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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覺得自己當時逃避只是一時不想面對事實,等想通了自己的責任,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她重活一次的意義如果是爲了幫這些人擺脫災難……那麼,她就舍了這肉軀成全他們吧……
在趙國金門分舵主孫峴的幫助下,無憂他們得到了一艘大船,饒勇挑了一些高手,帶上烏先和魏晨還有幾個烏先找來的秘術高手就前往皇宮探秘。
土喜事先做了一些準備,帶上一些特製的工具,無憂又教了他們一些基本的逃生秘術,才放心地讓他們下水。
孫峴爲了保證無憂和探測的安全,調了幾艘船在周圍警戒,這樣其他那些秘術門派的人看了都有所忌諱不敢靠近。
就連齊曜的人也是遠遠觀望着,那天被炸的陰影還沒消除,齊曜現在對無憂都有所忌憚,在沒弄清她的實力前也是不肯輕舉妄動的。
土喜潛下去半天都不見回來,大約半小時後,跟着土喜去的人冒出了水面,饒勇趕緊派人將他們拖了上來。
幾人都氣喘吁吁,纖雲一看沒有土喜,就趕緊報告無憂。
無憂出來還沒詢問,其中一個小頭目就說道:“公主放心,土喜大人沒事,他繼續往下潛,是他讓我們上來的!”
無憂這才放心,讓人安排其他士兵去休息,只留下這個頭領說話。
頭領喘過氣來和無憂詳細說了水下的事,他們潛了很遠,已經能看到昔日的街道,那些街道雖然沉沒在水中,卻保持了完好的心態,每家宅院前面的門柱都沒遭到損壞,依然矗立在水中。
他們沒見到皇宮,原來皇宮的地方是更深的水潭,水很深,看不到下面,而且有漩渦,不小心靠近就會被捲進去。
出於安全,土喜沒讓他們靠近,見他們支撐不住了,就打手勢讓他們上來了。
無憂以前在大燕的時候就見識過土喜的水下功夫,相信如果只是深水他完全能應付,她此時擔心的是他會不會遇到其他危險。
烏先和諸剛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兩人都面面相窺,心中也有些不安。
烏先的所學已經無法解釋聚龍陣遭到破壞還繼續運轉的原因,更不知道怎麼善後,和諸剛討論了幾種方法,都拿不出有效的方法。眼看皇城終日泡在雨水中,他的心也和這天氣一樣陰鬱了,每天看着雨唉聲嘆氣的。
無憂也無法安慰他,要想雨停了,只有聚龍陣徹底毀了,目前爲止,她也想不出什麼方法來毀了聚龍陣,所以也給不了烏先安慰。
諸剛也是一籌莫展,比起烏先和無憂,他的秘術遜色許多,只能拉了魏晨互相學習。
無憂一邊等土喜上來,一邊拿了皇城的地圖和烏先給的聚龍陣佈陣圖研究。
烏家的這個陣法佈陣了幾百年,地圖都變異了數十次,烏先給無憂找來的地圖大都是人工草繪的,多達幾十張,無憂看得頭暈,也沒找到龍眼在哪!
這讓她忍不住焦慮起來,外面虎視眈眈的人那麼多,現在人家沒對他們下狠手只是在觀望,等她找到龍眼,或者有發現龍眼的可能,他們絕對不會這麼平靜的!
正想着,纖雲跑了進來,說土喜上來了。
土喜沒等無憂迎出去就搖搖晃晃走了進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無憂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茫然,看着自己目光卻似穿透了自己似地射向了遠處。
“土喜……”無憂擔憂地叫道:“你怎麼了?”
土喜定定地看着她,突然一張口,二股鮮血就分別從口鼻中噴了出來,眼睛一閉,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後面跟進來的饒勇見勢不妙,搶上去抱住了他。
“快將他抱到*上去!”無憂看向烏先,烏先就趕上去給土喜號脈。
土喜的脈象散亂,真氣在體內亂竄,烏先塞了幾顆藥丸在他口中,點了他的睡穴。
“他沒事吧?”無憂看到烏先起身,纔開口問道。
烏先搖搖頭說:“虧得他吐出這些血,否則他這一身武功就廢了!現在就讓他好好睡一覺,讓真氣慢慢歸攏丹田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無憂頜首,也不急於詢問水下的情形,拉了烏先和諸剛出去,說:“今晚我們就宿在船上吧!我覺得這片水域白天太安靜了,或許晚上會發現點什麼!”
烏先點頭:“我也是這樣想。這幾日白天其他幫派的人都很安靜,可是一到夜晚,到這裡的船就多起來,會不會他們已經有所發現呢?
兩人都蹙眉,他們的直覺比一般人強,處在皇宮上方不用看就能感覺到異常,無憂是覺得耳朵很難受,似乎飛機降落時突然的壓力加強,讓她胸口悶悶的,呼吸都很困難。
烏先則是手腳發顫,坐着都會在抖。諸剛和魏晨則是坐立不安,明明船沒動,卻總感覺船在搖晃似的。其他人沒他們敏感,只是隱隱有些不適,覺得陰雨的天氣更陰沉,沉沉地壓在心頭。
天色就在坐立不安中慢慢暗了,纖雲點亮燈籠時,弄巧端了些簡單的晚膳來,無憂正打算招呼衆人吃飯。
饒勇走了進來,皺眉說:“公主,齊太子的船靠近我們,說他們沒惡意,只想上船找公主聊聊,公主要見他們嗎?”
“他們?他和誰?”無憂蹙眉,這水上不同陸地,不能用炸彈,她不能不防。
饒勇也想到了這一點,說道:“齊太子說他們只上來五個人,除了他和衛襄,兩個大巫師和一個侍衛!他們說是想來談合作的事,不會對公主不利的!”
“那兩個大巫師是誰?”烏先追問道。
饒勇皺眉說:“說是阮大師和王孫大師,烏老先生認識他們嗎?”
烏先和諸剛對視了一眼,諸剛蹙眉說:“公主,這阮大師不是良善之輩,他善用巫蠱,自己就養了幾個血嬰小鬼,公主能不見他最好別見,免得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烏先也蹙眉說:“那王孫大師也不是柔弱之輩,他擅長下毒和攝魂術,據說還養了一羣毒蛇供他取毒,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能藏毒,所以有人也叫他毒王。這兩人不能小看,有時一人就能抵上百人,我們這條船別看人多,要不小心,全被他們毀了也有可能!”
無憂想了想說:“既然都來到了趙國,早晚都會遇到,此時就他們兩人都不見的話改日加上其他門派的,就更危險了。與其被動挨打,不如先接觸看看,纔好知己知彼!”
烏先,諸剛想想也有道理,在水上對自己不利,對他們同樣不利,就看看這幾人想做什麼吧!
無憂點了頭,饒勇就讓侍衛放齊曜他們靠近,兩隻船上搭了跳板,齊曜率先走了上來。
無憂站在甲板上看見他,肚裡暗笑,那個有些妖孽的齊曜額頭和臉上還帶着傷,看來那天被炸受損嚴重啊!
後面緊跟着上來的是衛襄,一改往日溫文儒雅的形象,穿了一襲黑色的勁裝,目光有些陰戾地落在無憂臉上,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恨意。
無憂對着那張形似駱華,神卻早已經不是駱華的臉無動於衷。
她當然知道衛襄恨自己,畢竟是自己使他變成亡國之君的。可是她一點內疚感都沒有!
衛襄的衛國太子是她給的,她只不過將她的支持拿回來,衛襄要真有本事,早就可以不用靠自己站起來,他站不起來只能怪他自己無能,還能怪誰呢!
更何況,衝他沒出現的事,她就有理由看不起他,又怎麼會在意他恨不恨自己!
跟在衛襄後面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襲暗色的華袍,上面有些隱形的花紋,受光線的影響看不清是什麼圖案,那些花紋隨他走動如波浪翻卷,路過有燈籠照的地方,會折射出黯淡的光芒。
無憂對他這樣的衣服有所忌憚,她是識貨的,一看這大師的衣服就知道是特製的,這衣服有可能也是他攝魂術的一部分,就像催眠師手中的鐘表一樣,能起催眠的作用。
再後面是一個打扮土著似的男子,長髮用七彩的絲帶辨成辮子垂在胸前,左耳戴了一隻銀環,脖頸上也套了兩個銀項圈,身材頎長,卻長得極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