,畢竟自己是公衆人物,劇組更是整日被媒體關注着,真要出點什麼事,整個華夏的人都會知道。
馬明宇冷哼一聲:“不識擡舉。”後面還想要說什麼,被軍哥攔住,就見他笑着對楊以辰背影說道:“明天,我們再聊。”
他很自信,明天,一切都能談,轉折,一定會在今天發生。
楊以辰腳步沒有停,我不想招惹你是因爲我的職業賦予了我必須保持公衆正面形象,可如果你真要蹬鼻子上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
首映禮的錄製,風平浪靜,都是對好的稿子,上去主持人採訪,嘉賓回答,稍有一點錯漏也沒事,掐斷重新錄製就好了,不到兩個小時,五十分鐘的節目就錄製完畢,對於小鋼炮等人來說,辛苦了幾個月的結晶,即將要正式接受市場的檢驗了,爲了給自己加油打氣,專門包場請親朋好友到現場觀看零點場,取一個開門紅的好彩頭。
影院的停車場,楊以辰的車子和大家在路途中隔離開,最後一個到場,爲了避嫌,樊冰冰並沒有坐他的車子,對外,兩人儘量不去有交集的地方,不會刻意,但也不會太過於迴避,如昨晚那樣的環境,兩人就不會表現出故意的距離感,沒必要,圈內人都是明眼人,你故意拉開距離反倒會讓人覺得你們很假。
烏鴉剛把車子停好,兩輛車子就加速衝了過來,堵在了車子的後面剎車停下,四個男子下車將楊以辰車門堵住,探手一把將保姆車的車門拉開,臉上滿是兇悍之色,做這種事在他們身上完全是家常便飯,有膽子還有敢拼命不要命的決心,往往能夠在邊緣社會混一口飯吃。
“楊先生,這是劇本。”
其中一個人,將一個小的公文手提皮箱扔在了車內,卡扣彈開,皮箱彈開,裡面,放着三樣東西,一張A4紙上面打印着一行大字,是《利刃出鞘》劇組在西南補拍一些鏡頭所居住的酒店地址,一把砍刀,握把和刀身都有殘留乾涸的血跡,一把仿製的五四。
“楊先生,我們老闆的耐心有限,下一次見你,我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烏鴉此時已經從駕駛員的位置下來,慢條斯理的在車前繞過來,玩橫的,他喜歡,不然自己整日做司機身體都有些發鏽了。
“跪下。”
一人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烏鴉,示意他跪在自己面前,別多事,再多事不客氣。
旁邊有一個人,直接從兜裡拿出一把卡簧刀,先對車內安穩坐着的楊以辰說道:“我們老闆說了,先給楊先生送點禮物。”說完,直接衝向烏鴉,卡簧刀直直朝着烏鴉的大腿紮了過去,速度很快,又準又穩又狠,這一動手,也等於向楊以辰宣告,那位軍哥也就是這幾個人的老闆,是一個足夠兇悍的西南江湖大佬,不然也不敢公然在燕京對一個公衆人物的司機下手。
單單是恐嚇,差了點意思,人家是直接帶着決心來的,你答應還是不答應,下一次,就會比這更狠。這也確實是最簡單有效的方式,也最符合那位軍哥的身份,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不能算是文化人也遮掩不了他的本性,做事,還是喜歡用最簡單的方式,這裡面也包含着報復,當初馬家贊助的音樂獎項裡面就有他的錢,罪魁禍首跟馬家一樣都鎖定在了楊以辰身上。
別看是天子腳下,生命受到威脅,多數人的選擇都是屈服而不是反抗,軍哥使用這種方式不是第一次,在西南他能用人將一些在西南的藝人請到自己投資的樓盤去剪綵表演,沒有一次出事,事後他還覺得自己給的一點酬勞彰顯出自己的仁義。
這一次,方式方法沒錯,也有可能奏奇效,他也不怕失敗,這幾個兄弟被抓了也絕對不會供出他,哪怕是被脅迫的藝人虛與委蛇然後報警暗中想要來一勺燴,也燴不到他,一個江湖大佬,會懂得將所有事情中的自己放到檯面之下。
唯一的錯,是他選擇了一個不該選擇的對手,在烏鴉面前玩刀,楊以辰本來還想繼續看戲,這一看,也就由得烏鴉動手。
爲了事業理想低調低頭都可以,但你要騎到我頭上作威作福,那對不起,我寧可事業蒙受污點,也要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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