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孫遲這一叫最高興的可能要數饒勇了,驚喜地看向無憂的肚子,要不是顧忌齊曜他們還在,他要高呼他們有小太子了……
饒勇他們是真心爲燕風颺高興,有了幾個妃子都沒見誰幫他懷一個孩子,早先逢春懷的還被束雲鳳弄掉了。之後一直不見其他女人懷孕,饒勇他們幾個私下還爲燕風颺不平,哪知道無憂悄悄地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饒勇一想到燕風颺要是知道這消息後的心情,就比他還激動,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無憂,讓燕風颺保住這個孩子。
想到這,饒勇本能地往前衝,無憂一見就叫道:“饒勇,別上來,我能行!”
烏先也看出無憂沒危險,就拉住了饒勇。
阮竟呆了一下,見自己的兩個血嬰徘徊不前,無法近無憂的身,他有些不甘心。
斜眼一看饒勇他們聚在一邊,眼睛一轉,就喃喃念動咒語,那兩個血嬰就轉身往饒勇他們衝過去。
無憂早就注意到他的眼神,一見他棄自己不顧攻擊烏先他們,就惱怒地喝道:“阮竟,我念你修煉血嬰不易,想給你個機會保住血嬰,你竟然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一閃身,快速地掠到了血嬰的前面,兩個血嬰一感覺到她的氣息,就停了下來。
無憂本來對阮竟的血嬰沒興趣,雖然惱阮竟不道德地煉製血嬰,還是體諒他煉製血嬰的不易,心想只要他以後不用血嬰做壞事,也可以饒過他。
卻沒想到阮竟心術不正,對付不了自己,就用血嬰殺饒勇他們這些不通秘術的人,這再次激怒了她。這下對他的憐憫同情都沒了,她已經起了收阮竟血嬰的心。
阮竟見她攔住血嬰也惱怒起來,偏不信這個邪,換了一種更猛烈的咒語念起來,兩個血嬰在魔力的驅使下,猶猶豫豫地往無憂撲去。
這種打法已經有些玉石俱焚的不顧一切了,阮竟想在王孫遲和齊曜的面前表現一下,所以明知自己不顧一切的咒語就算贏了無憂也可能會毀了這兩個血嬰,他也顧不上了!
血嬰眼中的藍光再起,眼看就要撲向無憂,諸剛忍不住捏了劍訣要向前衝,無憂已經咬破了手指,快速地將自己的血和滴到藥粉裡攪勻,然後捏成了兩個小丸,飛速地射進了血嬰口中。
阮竟嗅到空氣裡淡淡的藥香混合着一種淡淡的甘甜味,就忍不住多吸了幾口,稍後才反應過來無憂竟然給自己的血嬰餵食了不知名的東西,他大吼起來:“臭女人,你餵了什麼給他們?”
無憂冷笑道:“我給過你機會的,你自己不珍惜,就別怪我收了你的血嬰!”
她擡手,從指尖逼出一股血注,射向了兩個血嬰的口中。血嬰貪婪地吸食,攻擊停了下來。
阮竟大駭,急急念動咒語讓血嬰退回來,可是任他的咒語越念越快,血嬰都不動。阮竟求助地瞥了一眼王孫遲,王孫遲不忍他辛苦煉製的血嬰被無憂搶去,袍袖一揮,手中已經多了一管奇形怪狀的短笛,只見他放到嘴邊,輕微的嗚咽聲就開始響起來。
烏先一見,也從自己的袖中取出一支小笛對抗着吹起干擾的笛音。
一邊是近似鬼泣的嗚咽聲,聲聲悽慘得令人毛骨悚然,另一邊則是明媚歡快的調子,兩個吹笛人互相對抗,此起彼伏,令人的耳膜難受地震動着,跟着頭就劇烈地疼痛起來。
魏晨,諸剛還能忍受,饒勇他們不通秘術的人頓時臉色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滾了下來,包括齊曜都有些受不了地變了臉色。
諸剛一見,就叫道:“饒將軍,快讓他們撕布條阻住耳朵,小心毒蛇。”
饒勇趕緊撕了布條阻住耳朵,一邊跑出去通知船上其他人。
無憂收了手,衝阮竟冷冷一笑說:“你不是喜歡用血嬰殺人嗎?想必你從來不知道被血嬰追殺是什麼滋味,今日就讓你嚐嚐你自己親手煉製的的滋味……去……”
她輕輕吹着口哨,兩個血嬰竟一起轉身,往阮竟撲去。
阮竟瞪着自己的血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然覺得兩個血嬰都長高了似的,眼睛裡除了藍光還隱隱有抹紫光,這紫光越來越盛,隱隱有蓋過藍光的趨勢。
阮竟覺得不可思議,就叫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無憂還沒答話,兩個血嬰已經撲到了面前,阮竟手忙腳亂地應付着,一失手,衣服就被撕開了。
另一個血嬰抓住了他耳朵上的銀環,一扯,他半片耳朵都被扯掉了。
無憂看他狼狽的樣子,脣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阮竟,你自持血嬰母體被你毀了,這世上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制住血嬰,你卻忘記了,大千世界生生息息循環的道理,血嬰的確喜歡自己的母體,可是他們還有一個本質,那就是他們都是嬰兒,用血和藥,奶煉製出來的母體人造血就是對付血嬰的解藥……我剛纔已經警告過你了,難道你以爲我是對你打誑語嗎?”
阮竟愕然地叫道:“你……你說你製出了仿照他們母體的血?”
血嬰只要有母體的血做解藥,就會解除自己供養他們的咒語,還會迴歸母體,不用咒語就能按母親的意願辦事,其魔力只增不減。
無憂要是真製出了仿製母體的血,就意味着解除了這兩隻血嬰的咒語,還意味着從此後她成了這兩隻血嬰的母體,以後這兩隻血嬰就變成她的,只聽她一人的話爲她辦事!
“我不相信……這怎麼可能!”
阮竟就算又被血嬰的指甲抓破了脖頸,依然難以相信地大吼:“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仿製出的母體,你一定是用什麼妖法控制了我的血嬰,你還我的血嬰……”
阮竟瘋一樣地向無憂撲去,無憂毫不驚慌,吹了幾聲口哨,兩個血嬰阻住了阮竟的去路,阮竟在自己的血嬰攻擊下束手無策,狼狽地一再受傷。
他還不甘心,咬破自己的手指想用自己的血再餵養血嬰,重新拿回控制權,沒想到手伸過去,血嬰倒是伸嘴來接了,卻一口咬掉了阮竟的手指。
阮竟疼得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
無憂毫不同情地笑道:“阮竟,在吸食過母體甘美的血後,你覺得血嬰還會看上你的血嗎?不怕告訴你,我煉製的母體血加了特殊的藥材,他們吃了後以後都不會再對其他人的血有興趣,所以你就算把全身的血都給他們,他們都不會再聽你的話的!”
阮竟倒在地上,兩隻血嬰撲了上去,撕咬他,他渾身疼痛,慘叫着吼道:“你這惡婦,你到底加了些什麼啊?”
無憂呵呵一笑,不屑地說:“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嗎?我只想讓你知道一個道理,這世上不是隻有你最強,天外有天……你自己做的孽,自己嚐嚐苦果是應該的!我不知道你殺了多少孕婦才練成了這兩個血嬰,我只知道,從現在開始,你永遠沒有機會再練血嬰了。你奪了他們的生命,死在他們手上你也不冤,你就受死吧!”
無憂又吹了幾聲口哨,兩個血嬰七手八腳地壓着阮竟,任他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這兩個血嬰。
血嬰瘋狂地吸食着他的血,阮竟一開始還罵罵咧咧,慢慢聲音越來越小,齊曜偶然轉頭,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阮竟他像死去的植物一樣慢慢枯萎下去,已經只剩一個裹着皮的人幹了!
齊曜從來沒見過人被吸乾了血死去是這樣的醜陋,一看一陣噁心,翻過身就嘔吐起來。
無憂冷冷看了他一眼,說道:“太子殿下還不讓你的人退下,真要拼個魚死網破嗎?”
齊曜苦笑,轉頭看到和烏先還在對峙的王孫遲,暗自在心裡罵這兩人不自量力,他帶他們上來只是來探虛實,這兩人卻不顧自己的安排就和人家動手,現在……看王孫遲的樣子,也是討不了什麼好地強撐着吧!
齊曜這樣的想法有些看清了王孫遲了,他們是在艙內,如果齊曜出艙看看,就能看到很多毒蛇從水裡游來,不斷地爬上了船。
甲板上纖雲和弄巧已經根據無憂事先的安排,召集所有船上的人爬上了頂層,在樓梯和頂層全部撒上了藥粉驅蛇,那些蛇上不去,就源源不斷地爬向齊曜他們在的這一層,很快堵得門窗都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