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泰拉歷984.M41,波蘇勒,死亡聖殿
黑暗的虛空中,苦行者的戰團修道院要塞在波蘇勒和她那遙遠恆星散發出的蒼白光芒中緩緩旋轉着,這個星球覆蓋着大片的綠色和些許藍色和白色,表面看上去遍佈山脈,崎嶇不平。
在人員最多的時候,這個太空要塞有着一千名戰鬥兄弟和那數以萬計的僕從,那些雄偉的戰艦就停泊在太空要塞的港區之中。
但如今,軌道上還漂浮着大坑的金屬碎片,恢弘的要塞能夠肉眼看到許多被撕開的傷口,扭曲的炮塔,以及支離破碎的雕像。
它是如此的殘缺,就像它的主人一般。
一支龐大的艦隊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緩緩靠近了它,隨後送出一艘艘飛行器進入要塞之中。
走進要塞後,隨處可見戰鬥的痕跡,武器撕開牆壁,轟開大門,許多設施被臨時炸燬作爲路障,甚至就連寶貴的載具也被推到通道口用以阻塞道路,可見防守者當時已經何等絕望。
苦行者戰團有將犧牲者的顱骨置於要塞大廳的傳統,而現在它卻一下增加了一百五十餘枚,由於數量是如此之多,以至於舉行葬禮儀式的牧師都不得不簡化了流程。
現在所有在外的苦行者連隊都返回了他們的家園,滿懷憤怒,悲傷和仇恨。
哪怕是凡人,也可能看到陰鬱的火焰在他們眼中燃燒的,不僅僅是因爲犧牲的戰鬥兄弟,還爲了他們的戰團長,苦行者歷史上服役時間最長的長者。
隨着氣閘門在金屬摩擦聲中緩緩張開,巨大的身影出現整齊繚繞之中,隨後邁開腳步,走進一個泛着藍光的無塵大廳之中。
這原本是一個醫療室,卻進行了緊急改造,許多管線連接到了一臺巨大的機械,它就像一個手術檯,被淡藍色的光暈籠罩,臺上躺着一個不着甲的巨人,有着略顯蒼老的面容和遍佈身體各處的傷痕,有些傷痕過於古老與其他傷痕迭加在一起變成了厚厚的瘀斑。
而在巨人的胸口,插着一把造型類似昆蟲節肢的斷劍,劍身呈現邪惡的猩紅色,可以看得出這把劍幾乎一半都貫入巨人胸口,後續不知道是被打斷還是爲了脫下動力甲而切斷了留在外面的部分。
一步一步,索什揚走到被靜滯力場籠罩的馬扎爾面前,面帶哀容,一言不發,在他身後是馬克和法爾扎德,以及苦行者的其他人員,比如牧師長阿斯塔多爾和首席智庫茲德諾,和首席藥劑師巴伊薩馬。
“馬扎爾前輩,我”
索什揚伸出手,卻在幾乎觸碰到靜滯力場時,停了下來。
“我,來晚了”
這時巴伊薩馬嘶聲說道:
“我們用盡了手段試圖治療戰團長,但靈族卑劣的使用了一種我們完全陌生的毒藥,它以極快的速度侵蝕着戰團長的神經,我們使用了所有可能有用的藥劑也起不到作用,在最後關頭只能將戰團長轉移到靜滯力場中.”
“那這把斷劍是怎麼回事?”
“像是巫術.但又沒有靈能特徵。”
茲德諾低聲回答道:
“它伸出了許多細線纏住了戰團長的兩顆心臟,一旦拔出就很可能會”
索什揚聽後,低吼道:
“典型的科摩羅把戲!”
這次返航後,索什揚甚至沒有先回奈森星系,第一時間就趕往了苦行者的母星,之前返回的各個苦難同盟戰團都已經來過這裡了,不過顯然他們也提供不了什麼幫助。
“更糟糕的是,雖然有靜滯力場,但戰團長的生命力還在不斷衰弱,可能撐不了一個月了。”
索什揚轉身看向苦行者戰團的衆人。
“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先救人,再說其他的,我們戰團有一位智庫精通這方面,可否讓他試一試?”
“既然是索什揚戰團長,我們定然信任,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好,其他人先暫且迴避一下,胡狼,你過來。”
當大部分人都離開後,戴着頭盔的卡楊從門外走進來,此時房間裡只剩下索什揚,茲德諾和他。
卡楊走到馬扎爾身邊,隨後擡起手,好一會後,放下手臂,輕聲說道:
“情況不妙,這是血伶人的毒藥,很可能是最猛烈的那種,以人類現有的技術.”
“血伶人?”
茲德諾發出驚訝的聲音。
“那些怪物不是”
索什揚轉頭看向對方。
“我來時看了一下異形遺留的武器,裡面有不少是來自科摩羅,而且他們還掠奪了大量星球的人口,對應方舟靈族來說這是絕無必要的,他們有名叫魂石的東西可以保護靈魂,只有科摩羅的靈族因爲沒有魂石,必須時刻通過折磨他人來苟活,因此需要大量的奴隸。”
“可是死亡守望的堡主卻說,這就是那所謂永恆王庭的攻擊,他們收容了許多科摩羅的同類。”
“當然,這也只是一種猜測,可我看了戰鬥影像後發現一件事,不知道茲德諾兄弟你發現沒有。”
“什麼?”
“這些靈族,全都沒有魂石。”
茲德諾眨了眨眼,說道:
“它們胸口不都有那種紅色的寶石?”
“是的,但那些靈族死去的時候,寶石卻並沒有變色,我殺過靈族,他們死亡時魂石會從紅色變成一種獨特的藍色,意味着他們的靈魂已經進入其中。”
沒錯,這個就是維克特整個計劃最大的弱點,也是根本無法克服的弱點,索什揚其實在路上就想到了,科摩羅艾達什麼都可以僞裝,唯獨這個完全僞裝不了,如果用一個假魂石糊弄只能騙騙外行,稍微瞭解一點一眼就能看破。
很顯然維克特就是在賭,賭大部分星際戰士對應靈族尤其是魂石這塊完全不瞭解,更是賭在事情擴散發酵前索什揚沒有那麼快可以返回。
“呃”
索什揚這麼一說,茲德諾也顯得有些猶豫。
“好像.是這樣?那就是說”
“就是說這些襲擊者根本無法使用魂石,所以他們纔不會留下屍體,能帶走的就帶走,帶不走的就溶解掉,這種手段非常明顯是做賊心虛,生怕被人發現他們的身份,可他們又把標誌明晃晃露出來,這不是前後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