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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嵎平吼了半天,魏晨沒聽到似地越走越遠,鄭嵎平惱怒地跺腳,遲疑了一下,不得不硬着頭皮進宮回話,心下覺得窩囊死了。
一向不管世事緋聞的魏晨都能說出這樣的話,那麼其他大臣不知道還怎麼說他呢?
沒準大家都覺得他這麼熱心地半這個案子,其實都是爲鄭家謀實惠啊!
鄭嵎平來時的興奮勁沒了,磨磨蹭蹭地進宮,到宮門口遇到了饒勇,饒勇朝他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就和他擦身而過了。 wωω ¸т tκa n ¸¢ O
鄭嵎平臉上的笑就沒了,突然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似乎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如果不是皇上在等着他彙報,他早轉身走了。
走進皇宮,他徑直往御書房走去,半路上遇到金喜公公,金喜端了茶盤,看到他就說:“鄭將軍,皇上在御花園的涼亭裡,讓你到時過去找他!灑家正要給皇上送茶,你就跟灑家一起去吧!”
“哦!謝謝金喜公公!”鄭嵎平跟在金喜後面往御花園走去。
金喜落後了一步,和他並排走着,邊走邊側頭看他,輕聲問道:“鄭將軍是從宗人府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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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嵎平點了點頭:“正是!”
金喜遲疑地問道:“娘娘……她還好吧?”
鄭嵎平就僵住了,該怎麼回答呢?
金喜垂頭說:“鄭將軍要不方便就別說了!灑家只是擔心娘娘還有她肚裡的小皇子,小公主……哎……怎麼會弄成這樣呢!”
鄭嵎平苦笑,搖了搖頭,他也不願意無憂是兇手,可是那些嬰兒屍體都是從無憂宮後搜出來的,還有那兩件血衣爲證,證據確鑿,他也沒辦法啊!
金喜往前走着,臉上全是傷感,長吁短噓。
鄭嵎平看了很好奇,問道:“金喜公公,你覺得娘娘是兇手嗎?”
金喜搖了搖頭:“灑家不相信娘娘會是兇手,她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呢?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鄭嵎平臉有些紅,不甘地爭辯:“可是如果娘娘不是兇手,那麼怎麼解釋她身上的血跡還有那些嬰兒的屍體呢?”
金喜奇怪地側頭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鄭將軍,灑家不知道怎麼解釋,也許你可以去問問端木王爺,當年皇上不是被冤枉給太子施蠱嗎?就是端木王爺幫皇上查清了真相!鄭將軍如果有心,就去問問……也許端木王爺能幫你釋疑呢!”
鄭嵎平聽金喜的語氣有些不善,就不再往下問,跟着他穿過月門,就看到亭子裡兩人在下棋,還沒近前,他就聽到鄭媛媛的嬌笑聲:“皇上你真厲害,讓了媛媛四目還贏得這麼輕鬆……不行了,媛媛不下了,再下也是輸……”
鄭嵎平皺起了眉頭,看到燕風颺邪魅地微笑着靠向椅背,一粒粒慢慢地將棋子收回去。
他不由想起剛纔在大牢裡看到無憂滿身黑血的樣子,兩副畫面一對比,鄭嵎平突然煩躁起來,不止討厭自己的妹妹,連皇上也怨恨上了,他就不關心自己的皇后在牢中什麼狀況嗎?
“嵎平,你來了!”燕風颺擡頭看到他,招手道:“來來,說說,她招了沒?”
金喜上前撤了棋盤,給三人倒了茶,鄭媛媛也招呼道:“哥,走熱了你先喝杯茶吧!”
鄭嵎平躬身站着稟道:“回皇上的話,還沒來得及審問娘娘!”
燕風颺皺起了眉,奇怪地問道:“你們去了一天了,怎麼沒審問?”
鄭嵎平暗暗咬了咬牙,稟道:“我們是去了,到宗人府時遇到女牢管,她正要給娘娘去請大夫……娘娘渾身都是黑血,又冷又餓,魏大人體恤她,給她把了脈,臣給娘娘找了套乾淨的衣服,娘娘洗了後又睡過去了,怎麼叫也叫不醒,所以沒來得及審問!怕皇上久等,臣就先回來覆命!”
“啊,娘娘身上怎麼會有黑血啊?娘娘怎麼啦?”鄭媛媛驚訝地叫道。
鄭嵎平看也不看她,垂了頭說:“魏大人說娘娘時日不多了,可能是練功走火入魔才弄成這樣……娘娘一直昏睡着,也沒法問,具體是不是這樣也不知道!”
“皇上……要不要派個御醫去看看啊?”鄭媛媛轉向燕風颺。
燕風颺挑眉冷笑:“不用,她做了這麼多害人的事,走火入魔是咎由自取,犯不着同情她!……這樣死了也好,否則公審的話,還不知道那些百姓要怎麼砸石頭呢!就由她去吧!嵎平,你儘量爭取在她清醒的時候讓她畫押認罪,朕才能給百姓們一個交待,嗯?”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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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嵎平看着燕風颺垂眸耐心地撿着棋子,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道:“皇上……你……真的相信娘娘是兇手嗎?”
燕風颺頓了一下,擡眼,凌厲的目光就像鄭嵎平射來,厲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鄭嵎平單膝跪下,稟道:“皇上,臣思量再三,越想越糊塗,臣覺得臣這樣的狀況不適合再審理此案,求皇上另派他人接手此案吧!也許會有新的發現也說不定!”
燕風颺眯了眼瞪着他,還沒說話鄭媛媛就叫道:“哥,你這是怎麼啦?皇上是看你能幹才讓你審理這案子,眼下都有眉目了,你怎麼說不幹了?你這不是讓皇上爲難嗎?”
鄭嵎平搖頭說:“臣想過了,臣是武將出身,粗枝大葉,心思不夠細膩,對於查案審案完全是門外漢,爲了避免弄出冤假錯案,還請皇上重用審案能手,讓臣繼續率兵打仗去吧!司馬大人前方也需要將士,臣願意過去協助司馬大人替皇上分憂!”
鄭媛媛急叫道:“哥,你幫皇上查案也是替皇上分憂啊,皇上正是用人之時,你又熟悉案情,這時候怎麼能說不做呢!皇上……你說句話啊,就留我哥幫你查案吧!”
“媛媛……你越界了!朝中大事哪有你說話的份!”
鄭嵎平瞪了一樣鄭媛媛,轉向燕風颺:“求皇上恩准!”
燕風颺轉開了眼,捏了一枚棋子放回盒子裡,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媛媛說的有理,朕此時正是用人之時,司馬大人那再缺將士也不缺你一個,朕卻需要你……因爲朕一時半會找不到像你一樣熟悉案情的人,所以你還是繼續審下去吧!”
“皇上……”
鄭嵎平想聲辯,燕風颺擺了擺手,起身道:“這案子已經到了尾聲,只欠燕無憂一個認罪狀了……朕答應你,如果你真不喜歡查案,那拿到認罪狀結了這案子後,朕就派你去協助司馬大人,行了,就這樣吧!”
燕風颺轉身對鄭媛媛說:“你勸勸你哥,朕先去御書房處理一些奏摺,晚膳後我們繼續下棋……朕看出來了,你剛纔沒用心,晚上可不許再這樣哦!”
鄭媛媛頑皮地笑道:“那皇上你要讓媛媛十目,別讓媛媛輸得太難看,媛媛才和你下!”
燕風颺邪魅地勾脣一笑:“十目就十目,你等着吧!哈哈……”
燕風颺大笑着揚長而去,鄭嵎平慢慢起身,複雜地看了一眼燕風颺的背影,默然地走出了涼亭。
鄭媛媛一看他招呼也不打就走,急得追了出來,一把拉住他叫道:“哥,你今天是怎麼啦?怎麼突然說不做了?你不知道你破了這案子,皇上多高興呢,剛纔還一直誇你聰明,堪當大任……”
“夠了!”
鄭嵎平不客氣地打斷了她,大聲說:“這案子不是我破的,別推到我身上,我不聰明,我不配擔大任,什麼都別交給我……我不要……”
他說到後面發狂地跑了起來,一會就跑出了御花園,將鄭媛媛遠遠地甩在後面。
鄭媛媛莫名其妙,呆了一會搖搖頭,回涼亭坐下。一會有個宮女路過,鄭媛媛叫道:“去和黃沄說一聲,晚膳我要吃江南菜,讓她給我做清淡點。”
那宮女答應着走了,鄭媛媛又坐了一會,就見黃沄小跑着過來,一臉的笑:“鄭小姐,聽說你要吃江南菜,小宮女也沒說清,具體是想吃什麼啊?”
她說着走近,鄭媛媛輕聲說道:“那女人在天牢中流黑血,是不是時間不多了?”
黃沄看看四周,見沒人才低頭說:“不會啊,怎麼會流黑血呢?你再去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