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到齊了
“你們能不能不廢話了,沐虔,趕緊帶他們過來,人都到齊了。”離天洛在另一個地方倉促的催促着。
離天洛看着房間裡滿滿的人,有點的不高興了,這夜常箜和何嶽呈夜太慢了吧,沐虔也是,帶個人,半天都帶不過來。
沐虔也是一陣的心悸,那裡可是坐着一位大人物呢,不由得低聲的呢喃着:“急什麼,這不就來了嘛。”
沐虔加快了腳步,何嶽呈倒是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只是夜常箜,越來越感到不安,尤其是跟着沐虔走的時候,就好像是要去赴死一般。
走到半路,夜常箜突然站住了腳步,看着沐虔的背影說:“那裡,有誰?”
“都是你認識的,怎麼了?”沐虔不解的回過頭問,何嶽呈依舊是一臉的淡定,就好像他什麼都知道一樣。
“不對,這個感覺不對,那裡到底有誰?”夜常箜一口咬定,說什麼也不肯走了,就跟前邊有鬼似的。
何嶽呈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個樣子還是那個穿梭時空,可以不知不覺的取人性命的夜常箜夜大祭司嗎?真是太丟人了,就算忘了些東西,也用不着這麼害怕吧。
想着就上去朝着夜常箜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真是丟人!”然後拎着夜常箜就直接拔地而起,飛上了半空中,朝着下面的沐虔說:“帶路,我帶這囉嗦的傢伙去。”
“好!”沐虔應了一聲,飛速的朝前方掠去,實在是不能再耽擱了。
沐虔最後停在了一間屋子前,夜常箜徹底的鬱悶了,這地方,真特麼絕了!
夜常箜被推到了最前邊,扭頭看着身後饒有興趣的何嶽呈還有一臉不耐煩還捎帶一丟丟的害怕之意的沐虔,夜常箜不說話了,看着面前的門,心裡忐忑的很。
“吱呀”一聲,夜常箜推開了門,屋裡滿滿當當的,真的很多人,還真——都認識啊!
離天洛長舒一口氣:“終於來了,真是慢啊,快點,坐過來。”
夜常箜愣在原地看着那個坐在最中間的人,愣了神。
“快點,等什麼呢?”
夜常箜回過神來,發現最後給他留的位子,就在那個人旁邊,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眼睛一瞥,發現那個人也在看着他,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辦法,只能坐在那裡了。
一咬牙,一睜眼,就坐過去了,這個心啊,靜如死水一般,氣兒都不敢大喘!
“都來了哈,洛兒說到齊了,那就都向爺爺介紹一下自己吧,在坐的多有不識之人。”夜常箜旁白的人發話了,樂呵呵的看着在場的所有人。
離天洛看了在坐的都有些的拘謹,也是,平時都是以她離天洛爲首的,今日突然有人在離天洛之上了,真有點不習慣呢。
何嶽呈接了離天洛的眼色,還是得介紹一下,這位說話的人:“這位是阿淵當初最親近的人,也是當初的第一任的祭司滿星火滿大人,算是常箜的前輩。”說完,轉個身朝那位:“滿大人,我是嶽呈,久不見,安好!”
見此,離天洛也站起來,朝滿星火點點頭,說:“我是離天洛,爺爺該見過我的。”
滿星火看着離天洛,眼裡都是寵溺,臉上也顯露出了滿滿的慈愛。
“我是沐沐,沐虔,爺爺見過的。”
“無錫,骨生花!”無錫簡單的幾個字,讓在坐的大多數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不過也就一會兒而已,滿星火都在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離琮見過滿大人。”離琮,也就是鸞一,當初離天洛允諾,死而復生即離琮,他記下了。
“離姓?”這是到現在唯一讓滿星火開口的,眼神緊緊的盯着離琮。
坐在滿星火另一邊的離天洛解釋道:“鸞族中人,死而又生,掌管假離之族。”
滿星火點點頭,沒有說話了,離天洛朝笙樂看去,示意繼續。
“笙樂,玖鄔衍靈。”笙樂說完之後,在場的,除了離天洛、滿星火之外,都露出了疑惑之色,但也沒有人開口去問。
就剩狐天異和狐亦楓了,兩個人站起來,朝滿星火行了一個大禮,這裡,應該就數他們輩兒最小了吧。
“散修天異,”
“散修亦楓見過大人。”
滿星火第一次皺起了眉頭,看着狐天異和狐亦楓問:“狐族?”
“是。”
臉上的惋惜是真真切切的,看得出來,滿星火是真的看重他們身上的天賦:“阿淵真是糊塗,處處如此,害了諸多啊!”
惋惜完了,屋子裡都安靜下來了,還有一個人,夜常箜,沒有介紹自己,按理說,他不該是最後一個,狐亦楓也是見他不言語,才先行了一步。
屋裡安靜的可怕,夜常箜臉上的汗已經是滴落不知多少了。
“小夜,你不打算說說嗎,要不是這氣息,我還真認不出來了呢。”滿星火面向了夜常箜,略有嚴肅。
夜常箜心裡暗沉一下,開口說:“夜常箜,芸洺……當前祭司。”
何嶽呈看着夜常箜的反應,故意又說了一句:“夜祭司是第幾任?”惹得夜常箜連連的鄙視。
此話一出,夜常箜自己陷入了困境,就像何嶽呈說的,記憶的缺失,確實讓他忘記了許多,導致了現在,對於眼前的滿星火,只有滿滿的敬畏和懼怕之心,再也沒有了當初的親切和自然,甚至是忘記了自己是第幾任的祭司:“這——”
“第七任。”何嶽呈脫口而出,讓夜常箜刮目相看,也讓夜常箜對這個日日相處、相伴幾個輪迴的好友有了一絲絲的陌生感。
十個人,到齊了,也沒到齊,滿星火看着在坐的,除了離琮、狐天異還有狐亦楓以外,都是他所熟識的。
可是,滿星火心裡有話,不知該如何說,他看着所有人臉上熱忱的表情,想要做一番大事的樣子,他都看在心裡,不忍,真的不忍,不忍說出那打擊人的話,不忍潑滅他們想要救出阿淵的熱血,可是他,該如何解釋那一番話呢?
糾結,真的是糾結,只有何嶽呈,在看着滿星火的糾結,在嘆氣,許久之後,他朝着滿星火開了口,滄桑的聲音正顯示了滿星火現在的心情:“滿大人,遲早要說的,何必糾結呢!”
滿星火聽了,閉上了眼睛,雙拳一握。
等再睜開眼時,滔天的怒意在滿星火的眼中燃起,滿身的冷肅在屋裡蔓延開來,滿星火掃視着屋裡的每一個人,冷意在每個人的身上所展現,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在屋裡。
片刻之後,滿星火說了一句讓在場人無所不驚的話:“以後,不準再去救淵兒。”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沒有人說一句話,本以爲離天洛找到了厲害的幫手,可沒想到,會是阻撓。
頂着碩大的壓力,離天洛有些悲沉的淡淡問了一句:“爲什麼?”
“我知道你是她的一縷魂,可這,不意味着你可以任意妄爲!”
沒有得到回答,反而是一句告誡,離天洛的心裡不知是何滋味,慢慢地站起身,然後一步一步的,朝着門口走去,滿星火看着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低喃了一句:“擁有不完整記憶的你,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
這句話,由於離天洛的沉浸自我,沒有聽到,可是其他人卻聽的真切。
其他在場的人,除了何嶽呈以外,都一個個行禮之後,除了房門,去了不知哪裡,總之是去靜一靜的。
何嶽呈看着沉默的滿星火,歲月的滄桑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也明顯對他要狠了些,明明是一般的年歲,卻比他的身體差了很多。
“你阻止不了他們的。”
“可他們也改變不了這一切。”
阻止去救凰羽淵嗎?可是,改變不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