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可怕的地獄之旅後,只有阿納里斯活了下來,而他的船員們都死去了,此後不久,滿懷着對失去的家園悲傷和對絕望未來的展望,阿納里斯也孤獨地死在了一個空蕩蕩的星球上,沒想到多年後魂石被人類獲得,並被當成某種古老文物四處倒賣,而他也爲了阻止自己腐化的家園在銀河中肆虐並拯救受困其中的靈魂,不斷蠱惑得到自己的人類去按照計劃做某些事。
然而這些事最後也都失敗了,直到不久前被王庭的金羽衛尋訪到,帶回王庭植入幽冥構造體之中。
“.殿下,在惡魔入侵前,我便與其他先知將關鍵的網道路線圖存放在泰坦神廟中,並啓動了保護神廟的特殊護罩,那裡也是整個方舟最堅固的區域,外力絕難打開,只有一道特殊咒語可以將其打開。”
索什揚隨即提出一個關鍵問題。
“那裡既然如此堅固,爲何你們不躲入其中?”
“因爲泰坦神廟的防禦系統很特殊,一旦啓動,就會撲殺任何在內部活動的目標,包括亞空間生物,而且它與靈骨核心是隔絕的,也不會受到靈魂迴路的影響。”
隨後,他又跪了下來。
“殿下,吾那絕望的一生都只是爲了讓自己的故鄉不至淪爲邪惡的巢穴,讓吾之族人的靈魂得以解脫,我無數次的預言,無數次的占卜,但迴應我的只有黑暗和絕望,就在我生命垂危的最後時刻,我進行了最後一次占卜,黑格之語迴應我的答案是,只有在人類的幫助才能將家園世界從邪惡的暴行中拯救出來,彼時的我無比的絕望,然而當我被帶到王庭,見到殿下您以後,我終於意識到,命運沒有拋棄我,只是時機未至。”
索什揚對此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微微頷首。
“孤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待阿納里斯離開後,多拉爾率先說道:
“殿下,古者之徑對王庭意義重大,掌握了它,各個方舟世界就不得不接受王庭作爲權力中心的地位,同時王庭救援各個方舟也將容易很多,甚至可以建立新的方舟,形成一個移動的力量網絡,或者移動的國土。”
索什揚聞言揉了揉額頭。
“我現在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臣知道殿下還是憂慮俄爾普斯方向,但還是希望殿下能夠沉住氣,也相信夜矛的能力,而且殿下您也說了,現在人類那邊可以調動的力量並不多,那更應該謹慎對待。”
思忖片刻後,索什揚點點頭。
“愛卿說的是,現在確實不能急.但盧納薩德那邊必須速戰速決,這次我親自去處理,不需要帶太多人。”
做出決定後,索什揚先是回到奈森四號進行了部署,部隊肯定要繼續動員,但考慮到這次要面對的可能是懼亡者,需要有壓倒性的火力,而除了艦隊外,最好的肯定就是泰坦軍團,可光靠烏蘭胡達的幻影軍團怕是不太夠,其他鑄造世界又各有難處,趙-阿卡達要支援大教區,其他兩個更不用說,於是索什揚把目光看向格瑞亞。
格瑞亞的旅星者軍團在帝國當下的泰坦軍團裡,實力也是名列前茅了,而且一半都是戰將級。
爲了後續戰鬥增加勝算,索什揚以個人名義向格瑞亞發去訊息,說明了俄爾普斯的情況,希望得到一支旅星者軍團分隊的支援。
組織各方力量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索什揚也難得找到一個空窗期,其實他有想過,是不是要去一趟剝皮神殿,用星神的形態去看看俄爾普斯的情況,但仔細一想還是覺得不要打草驚蛇爲好,因爲對手完全隱藏在黑暗中,到底是什麼目的,有什麼手段都是未知。
星神很強大,甚至之前打賴沙王朝都是順風順水,但索什揚也很清醒的知道一件事——
賴沙王朝不堪一擊不代表其他王朝也是,懼亡者如果對星神毫無辦法,那早就滅亡了,但事實是懼亡者們粉碎了處於最強大狀態的一大批星神。
他絕不是無敵的,哪怕是變成墟從的狀態,懼亡者大概率也有東西對付他,雖然剝皮者詛咒是個好辦法,但索什揚內心總是對這種力量有些抗拒,到底是什麼原因他不太確定,可這麼多年他的直覺很少錯。
除非
是阿蘇焉那種形態,既是亞空間神靈,又是現世之神,或許懼亡者就毫無辦法了。
但索什揚現在還遠遠達不到這點。
所以他還得謹慎,小心一點總歸沒錯。
於是在這個短暫的空窗期,索什揚動身前往遙遠的朦朧星域,快速處理一個“小事件”。
而在遙遠的極限星域,有一顆死寂又華麗的星球,它的表面已經幾乎看不到任何自然光景,只有壯麗的雕像與高聳的金字塔,以及各種方尖碑遍佈整個星球表面,然而它空曠寬闊的街道上卻了無生機,只是偶爾有成羣的金屬甲蟲爬過,天空中也是一片死寂,別說飛鳥,連飛蟲也沒有一隻,只是偶爾有肉眼難以捕捉的高速物體劃過。
這便是曼陀羅,索泰克王朝的心臟,偉大的黃金之城。
在黃金之城中心陵寢的一座小型金字塔中,拉娜佇立在陽臺上,一如她往昔還有血肉之軀那般,時常從閨房向遠方眺望,這是她唯一能表達自由的方式。
原本她根本不想踏足這個地方,但爲了能夠給該死的暴君製造一點小麻煩,她還是按照那個可恨的人類的要求做了,將那段話帶給了她最不想見的那個人。
對方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詢問她這些年過得如何。
拉娜沒給對方什麼好態度,當即便打算離開,可她並沒有能走出曼陀羅,而是被軟禁起來,自稱風暴之主的那個混蛋宣稱爲了他個人和王朝的名譽,不能允許她四處亂跑,即便在已經被遺忘的時代那場婚姻也從未到來,然而他就是如此蠻橫的宣佈她是屬於他的。
活體轉化後,她知道這絕不是所謂的“感情”,曾經的性別也毫無意義了,一切僅僅是膨脹的佔有慾在作祟,只要曾經與自己沾邊的都會視作自己的東西,這種偏執存在於許多法皇和霸主的迴路火花中。
因此她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