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生來都是有情感的,跟着蘇絕來的文武羣臣都是隻身來蒼國參加三國大會的,自然沒有後顧之憂,但跟着墨臨琰來的文武羣臣可就不同,在蒼城中,還有他們的親人家眷,站在墨臨琰這邊,屬於正義,忠誠,可以拋棄所有,然,誰又想拋棄自己的父母家眷呢?
但凡有機會,都會去爭取和家眷團聚的機會。
大臣士兵們爲難,聚在一起紛紛商量,最終以英國公孫慶明和輔國大將軍曹岑兩個德高望重的文武官員爲代表,去找墨臨琰商議。
由於此次前來的人數實在太多,即墨流華的山莊雖大,卻也有點容不下了,爲節省空間,即墨流華就把墨臨琰母子,容卿和一家和薛恆一家都安排在了一起,孫慶明和曹岑一來,就見到幾位異響不到的人。
在細雨的帶領下,孫慶明和曹岑來到了大廳,墨臨琰早早的就出來等候了,跟墨臨琰在一起的,還有蘇絕,容輕羽和薛恆。
容輕羽如玉公子,孫曹二老自然認識,但薛恆,二老確實沒見過,但看薛恆一身氣宇軒昂,舉手投足間的王者風範,就認定了薛恆的不凡。
“墨相,不知這位公子是?”曹岑看着薛恆,越看越好奇,以曹岑戎馬半生的經驗看來,薛恆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在下炎國薛恆。”
薛恆大方禮貌的自我介紹道。
一聽炎國姓薛,孫慶明曹岑二老不禁神色一凜,滿臉滿身的戒備,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薛恆的身份。
“英國公,曹將軍,不必如此,恆王處境和我們差不多,即使恆王現在不在此處,薛渡也不會對恆王手下留情的。”墨臨琰一語雙關,打消了孫慶明和曹岑二老的戒備之心。
“原來恆王,久仰大名。”曹岑說着,暗道,難怪,他一瞧此人就是不可多得的統帥之才,怎麼可能默默無聞呢?原來是炎國的“戰神王”。
“不知恆王怎會來此?”相反,孫慶明在意的是薛恆的出現,失蹤七年突然迴歸的炎國恆王,全身上下都是謎題呢。
“說來話長,內人身中劇毒,此次前來是來找絕皇求醫的。”薛恆無奈的嘆了口氣,倒也沒隱瞞,如實的說道。
“令王妃怎會身中劇毒!”曹岑是直來直去的武將,聽着驚駭,脫口而出。
“說來慚愧,我把皇位拱手相讓一別七年,再次歸來,薛渡還不放過我們一家,”薛恆說着突然一頓,看向孫曹二老,又道:“不知二老前來何事?”
“熙琰,我們跟你前來,只希望你能有一番作爲,但此時此地,兄弟們還有尚在家眷在城中。”孫慶明也沒改完抹角,直接開口說道。
“二老請放心,能真心跟着熙琰的兄弟們,熙琰感激不盡,自然不會讓兄弟們骨肉分離,我已經派出暗影,隨時觀察,適時出手搭救,還請二老轉告兄弟們,慕塵有勇無謀,和薛渡聯合在一起,只會吃虧,而薛渡身邊有紅祿國師在,斷不會要了兄弟們家眷的性命,只是一番苦難,在所難免。”
“還是墨相想得周全,只要能救得家室就好。”孫慶明啪啪胸脯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爲墨臨琰的心思縝密,心生佩服。孫慶明看着眼前這個一身銀白的年輕人,心裡感概,“可憐千古難遇帝王才,爲何投生平民家!”
“讓兄弟們跟着熙琰受苦了。”一聽這個,墨臨琰不由得又愧疚了起來,這麼多文武官員跟着他倒戈相向,還真讓他大吃一驚。
本想有蘇絕的幫助,自己隻身逃出來就是了。
沒想到,到頭來弄了這麼一個結果。
他是該哭呢?還是該笑呢!
這樣的結果,看來帶着和兒和母親隱居是不行了,一場三國混戰在所難免。
“墨相,接下來我們改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呆在滄瀾山莊吧。”曹岑直接問道,現在的開國功臣,輔國大將軍,凜然把墨臨琰當成了皇帝。不是他不想終於蒼國,而是蒼國塵皇太不爭氣,放眼滿朝上下,誰人不知道,偌大的朝廷,偌大的蒼國,都是由墨相苦苦支撐,才能保持着相對於的繁華。
而那個所謂的皇帝,不但不思守家衛國,反而大興土木,爲那妖妃修建什麼水晶宮,觀景臺,迴音池,到處搜刮民脂民膏,處處民生在道,要不是墨相自掏腰包,安撫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估計蒼國現在就是一片荒野,戰亂不斷了。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絕和恆會分別調集瓊國和炎國的兵馬前來支援,耽誤之急,我們就是守好滄瀾山莊,就出兄弟們的家室。”墨臨琰清泉般的聲音淡淡開口。
孫慶明和曹岑對視一眼,紛紛起身,倒地便拜,“墨相驚才絕世,實乃帝王之才,昏君無道,天下人人得而誅之,還請墨相帶領我等討伐昏君,還天下公道。”
“英國公,曹將軍,你們這是爲何?”墨臨琰長眉一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二老皆爲蒼國開國功臣,高官厚祿,如何能做出此等叛國求榮之事。”
“老夫是開國功臣不假,先皇與老夫是生死之交,但老夫不能看着老夫輔佐先皇,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被慕塵那個昏君毀於一旦,慕塵兇殘無度,欺男霸女,天下人人得而誅之,如果先皇泉下有知的話,也一定會支持墨相取而代之的。”英國公孫慶明跪在地上,仰頭看着墨臨琰,老淚衆橫。
曹岑也隨聲附和,道:“未將是開國功臣不假,先皇對臣體恤有加,情深義重更是不假,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慕塵昏庸,陷百姓於水火,我等勇猛將士,就應支持正道,先皇知道了,也會支持墨相的。”
“二老快快請起,本相沒有像你們說得那麼清高,”墨臨琰冷笑一聲,絕美的面龐上依舊清貴絕倫,“如果是一年前二老向本相說這番話,本相也許就會同意了,但是現在,本相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
“墨相此言爲何?”
一聽墨臨琰這話,孫慶明和曹岑都是一愣,怎麼?墨相有過取而代之的想法!
但反過來想想,慕塵昏庸如此,墨相驚才絕世,文治武功,普天之下,無人能出其右,凡是有志男兒,根本不會有人願意屈居人下的吧。
想到這裡孫慶明和曹岑也就釋然了。
“二老可能是不知道,本相自從出山以來,至始至終都有一個目的——”墨臨琰說得高深莫測。
“什麼目的?”
“什麼目的?”
孫慶明和曹岑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難道墨相還有什麼大志不成?”蘇絕一條長眉,他對墨臨琰忍辱負重,屈居人下的事情,倒真是好奇呢。
如此大才,爲何只願伴在昏君側?!
墨大丞相這麼有本事,應該不是什麼慕塵有恩於墨臨琰的老掉牙的愚忠情節吧。
“反正都倒了今天這種地步,本相也不妨告訴二老,本相與先皇有不公在天之仇,本相參加科舉考試,也不過是爲了藉機殺了慕宣,可惜慕宣死得早,沒給本相下手的機會,既然沒機會殺慕宣,就不妨讓慕宣辛苦一輩子打下來的江山易主……”墨臨琰說着,突然毫無徵兆的冷笑起來,“如果慕宣要是知道,他拼命打下來的江山二世而亡的話,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寧吧,呵呵。”
清貴絕倫的俊臉泛起自嘲的弧度,縱使這樣,也絲毫不掩飾墨臨琰風華絕代的翩翩仙姿。
“嘖嘖,沒想到你這麼陰險。”
一聽墨臨琰的真實目的竟然是這樣,蘇絕不禁嘖嘖出聲,他就說嘛,墨臨琰這人才不是什麼世人人人稱頌的仙人呢!
墨臨琰,是惡魔纔對。
“不是的,不是的,墨相一定是在和老夫開玩笑的。”孫慶明猛地搖着頭,看着一臉自嘲的清貴絕色的俊臉,口中在反駁不相信,心裡也一樣的不信,但爲什麼總有一種念想,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呢?
“哈哈哈——”與孫慶明的反應不同,曹岑聽了墨臨琰這番話,沒有大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墨相你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先前說入朝就是爲了要蒼國的江山,那爲什麼現在不要了呢?這話自相矛盾,可不像墨相應該說得話。”
“因爲本相找到了母親,也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有心愛的妻子和母親,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墨臨琰不答反問道,一身淡淡的銀華閃閃,越發顯得墨臨琰不食人間煙火。
似看破紅塵的仙人,又似庸俗不堪的俗人。
“那墨相的不公在天的大仇不報了?!”薛恆猛地一挑眉,看着墨臨琰的目光越發深邃,這個墨相,前後說得不是自相矛盾嗎?
“報仇?是因爲母親的死,現在既然知道母親沒死,本相爲何還要執着。”清淡的聲音中,不帶任何質疑。
“那這麼說,蓮姨的失蹤和宣皇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