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籃球館排球館合用的多功能小型體育館,就聽到一陣非常重金屬的音樂聲,玩的非常專業,儘管沒有絢麗的舞臺燈光,也沒有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環境配置,就是簡簡單單搭了一個舞臺,一支樂隊,五個人,在臺上表演。
楊以辰進來時他們所演唱的曲目,肯定是原創,那種即便是彈吉他都能彈出一種我要破碎天地的架勢,唯有玩樂隊範兒到了一定境界,並且是玩自己主打歌的時候,纔會有類似的狀態。
從鼓手到鍵盤手,到主唱到吉他到電貝司,完全處於一種嗨爆了的狀態,每一個人都將自己極致的水準發揮出來,現場有數百名觀衆,也難怪今天的學校這麼冷清,不然就算影城的藝術院校剛開沒幾個月,操場上也不至於這麼少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這邊,在這體育館內,跟着黑色玫瑰一起,享受音樂帶來的美好世界。
在國內很多學校,這種音樂是要被一定程度抵制的,他們也沒有什麼可以施展的空間,名氣也只在小範圍內傳播,玩個音樂還要到郊區找一些不擾民的地方,稍微聲音讓附近的人感覺到吵,馬上就會被舉報,他們不渴望有多少觀衆,也不渴望自己能夠多有名,只希望有一片淨土能讓他們好好的弄音樂,最後靠着自己實力,實打實的得到一批忠實粉絲的支持,如果能夠成名那自然最好。
樂器玩的好,聲音控制的好,現場掌控力一流,這黑色玫瑰,比目前還活躍在一線的主流樂隊,並不差什麼,比起那些口水歌的歌手,那就更不能比,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現場的氛圍非常棒,幾乎都是帥哥美女,藝術類院校盛產帥哥美女,當他們願意配合舞臺上演出時,那畫面就非常美妙了,有點類似小島國漫畫裡的畫面,整個漫畫書稿內,就找不到一個不帥不漂亮的。
楊以辰也沉浸其中,很快被身邊的人發現,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大家一起欣賞舞臺上的黑色玫瑰,不要因爲一些行爲破壞了今天的演出。
周遭都是學校的學生,儘管看到楊以辰很激動,卻還能夠保持基本的狀態,將注意力放在舞臺上,尊重舞臺上黑色玫瑰的表演,他們也表演節目,要是表演小品或是話劇的時候,臺下來了大明星,觀衆一下子注意力都跑到大明星身上,也不管不顧現場秩序了,更沒有給舞臺上演員半點尊重,換成自己也會非常不好受,所以他們尊重了黑色玫瑰,讓楊以辰以一名普通觀衆的身份,在臺下看了有二十分鐘的節目。
太過鶴立雞羣,即便是在幾百名觀衆之中,他還是被舞臺上的黑色玫瑰成員認了出來。換成一般的歌手,這時候會呼喊着楊以辰的名字,邀請他上臺;換成一般的樂隊,在保證自己個性的同時,會彈奏一首楊以辰的歌曲,唱起來,讓他上臺。
黑色玫瑰沒有,他們不是不喜歡楊以辰的歌曲,只是風格不同,在這個舞臺,他們不想借用別人的名氣,但又不能無視楊以辰的存在,見到這麼大的大明星,就算他們心底有幾分傲氣,也沒什麼資本在這個男人面前展現。
玩起了樂器,秀了起來,這是他們覺得能夠保持尊嚴傲氣又不會對楊以辰失禮的最佳方式,大明星,上來啊,我們一起玩,今天這裡的主場是我們,如果你願意上來那就客隨主便。
楊以辰嘴角含笑,從一旁上臺,接過一把電吉他,在舞臺上跟大家在一起玩了起來,那種感覺太舒服了,這纔是真正玩音樂的感覺,不必束縛自己,想要怎麼彈就怎麼彈,不管是那把樂器作爲主音,其它樂器都會非常的配合,以它爲主,哪怕是你即興彈奏的音樂根本自己心裡都沒譜,大家也能夠很好的配合你,這就是樂感,這就是玩音樂該有的一種狀態。
即興,讓自己的身體隨着音樂的律動而扭動,讓手指不去控制樂器,是身體隨着音樂的旋律,自動就彈奏出相應的旋律。
現場要的就是那種感覺,不玩的嗨起來,怎麼能算是搖滾樂,我們不是主流晚會的表演歌手、樂隊,要經過排練固定模式,我們就是很隨心所欲,讓音樂真正化爲音符在身體的周遭飄舞起來,不是落在紙張上固定的音符。
臺下聚來的觀衆越來越多,臺上玩嗨了的楊以辰,也完全將自己所謂的大明星身份拋掉,就是一個音樂人,就是在這裡跟着大家一起玩音樂,沒有時間,沒有身份,沒有想法,很單純的心思,玩到過癮,玩到爽。
楊以辰的態度,不僅感染了黑色玫瑰,也感染了臺下的觀衆,大家突然覺得這樣的方式很好很舒服,比起仰視大明星的感覺要好多了,甚至到最後都讓他們放下了手機不去拍照不去發朋友圈,最開始覺得今天太值了,這個距離看楊以辰表演,按照他演唱會的票價,幾乎能達到五萬元,瘋狂拍照,瘋狂發朋友圈,享受別人羨慕的目光,可隨着玩的狀態越來越好,他們覺得自己的行爲太過功利和小兒科了,看看臺上的人,那纔是真正玩音樂的,想想楊以辰,人家當演員就是最好的演員,當歌手就是最紅的歌手,弄起音樂來,那股子態度就讓人折服,根本不在意自身的身份,就是實打實的去將音樂最返璞歸真的狀態拿出來,他都能如此,我們怎麼就做不到?
在影城,不止黑色玫瑰一家樂隊,還有很多樂隊和音樂人,得到消息後,以最快速度趕到學校,還正在建設中的城市就是好,完全讓大家享受到九十年代街區的感覺,絲毫不需要擔心堵車,自家要是有個小轎車,保證你會在城市裡享受足夠的開車樂趣。
來了之後,一看這氛圍,也不需要什麼自我介紹了,臺上就是最好的介紹自己場所,想要玩,那上來玩,給你們展示的空間,弄得好了就會得到我們的認可,弄得不好那就趕緊灰溜溜走人,這個舞臺可不需要飯桶。
這一玩,就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天都黑了下來,楊以辰也不回招待所了,讓人弄來火爐,就在這學校內的小操場,一羣玩音樂的和一大羣學生,虧得影城內的人還是少,近千人弄了十幾個火爐,熱度也起來了,周遭也有建築擋風,烤全羊還有很多從食堂拉過來的冷拼糕點,幾口大鍋內熱乎乎的羊湯,這個夜晚,大家玩不夠,那就徹底玩起來。
圍坐的中心區域,就是舞臺,大家隨便上來玩,不管你是玩樂隊的還是一個普通歌手,亦或你是一個表演系的學生,反正大家不論職業不論年紀,就是享受這樣一個夜晚,很純粹沒有任何功利性,東西都是楊以辰贊助的,在場年輕人玩起來之後,才深切感受到曾經覺得只存在於過去再也不能浮現的八九十年代大學生活,詩人、玩音樂的、弄電影的、搞文學的,沒有功利心,至多是你我雙方比一比音樂比一比詩歌,贏的只是一個面子,贏的只是姑娘們的芳心,要說錢,在這樣的氛圍內,除了俗就只剩下俗,你提了,都會讓大家鄙夷你,覺得你趕緊離開這個氛圍纔是對的,這裡根本不適合你,你就是這裡的異類。
影城內也有不少的‘居民’和工作者,趕了過來,有兩個收工的劇組,有名導演和演員,也有一些落魄的畫家和這個時代已經沒什麼存在價值的詩人,他們在這裡申請過後住房是免費,吃東西有補助,除了穿沒有人管你,在這裡可以說由城市養着你,讓你基本生存需求得到保障,去創造吧,去繼續進行你所爲之付出一生的事業,不要灰心,不要氣餒,這裡能讓你活着,活着,就還有希望。
人再聚,這夜幕下的影城,人也不是很多,娛樂的匱乏是目前掣肘這裡的一大因素,很多人都建議楊以辰大力招商引資,你要招納這些項目進來,外面都排着隊,他們都願意相信影城的未來,大筆大筆的投資會直接以現金流的方式進入到城市裡,很快這裡就會熱鬧起來。
楊以辰拒絕了,他還是希望這裡是半個烏托邦,不希望早早就成爲一個功利的城市,人少就少,真正願意在這裡紮根的,是真正看重這裡在意這裡發展規劃的人,是那些真正懷有夢想的人,他們願意相信,這裡會給他們一個夢想的舞臺。
就像是黑色玫瑰,有舞臺給他們就好,觀衆哪怕只有三五十,也可以,只要有讓他們盡情展示自己音樂的舞臺就好。
像是一些自認爲懷才不遇的畫家,只要你有自信且自己的作品足夠多,在影城有大中小畫廊,免費爲你使用,你可以將自己的作品展覽,不是覺得懷才不遇嗎?那就讓貼邊搞藝術的人先來欣賞欣賞你的作品,是真的懷才不遇還是水平不到眼高手低,但不管怎樣,至少這裡會給你機會。
像是一些音樂創作人,在越來越難混的樂壇,別說出頭了,混日子生活都難,來影城,這裡給你住的地方補助你吃,讓你餓不死,你的作品沒地方去投沒地方展示,投到兄弟集團下屬的兄弟音樂,哪怕不能夠採用,也可計算到你免費使用住房和領取餐食補助的考覈數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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