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珊聽得胭脂的驅趕聲,又被人摁住拖下去,更是哭得慘絕人寰,臨了趕緊祭出殺手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側妃稟報,有關於沐桑榆的院中有個男人的事情。”
一聽這話,胭脂示意奴才都退下。
沐雨珊心頭大喜,有戲!!
進了門,隔着一道屏風,沐雨珊跪在外頭。
胭脂合上房門,這種事得防着走漏風聲。
“你方纔所言可否屬實?再與你母親一般戲弄我,我就讓你們娘兩死無全屍。”蘇嫺分不清這程來鳳和沐雨珊母女,到底是幾個意思。
早前程來鳳跟沐桑榆那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瞧着……
再加上之前所見程來鳳欺負沐桑榆,怎麼看……這沐桑榆都像個受氣包,難不成真的敢與人私通?
沐雨珊哭着搖頭,哭得眼睛都腫如核桃,“句句屬實,是我親眼所見。方纔我也去過了沐桑榆那裡,我想求着她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求她救救我娘,可是她非但見死不救,還把我趕了出來。”
“我原以爲她是記恨着以前我娘欺負過她,沒想到卻是因爲屋子裡藏了一個男人,所以這般急急忙忙的呵斥我離開。蘇側妃,我所言句句屬實,若有虛假,天打雷劈。”
胭脂不動聲色的走回蘇嫺身邊,蘇嫺看了胭脂一眼,胭脂道,“主子,不如……”
“你先去一趟賭坊,把人帶回來。畢竟是我晉王府出去的,免得叫外人笑話。”蘇嫺意味深長的說着,胭脂去取了紙筆過來。
一張欠條便呈現在沐雨珊跟前,上頭清晰的寫着程來鳳與沐雨珊借了蘇嫺的銀錢。
“我晉王府也不養閒人。”蘇嫺音色低沉,“這張欠條也沒想着你們還,但可以約束你們,少在外頭給晉王府丟人現眼。晉王府堂堂皇室門楣,豈能教你們這些人降了身份被外人恥笑。”
胭脂將印泥放在沐雨珊跟前,“簽字畫押之後,就可以去把你母親接出來了。若是你所言屬實,這筆錢就當是主子送你們的定金,事成之後更有重賞。”
沐雨珊淚落無聲,“若是沐桑榆報復呢?”
“你別忘了,這晉王府現如今是誰的?”胭脂意味深長的笑着,“這纔是晉王側妃,而且還住在主院裡,沐桑榆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晉王拋起的女人,咱主子動動手指頭,都夠她受的。”
沐雨珊哪敢簽字,白紙黑字,以後都會成爲別人的把柄。
見着她還不動手,胭脂冷哼一聲,“與其擔心沐桑榆,還不如擔心你們自己。在外頭敗壞晉王府的名聲,按照晉王府的規矩,理該杖責三十再逐出晉王府。”
沐雨珊駭然,卻見胭脂一把將筆塞進她手裡。
顫顫巍巍的簽下自己的名字,沐雨珊摁上手印的那一瞬,竟有種被人賣了的錯覺。
怎麼覺得這蘇嫺比沐桑榆還狠?
自己這步棋,是否走得太險??
胭脂跟着沐雨珊去了賭坊,程來鳳一見着沐雨珊就殺豬般嗷嗷的叫。被人踩在腳底下,她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還是這閨女爭氣,終是來救她了。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寶貝女兒,乖女兒!!”程來鳳喜極而泣,一把甩開摁着自己的賭坊打手,把沐雨珊抱住,“雨珊啊,娘多虧有你,是不是那沐桑榆……”
胭脂在後頭黑着臉,程來鳳微微一怔,當即怒意盎然,“那野種竟然敢不救我?她找死嗎?”
“娘,你還好意思說,不是讓你別賭嗎?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一想起自己簽下的白紙黑字,沐雨珊就覺得心慌,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娘,你害死我了。”
程來鳳翻個白眼,隨着胭脂朝外頭走,“哪有這麼嚴重。”
回晉王府的路上,沐雨珊一直沒說話,心裡頭在盤算着蘇嫺到底想幹什麼。如果真的除了沐桑榆,這蘇嫺還能允許她們母女這兩個外人在晉王府裡待着?
雖然沐雨珊見不得沐桑榆這般幸運,但關係到自己的未來,沐雨珊實也不敢大意。
若是離開了晉王府,這卓君御是否還會接納她?
可若是沐桑榆不死,她這一口氣又咽不下去。
程來鳳進了房門,瞧着屏風後頭的蘇嫺,趕緊跪地磕頭,“多謝側妃救命之恩。”
蘇嫺冷笑兩聲,“你得多虧你的好女兒,若不是沐姑娘一番話,我是不會救你的。”
聞言,程來鳳看了沐雨珊一眼,沐雨珊垂眸,“側妃放心,此事我定然會做個見證。”
“我會讓人盯着沐桑榆,你們最好也給我長點心,只要發現那男人進來,立刻來稟報。”蘇嫺眸色微沉,“晉王殿下這幾日都不在府中,府中的一切自然由我做主。”
言外之意是,若你們敢騙我,你們也得死。
程來鳳心驚,趕緊給蘇嫺磕頭,“是是是,那小賤人見死不救,連自己的娘都不要了,着實該死!側妃放心,咱們一定會好好配合側妃,讓沐桑榆那小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沐雨珊沒吭聲,若是事成倒也罷了,若是敗了……那自己簽下的欠條,會不會變成把柄?沐雨珊甚是擔心,尋思着是不是該從小侯爺的身上榨出點油來,補一補這坑洞。
雖說這有些拔苗助長,可她實在也沒法子了。
身子都給出去了,若是無法留在卓君御身邊,她自知是死路一條。
女子沒了名節,那可是天大的事兒。她又不像沐桑榆,能堂而皇之的住在晉王府,即便沒有名分,對外頭的人而言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實存在。
出了主院,程來鳳怒氣衝衝的就想去找沐桑榆麻煩,當即被沐雨珊攔住,“你不要命了?”
“那死丫頭片子,竟敢不拿錢救我,她找死!”程來鳳捋起袖子。
“你把人打了,晉王殿下不趕你出去纔怪。就算失了寵,那也是晉王的女人,你算什麼?”沐雨珊冷哼一聲,擡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程來鳳冷哼,跟着進門,“難道就這麼算了?”
沐雨珊垂眸,“等等吧!我着實見到了一個男人,沐桑榆離死期不遠了。”
“果真是賤人!”程來鳳輕嗤。
到了夜裡,母女兩個趴在沐桑榆的牆外看,果真見到了有男人閃進沐桑榆的房間,程來鳳撒腿就往主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