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你可真大膽。”雲非墨冰霜般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凌厲的眼神狠狠的瞪着這不規矩的麗妃。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妃子公然來玉粹宮找茬,難道她真的不將太后的話放入耳中?
流玥謠言一事不僅僅讓後宮處於凌亂當中,更加讓朝中的大臣都拿她的事情不斷向雲非墨施壓。能夠有這樣的膽量也就是仗着替離憂國立功萬分的老臣子罷了。雲非墨不將老臣子放入眼中,自然也讓朝廷裡的許多人不悅。
但是,此謠言,雲非墨相信也不會存留太長的事情。
麗妃聽聞雲非墨的聲音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求饒。但云非墨根本沒有打算放過她的意思,當他下令將麗妃關入冷宮之時,流玥出面替麗妃求情,一瞬間,雲非墨是看了她一眼,但是還是執意要將麗妃打入冷宮。膽敢忽視宮中規矩之人不應該獲得任何的寬恕。
這也就是真正的雲非墨,不管做什麼都是果斷狠戾,從來不會思考別人的感受。流玥看着冷風輕輕的吹拂着,雲非墨的衣衫舞動着,緊繃的神情不能放鬆一顆,一句話一擡手足以將美好的東西化爲絕望。
其他的姐妹趁着雲非墨沒有在意她們的存在便紛紛請安離開了,不願意繼續留在玉粹宮一步。當麗妃被打入冷宮的時候,謠言便已經破碎。雲非墨走至流玥面前,伸手輕柔將她擁入懷中,而她卻直直站在原地,沒有喜出望外,更加沒有回抱他。
好一陣子,他才放開了她。“愛妃,你怎麼如此木訥?難道朕的懷抱不值得你高興嗎?”他饒有趣味的笑着,那雙彎月緊盯着流玥。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不懂得流玥的心思。每次自己的溫柔舉動,她總是呆滯的站在原地,冷着一張臉,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瞳也沒有任何的神采亦或者高興的神色,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想什麼。
流玥只是在麗妃被打入冷宮的一瞬間感知,眼前的男人是龍不是別的,他永遠都是一句話便能改變現狀,希望也好,絕望也好,全都在雲非墨的一念之差罷了。她擡眸淡淡的看着她,伸手將他的雙臂從自己的身上拉扯下來。
“皇上的擁抱給予太多的妃子,流玥有些承受不起。”流玥低頭小聲的說道,之後便轉身回去大廳給雲非墨一個閉門羹。
雲非墨還是頭一次吃到閉門羹,心裡自然不好受。但他也不能隨意強制規定流玥的行爲舉止。
他轉身緩緩離開。
背道而馳的兩人,即便有着相同的情感卻不敢觸碰,更加不敢坦然道出。一個帝皇,一個亡國公主,怎麼可能會有可能呢?流玥讓房間裡的奴婢都出去,唯獨留下繯碧,只有她們兩人時,流玥才能輕輕的靠在繯碧,感受着半刻的安寧。
雲非墨也不知該去哪裡,至於月仙宮早已經數日不去。他蹙了蹙眉,並不是說厭惡晴兒。只是這幾日晴兒性情的改變實在是令他很不悅。然而,雲非
墨看着太醫急急忙忙從月仙宮的方向走去,喝住了他詢問是不是南宮晴兒出事。雲非墨從太醫的口中得知,南宮晴兒的情況很不妙,他便快速的趕去。
雲非墨趕去時目睹南宮晴兒睡在水晶棺材裡,原本白晢的小臉顯得更加蒼白,脣瓣毫無血色如同奄奄一息般。雲非墨看着不少的太醫都聚集在南宮晴兒的身邊觀察她的情況,更加小聲議論,目睹雲非墨時便恭敬的欠身。雲非墨煩躁的揮揮手,讓他們告訴自己,關於她的情況。
太醫都認爲,南宮晴兒也許過不來這一晚。當初她爲了救雲非墨不甘犧牲自己,即便醒來了身體還是很虛弱,性情有些改變也極爲正常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南宮晴兒在數日裡都沒有醒來,而且臉色越來越蒼白。
月仙宮的婢女感覺有些不妥便請太醫,沒有想到情況比想象中來的更加惡劣。
雲非墨不願意相信南宮晴兒會死,會離開自己。打從她救自己的那一刻開始,他便註定,今生今世獨愛的女子只有南宮晴兒。可是卻有了別的意外。雲非墨看着南宮晴兒蒼白的臉卻無暇想流玥,上前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不斷的說話,只是希望她能夠撐過去。
所有的太醫都陪伴着南宮晴兒,若她能夠過得了今晚的話就可以繼續存活下去。而云非墨也一宿未抿,緊握着南宮晴兒的手,等待着她醒來的一顆。
雪在夜幕不斷紛飛,極爲龐大。流玥坐着看着窗戶外的雪,感受着那樣的冰涼卻沒有任何的知覺,彷彿是沒有感情的人。不知爲何,流玥的心總是感覺很難受,渾身都很不舒服,不斷浮現在腦海裡的人便是雲非墨。
一宿後,躺在水晶棺的人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小手比之前來得更加冰涼,雲非墨那雙熊貓眼一直看着南宮晴兒,心裡渴望她能夠醒來。喉嚨乾涸到感覺到刺痛,輕輕張開薄脣,臉發出聲音都變得十分無力。
突然之間,南宮晴兒的手動了動,輕微的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再度落入那雙清澈的眼瞳。她微弱的張開櫻脣喊着雲非墨的名字,此時此刻,他無比激動的問着南宮晴兒自身的感覺,這可真是讓南宮晴兒一時之間不能反映過來。
但是能夠再度看見雲非墨,她高興的笑了,眼角垂掛着一抹淚珠。雲非墨輕輕的擦拭她的淚珠,並且宣言,以後都不會放她一人,無論何時都會將她掛在心上。在他的攙扶之下,睡了許久時間的南宮晴兒緩緩坐起身子,可她依舊感覺有些累便靠着他的胸膛。
雲非墨輕柔的摟着南宮晴兒,那雙眼眸似乎能融化冰雪般,令南宮晴兒感覺到十分幸福。
“非墨哥哥,你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晴兒的事情嗎?”南宮晴兒虛弱的說着。她閉上眼睛聽着雲非墨的心跳聲,感受着他的溫度,心便感覺到很舒服,從來沒有一刻比起現在來的更加幸福。
雲非墨自然不會忘記。他記得,當初答應南宮晴兒,
如果她能夠醒來的話,他便讓她做自己的皇后。不管是什麼時候,他都一直記住。既然,晴兒已經醒來,那麼這個承諾也是時候要實現。
但是,流玥的模樣卻不湊巧浮現在雲非墨的眼前,一瞬間的失神令南宮晴兒的眼中抹過一瞬間的冷光。雲非墨要上朝聽政,不能陪着南宮晴兒許久,他答應晴兒,必定要太后找一個吉時迎娶她,給她皇后的頭銜,絕對不會食言。
雲非墨離開後,南宮晴兒坐着沉思,心裡雖然很高興非墨哥哥能夠信守承諾,但是她想要的並不是區區皇后的頭銜,她想要的還有更多,更多。她想要非墨哥哥的心裡只有自己一人,永永遠遠只凝視自己。
但是,不知不覺中竟然有人撞進了非墨哥哥的心坎,這可讓南宮晴兒十分生氣。
雪似乎沒有初初的紛飛,只是時而有着幾末飄落。流玥一直默默看着窗外的景色,臉龐沒有過多的表情,除了時而的溫柔,時而的笑顏,令玉粹宮不至於黯然失色,更加不至於冰冷無比,一點的溫暖也足以。
南宮晴兒再度醒來後,雲非墨似乎更加常常過去陪伴着她,不管南宮晴兒有着怎樣的要求,雲非墨都會盡所能的滿足她,沒有說過不。流玥閉上眼睛,回想着雲非墨曾經所給予的溫柔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深宮中如此多的妃嬪,能夠獲得皇上一時溫柔之人卻十分之多,怕自己也在這萬分之一的人當中的一員罷了。
流玥多麼想要出去宮牆外好好的走一走,逛一逛。可是深宮的妃子怎麼可以隨意出去呢?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的。然而,繯碧匆匆忙忙的進入玉粹宮,小跑來到流玥面前氣喘吁吁,輕微張開櫻脣想說話時卻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繯碧,你緩過氣再說。”流玥看着繯碧,溫柔的說着。繯碧這丫頭的性子總是這麼毛毛躁躁,幸好她的主子是自己,不然的話,特定會受到傷害的。好不容易,繯碧纔回過氣來,但是她不用說,流玥便已經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今日玉粹宮有貴客到來。出水芙蓉的南宮晴兒在婢女的攙扶之下,緩緩的進入玉粹宮。南宮晴兒的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清澈的眼瞳如同溪水般,毫無一點的雜質。如此美麗的人兒,跟流玥一對比,她便有些遜色。
南宮晴兒一早便想要來看一看,流玥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竟然趁着自己沉睡的時候悄悄撞進了雲非墨的心裡,讓非墨哥哥的心不再只有她一人。南宮晴兒的心憎恨不已,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最心愛的男人給別的女人偷走了呢?
於是,南宮晴兒一早醒來便朝着玉粹宮來了。
“奴婢參見南宮姑娘。”繯碧輕輕欠身,南宮晴兒依然沒有任何的頭銜,繯碧也只能呼喚她爲南宮姑娘。南宮晴兒笑了笑,輕輕的揮揮手,渾身盡是散發着後宮領袖人的風範。流玥實在不知道,南宮晴兒親身來玉粹宮到底是爲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