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聲中,羅齊姆努力朝遠處看去,只見一輛巨大的禮車正緩緩駛來,它整體就像是被塑造成了一艘微型艦船的模樣,前部看起來像是艦船的船頭,嵌着一個巨大的金色鷹首,兩側甲板被雕刻成教堂花窗的模樣,艦脊上則是一個寬敞的平臺,尾部是一個突出的神龕,放着一尊金色的帝皇聖像。
烏木聖盃修會的戰鬥修女們在維萊茨的領導下屹立在神龕前,雙手握拳高唱着聖歌。
一個身穿華麗金色儀式盔甲的巨人則站在前甲板上,頭戴桂冠,身披酒紅色的厚重披風,一手按住腰間的佩劍,一手握着束棒形狀的金色權杖不斷向四周吶喊的民衆揮舞示意,那些飛艇上的顯像儀也把他微笑的表情放大投影出來。
正是這次勝利遊行的主角,星界騎士戰團長索什揚·阿列克謝,他這身盔甲是在他原本那套銀灰色儀式甲的基礎上,經過泰拉最頂級工匠晝夜不休連續數天的加工,外表完全鍍成金色,同時胸口的天鷹和腦後的鐵光環也變成了一輪燃燒的太陽,肩甲左側是雄鷹,右側是雄獅,膝蓋關節部分雕刻成肅穆的人臉,臂甲和腿甲上則刻上了閃電與利劍的符號,上半身胸口和肩甲位置掛滿了綬帶和經卷條。
在索什揚身邊站着三個人,一個握着團旗,一個握着高領主授予的戰旗,還有一個握着過去帝國大軍凱旋歸來時使用的傳統龍旗。
他們分別是羅賓,阿姆納克,還有巴赫拉姆。
“一身金色果然靚,唔,喜歡到極呀。”
伊斯文看着禮車上那耀眼的金色巨人,不禁嘖嘖稱歎,一旁的多戈撇了撇嘴。
“不就是一個金色大隻佬嘛,我覺得和綠皮差不多…”
“啊!那個是——”
忽然,羅齊姆驚叫起來,嚇了絲西娜一跳。
“你幹嘛!”
“你仔細看,戰團長旁邊那些人。”
絲西娜隨即把鏡頭轉向兩側,並放大焦距,很快她也發現了,有近百名戰士行走在那輛巨大的禮車兩側,而他們既沒有拿着武器,也沒有拿着旗幟,這些穿着標記爲9連(實際上是11連)的戰士每一個都手持一面破碎骯髒的軍旗,上面都描繪着邪惡的圖案,軍旗頂端還串着赤紅色的頭盔,大多都帶着變異或者褻瀆的痕跡,那麼它們曾經主人的身份也自不用多說。
“他們竟然把紅海盜戰幫的旗幟也帶來了”
這近百名戰士把持軍旗的形態很特別,叛徒的旗幟和頭盔被他們倒持在手中,當這個獨特的方陣伴隨着禮車上的索什揚逐漸走進人羣主要的觀景區時,聲音變得複雜了,有吶喊,有驚叫,有狂熱。
如此獨特的儀式引燃了泰拉居民們無比的熱情,讚美聲和祈禱聲一浪高過一浪。
與此同時,以3架風暴鳥打頭,9架雷鷹和9架風暴鴉炮艇也以勻速列隊緩緩從上方掠過,它們引擎噴出的氣浪將那漫天的花瓣吹向四面八方,每一架飛行器下方都吊着一面巨大的星界騎士團旗。
當禮車開過後,就是引擎的轟鳴,三輛擦拭得一塵不染的殘暴之刃保持着勻速緊跟禮車後方,它們的車長都站在打開艙蓋的炮塔中,雙手比着天鷹禮。
三輛超重裝甲後就是6輛掠食者坦克,然後是9輛蘭德突襲者。
伴隨着隊伍一路向前,10公里的英雄大道上幾乎已經完全被花瓣覆蓋。
穿過幾扇龐大的拱門後,在大道的一側,索什揚看到一個龐大規整的要塞——多恩堡壘。
這是一個大叛亂時新建的建築,據說在泰拉圍攻戰剛爆發時,多恩就在這個要塞裡指揮着作戰,現在這個要塞的兩側還聳立着兩尊龐大的雕像,一個正是手持長劍的多恩,另一個則是一名穿着帝國之拳盔甲的戰士,當陽光照在雕像上時,他們彷彿也在低頭凝視着走來的隊伍。
隊伍繼續向前,人羣呼聲直衝雲霄,很快便達到英雄之路的後半段,在這裡,觀景的人羣就少了很多,因爲此處的建築也非常稀少,某種意義上這幾百米的一段周圍都是廢墟,只有一根長達千米高直徑超過一百米的石柱孤零零聳立在荒蕪的殘垣斷壁之中。
這就是帝國之拳的聖地之一,骨柱。
這個孤零零的石柱曾是帝國之拳在泰拉的修道院要塞與徵兵禮拜堂的一部分,但是在荷魯斯之亂中這裡被徹底摧毀,戰後除了象徵性清理外就再也沒對此地的廢墟進行過任何改變,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柱子上嵌滿了手骨和指骨,據說骨柱上曾經全是被爆彈打出的彈孔,戰後清理時多恩用犧牲在泰拉圍城中的帝皇之拳戰士的手骨將那些彈孔填滿。
如今骨柱一方面因爲榮譽成爲了戰團遺物,另一方面延續着原本徵兵禮拜堂的職能,接納着從泰拉徵募的新兵,包括萊山德都是從這裡加入的帝皇之拳。(萊山德是泰拉人)
當經過骨柱時,所有星際戰士都整齊的轉過頭,行注目禮,包括索什揚在內。
走過骨柱後,人羣的歡呼聲又高漲起來,不過這裡已經是祈願者之城最繁華的富人區,很多觀衆已經不僅僅是在周圍建築上,甚至還有懸空的觀光飛艇。
金碧輝煌的城堡式延伸開來,喜馬拉雅山巔的泰拉皇宮已經清晰可見,在清晨的陽光下,它就彷彿是緩緩打開的畫布卷軸上那精妙絕倫的繪畫一般,永明的燈火讓它幾乎令羣星都爲之失色。
穿過骨柱後沒多久,隊伍又來到一座榮譽紀念柱附近,這座高達近兩千米的圓柱坐落在同樣數百米高的塔型底座上,圓柱上鑲嵌着泰拉圍城中犧牲的戰士遺骨,有些遺骨上甚至還穿戴着犧牲者生前的盔甲。
這個紀念柱上還銘刻着巨大的金色文字,它組成了一句話——人類英雄永垂不朽。
據說這些文字由戰後泰拉一位忠誠原體親自撰寫,但具體是誰衆說紛紜,大部分觀點認爲是基裡曼,另有一些人認爲是多恩或者萊恩,不過火蜥蜴們卻有自己的說法,按照古老的檔案文獻,他們確定這句話由偉大之父福爾甘在戰後,懷着沉重的心情所寫下。
過了這裡,就幾乎沒有任何建築了,周圍十分的空曠,甚至能夠看到原始的地表,一堵高牆將城市全部鎖在了後面,似乎文明到此爲止。
所有歡呼聲和嘈雜聲也在此消失了。
突然周圍的風景一片空曠讓很多戰士感到意外,索什揚卻已經提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晚在和維萊茨的學習宗教和泰拉歷史的過程中他便從對方口中知道其中的緣由——古老的法律禁止巢都尖頂和居住塔樓正對着皇宮的高牆,皇宮宮牆以外五十公里的射擊區內不允許存在任何非防禦性建築。
從空港出發大約兩小時後,隊伍終於來到了這次勝利遊行的終極目的地,也是帝國皇宮真正意義上的正門,永恆之門!
“這裡就是永恆之門.”
伴隨着一切聲音的遠去,索什揚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
他甚至無法推測摺扇大門有多麼巨大,它甚至有可能足以讓一架帝皇級泰坦通過,並很容易讓人產生強烈的好奇心,相信這樣的“門”之後,會是什麼?
是什麼樣的秘密,值得用如此龐大的門扉來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