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從下手,那她就不作多想,免得到時候先把自己逼瘋了。喝了藥不到一會,這眼皮子就開始上下打架。閉上眼睛之前,她看到夕陽就站在燭光裡。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便無從得知了。
只知道半夜醒來的時候,竟是在陌生的地方。
身上有些暖暖的,入目便是李朔那雙邪魅至極的眸。這人果真是無處不在的存在,不管她想不想見到,他總會突然出現在她的世界裡,攪動一池春水。
桑榆只覺得身上無力,柔柔軟軟的靠在他身上。
此刻他正擁着她躺在軟榻上,單手支着腦袋,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既然醒了就不必再裝了,本王似乎也沒這麼嚇人,以至於你都不敢睜眼。”
她哪裡是裝,實在是眼皮子睜不開。
無奈的眨了一下眼睛,她往他的懷裡縮了縮,音色綿柔,“是王爺的藥下太重……”
聞言,李朔的手沿着她纖細的腰肢,停駐在她的後臀上,輕輕的捏了一把,“我的女人受了傷,可我又進不了後宮,不把你偷出來還能怎樣?”
說着,他俯首,溫熱的脣瓣在她的臉上輕輕遊過。他的呼吸離她這麼近,近得她下意識的想閃躲。
溫柔啃噬着她精緻的耳垂,李朔低低的輕嘆,“沒良心的東西。”
她縮了縮脖子,終是被他惹得睜開了眼睛。想推他一把,奈何又觸動了傷處,疼得她當下皺了眉頭,倒吸一口冷氣。
李朔當即坐起身子,托起了她受傷的手,“別亂動?”
桑榆面色發白,被他扶坐起來,“沒什麼大礙,皇上賜了藥,很快就會好。”
誰知這不要臉的卻開始拆卸她的傷口,“燙傷還這樣包着,不要命了?”語罷,李朔起身往外走,把她一個人晾在這兒。
桑榆愣了半晌,低眉望着自己的手背。迷藥的藥性還沒完全過去,她現在的腦子裡有些發矇。
不多時,李朔便揣着一個錦盒回來了,小心翼翼的用藥油擦去上頭的膏藥,然後擦上他拿來的白玉膏,“這東西可比皇兄的藥管用,是當年我出征葛蘭部的時候,意外得來的好東西。”
塗上去有些涼涼的,着實沒那麼難受。
桑榆蹙眉望着他,“多謝王爺。”
說客氣話都顯得虛僞,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恩。
“你說你是怎麼被這滾油燙傷的?”李朔不緊不慢的開口。
桑榆的心中駭然警鈴大作,但是面上依舊保持最初的淡然之色,“王爺也知道,我是小門小戶出身,沒別的拿出手的本事,唯有做得一手小菜還算過得去。”
“後宮裡爭寵本來就是常事,康嬪娘娘如今短短時日便從才人到了嬪位,是以千方百計的想留住皇上的心。娘娘覺得皇上吃慣了宮裡的大魚大肉,定然覺得沒有新鮮感,便讓我去給皇上做了幾道小菜。”
李朔勾脣笑着,“是康嬪的意思?我還以爲是你想去給皇兄,換換口味!”
音落,桑榆俯首垂眸,“王爺多慮了,桑榆不敢。”
下一刻,他一把勒過她的細腰,讓她嚴絲合縫的貼在自己的胸口處,眼角眉梢微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