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拉肯育母的身側,行走着兩個穿戴着用金屬絲線編制出的華美盔甲的阿拉肯族尊父,它們每一個都有三米半左右高度,肉眼可見的雙腿異常強壯,而且小腿確實又扁又長,可以說它們雙腿佔了全身高度的六成還多,相比之下它們身體就纖細一些,四條手臂有兩條懷抱在胸前,另外兩條各端着一個禮盒,它們的腦袋呈三角狀,有着鋒利的口器和兩隻很顯眼的黑色複眼。
踩着地毯一路來到王座前,三位阿拉肯族的代表,按照它們種族的禮節行了一個禮。
“拜見大艾達帝國鳳凰王陛下。”
須臾,一個柔和的聲音迴盪在索什揚耳邊,阿拉肯族的語言模仿能力很強,加上發聲器官很特別,在得到了艾達提供的翻譯器後,育母很快就基本學會了艾達那複雜的語言系統。
這位育母的名字用艾達語叫做【嵐】,索什揚已經提前知道了,於是點點頭,緩聲道:
“嵐夫人,無需多禮。”
“陛下願紆尊降貴親自召見,吾等不勝榮幸。”
隨後兩名尊父打開各自捧着的禮盒,其中一個是索什揚手掌大小的卷軸,但看材質似乎是由金屬編織而成,另一個一箇中空的圓盤,不過材質看起來似乎是某種玉石,上面雕刻了密密麻麻的符號。
一名艾達司戰走過去,拿起那個卷軸,轉身遞給多拉爾,多拉爾又轉遞交給索什揚。
打開卷軸後,索什揚發現這捐贈使用的竟然是一種薄如蟬翼的柔性金屬,觸感竟然與艾達的靈骨絲綢差不多,而且薄薄的表面上還陰刻了許多文字,且都是艾達語。
卷軸的內容也不復雜,前半部分阿拉肯族敘述了它們的來歷,以及遭受鈦族入侵的過去,還有漂泊流浪的現狀,後半部分則表示願意爲艾達與鈦族的戰爭出一份力,也願意仿照鈦族的那些附庸種族一樣成爲艾達的從屬,只是希望能夠保證自身文化和精神世界的獨立性。
看完之後索什揚有些唏噓,鈦族人用武力都沒有逼迫就範的種族,最終在經歷了鈦族製造的苦難後選擇成爲鈦族敵人的附庸,多麼的黑色幽默。
“這個存儲圓盤記錄了吾族所有的知識,科技和技術,願意獻給王庭,以表吾族的誠心。”
索什揚收起卷軸,放到一旁,緩聲說道:
“嵐夫人,對於阿拉肯族的遭遇,孤亦深表同情,鈦族所謂上上善道,亦不過擴張的託詞,這次它們竟悍然入侵王庭屬國,可見其狼子野心”
客套話說完後,索什揚表示永恆女王的慈悲之心不僅僅限於艾達,對於其他追求和平與善良的種族也同樣適用,不過阿拉肯族要成爲永恆王庭的附屬國,就必須接受幾個條件。
之後他就把略微修改的瑪蘭泰條約搬了出來,其實就是去掉了要尊奉維羅妮卡爲信仰的條款,因爲他知道阿拉肯族對於精神自由有着極高的追求,就算強迫對方接受了也只是徒增怨恨,所以隨機應變的去掉了這條,剩下的就是要奉永恆女王爲主,定期納貢,接受軍事義務等等——由於阿拉肯族幾乎沒有什麼靈能天賦,因此對於它們也沒有什麼亞空間限制條例。
同樣的,王庭也會給它們提供軍事庇護,以及部分技術和商業貿易的支持,同時爲它們尋找一個新家園。
這個條件已經大大超出嵐的預期了,事實上它們已經考慮艾達可能會提出比鈦族更苛刻的要求,畢竟現在的阿拉肯族可不比過去那時候,結果對方几乎完全接受了它們的“條件”,她當即表示阿拉肯族將會向永恆女王宣誓效忠。
“此事不急,女王陛下不日就會蒞臨,彼時她會親自接受你們的效忠。” 索什揚說完這句話後,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語言,好一會後纔再次開口道:
“嵐夫人,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說清楚,王庭在經歷這次與鈦族的衝突後,雖然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但暫時不會選擇繼續擴大戰爭,因爲王庭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我們有更強大的敵人要面對”
沉默許久後,那個溫柔的聲音帶着些許哀傷迴盪在空氣中。
“我們能理解,鳳凰王陛下。”
“但我們會讓鈦族人付出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阿拉肯族也會得到補償的,而且停戰並不意味着和平,阿拉肯族未來會有復仇的機會。”
索什揚的話讓嵐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緒又重新高漲起來。
“多謝陛下。”
“哈哈,叫孤殿下就好了,說起來,聽聞阿拉肯尊父們有着獨特的戰鬥技巧,孤非常感興趣,可方便一展身手麼?”
嵐隨即發出一陣奇怪的音節,她左右兩邊的尊父隨即也發聲迴應。
“當然可以,他們感到十分榮幸。”
隨後索什揚微微勾了勾手指,數個靈骨懸浮球從一旁飛出,這是狂嚎女妖道途常用的訓練道具,一個合格的狂嚎女妖能在一眨眼之間劈開2-4個以音速運動的小球,主教通常能劈開5-6個,而這裡,有8個。
只見嵐右手邊的那位尊父輕輕跺了跺左右腳,只見它那看起來皮革製成的三角形靴子竟然四面分開,露出鋒利如剃刀,或者說就是剃刀的小腿,索什揚眨了眨眼,很顯然它們的那泛着金屬光澤的小腿部是經過改造的了,一種類似義肢的技術。
刀尖一般的腳踩在地毯上,卻絲毫不見搖晃,尊父盯着天空8個以極高速度飛翔的小球,勾起右腿,只以一腿支撐身體,彷彿一尊靜止的雕像——
某個瞬間,它的複眼微微一動,整個人劃出數道殘影,0.1秒後,十六瓣小球跌落地面,而那位尊父則四臂抱胸,恢復成雙腿着地的狀態,不過能夠看到它的大腿部此時冒出了幾縷淡淡的白煙。
“好!!!!”
索什揚喝彩一聲,並用力鼓掌三下,其他艾達隨後也紛紛鼓掌。
這個喝彩是索什揚發自內心的,因爲太快了,這幾乎是他見過最快的生物,怎麼可能有生物能夠承受這樣的速度?快到他幾乎都看不清了,對方的腿用一種近乎激光般的效率和不可思議的準確性,將那些靈骨球全部從正中心一分爲二,這種戰鬥技藝堪稱神乎其技,索什揚懷疑就算艾達都很難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