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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晨早一步回到了趙國,在他的講述下,無憂才知道原趙國的皇城現在已經成了一片汪洋,天氣短暫的晴朗後又是陰雨連綿,一直沒停過。
所幸燕風颺做了遷都的決定,大部分京城的人眼見這塊土地已經不適應居住了,大部分已經跟着遷移,少數留下來的也在烏家的勸解下往周圍鄉鎮搬遷。
原來的皇宮沉到了水下,因爲地勢的關係已經成了皇城裡最深的地方。烏家曾經派人下去查看過,水太深,潛下了百米都不見皇宮的影子,所以也無從探查還有多少人能存活下來。
燕風颺做了遷都的決定後,烏家還是有人留了下來,觀察聚龍陣引起的反噬有沒有結束,所以出現了異常也是烏家人先發現的。
“你昏睡的這段時間,皇城有幾天是晴朗的,當時二叔如釋重負,以爲反噬結束了,結果還沒高興幾天,雨又開始下了,皇城的天霧濛濛的,二叔一看大驚失色,親自帶人潛下水去查看,結果水下渾濁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二叔上來急得頭髮全白了,憂心忡忡地念着什麼水下有妖氣,烏家造孽……”
魏晨嘆道:“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他說什麼,後來才知道水下真的有妖氣,下去的人不是有去無回,就是迷失了方向。二叔一開始還堅持讓人下去查看,直到損失了烏家十多個子侄,他才被逼放棄派人下去查看。”
這些事在無憂的意料中,早在聽說巫晏修還活着時,無憂就猜到了這種可能,只是不知道事態到底有多嚴重而已。
“還有什麼異常?”能引起齊曜和衆多的能人異士都趕來趙國,不可能是對一座沉沒的皇宮感興趣吧?
魏晨蹙眉說:“這片汪洋是在聚龍陣的反噬下形成的,那些異人不知道從何聽說只要能找到聚龍陣的龍眼,在上面修行可以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更有傳言說,聚龍陣的反噬會在十五那天到達全盛,這時候在龍眼上修行,聚了天地靈氣,可以得到上百年的功力。”
無憂蹙眉,作爲一個秘術掌門人,她並不覺得魏晨的話匪夷所思,這完全是有可能的事。
聚龍陣的作用於家能讓一個家族數代人貴不可言,於國能讓一個國家國富民強。就算反噬了,它所聚集起來的天地靈氣也能讓一個人受益匪淺,只是那些異人,就確定自己受得了這份靈氣嗎?
得到上百年的功力,於一個武者,那就是天下第一。於一個秘術界的人,有可能就更是千古第一大巫師,於生能長命百歲,於修行,則是無所不能地暢通……
無憂理解了衆人對聚龍陣趨之若鶩的心情,也更爲天下的大運擔憂起來。
這份奇遇如果落在一個善良的異人身上,還可能造福百姓。
可是要是落在心懷不軌之人手上,就是天下蒼生的災難了。
無憂算算,這月十五才過了幾天,到下月十五的話還有二十多天,在這二十天裡,要對付各方的異人,還要在他們之前找到龍眼,這任務還真的很艱鉅啊!
“公主,二叔說了,我魏家所有人都聽公主調遣,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減少聚龍陣給百姓帶來的損失,魏家人決不會皺皺眉頭。”
魏晨代替魏家現在的族長二叔對無憂做了承諾,無憂對烏家弄下的聚龍陣怒氣又減少了一些,苦悶地搖搖頭說:“如果死能解決問題,我第一個願意去死。問題是就怕死了也無法停止這場浩劫啊!”
魏晨認真地看着她,說:“公主,我臨來接你時,二叔讓我告訴你幾句話,他說他給公主佔了一卦,說公主此次進趙有個大劫,這個劫難沒有任何破解的方法,全憑公主的心,公主心若在渝,則天下蒼生之福。公主若貪戀來時路,則一切歸於虛無……”
無憂蹙眉,什麼卦術相命她也會,只是從來不願意幫人弄,同樣她也不喜歡別人幫自己弄,所以本能地有些反感魏晨二叔的多事,覺得自己前面的每一步都被人看透似的。
都是學秘術的,魏晨的直覺也很敏感,立刻感覺無憂的不喜,慌忙解釋道:“公主勿怪,我二叔也不喜歡幫人占卦,魏晨跟了他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給人占卦。公主,二叔當時是很迷茫的,隨手爲趙國的前途佔了一卦,並不是專門對公主。結果卦像出來後,二叔才喃喃說了這些話,讓我轉告給公主。我見二叔的表情似大喜又似大悲,他不說我也不敢問,公主到皇城總有機會和二叔會晤的,到時再讓二叔給你詳細說吧!”
無憂笑了笑,沒放在心上,低了頭隨便翻過了那些秘術門派,發現高手還真多啊。這時代秘術雖然不算盛行,但比起現代的寥寥無幾也算‘繁榮’了,無憂嘆息,只是不知道這次爭龍眼大戰後又會有幾家消失啊!
“魏晨,你不是看過這些門派嗎?你給我說說幾個有名的吧!”
比起看枯燥的文字,無憂更喜歡聽聽魏晨自己的見解,魏家不派別人來給她,派了魏晨就有自己的道理,她也想看看魏晨到底有多少能力。
魏晨也不客氣,侃侃而談起來,在他的講述中,無憂知道了渝水兩岸的秘術門派。
以渝水爲界,衛、趙、齊這邊的秘術門派偏巫蠱陣法,有名的門派是趙國烏家,蔡家。衛國的莫家、王家,齊國的王孫家和石家。
烏家是趙國的秘術國派,幾代人都是爲皇室效力。而蔡家在烏家的壓制下幾代人都出不了頭。壓制越大,反彈就越大,烏家這次弄得趙國破國,蔡家就逮到了反撲的機會,想趁機拿到控制趙國的權利。
蔡家掌門不找燕風颺,卻找上了齊曜,想來也是想繞過烏家,趙家,奪了趙家的江山。
蔡家是巫蠱出身,這些年爲了對付烏家,也派人專攻陣法。魏晨憂心地對無憂說:“二叔懷疑這次聚龍陣反噬和蔡家脫不了關係,說有可能就是他們想從中撈好處才引發了反噬,二叔讓公主小心他們。他們這次聯合了齊國的王孫家,如果想控制趙國,首先就會對公主不利。”
齊國王孫家也是一個國派的巫師世家,齊王不像燕王反感大巫師,相比之下,齊王對大巫師是當國父一般看待的。除了出行祭祀交給大巫師親自打理,就連飲食藥膳也是大巫師親自指導。
齊國雖然在渝水那邊,秘術流派和對岸的周國,吳國如出一轍,都流行煉丹修行。齊王自己每年都要吃很多金丹,就連齊曜也跟着父王嗜好食丹,朝廷文武大臣也都流行在府上養道人,爲自己煉製日常食用的丹丸。
渝水這邊,燕,鄭,周,吳的秘術門派偏修行,煉丹,燕國因爲其祖先不喜大巫師,秘術不算昌盛,以扈從爲首,其他小打小鬧不值一提。
周國現太子娶了大燕的大公主,皇上斃後,大公主做了皇后,深受燕國的影響,大公主也不喜歡大巫師干政,所以周國的秘術也是不好不壞,以鍾氏爲首掌管了國家祭祀等一門壯大。
周國太子也和齊王有食丹的癖好,有時拉了大公主一起食用,還讓自己的皇子也跟着食用。有次大公主生的皇子食丹中毒,差點嗚呼哀哉。
後來雖然搶救及時,皇子還是落下了病根,有些呆傻。大公主反感至極,從此下令任何人都不準再讓皇子公主服食丹藥,自己更是連碰都不。
每次周王一服食丹藥,大公主都不準皇子公主挨近他,弄得周王在孩子們心目中像毒蛇猛獸似的。
周王嫌她管得太寬,越來越不喜大公主,反而偏*西宮娘娘和其皇子,在西宮娘娘的讒言下,起了廢黜皇后,想另立太子的心……
就在此時,燕風颺收服了趙國、衛國,眼看大燕越來越強大,周王這時哪敢動大公主,只能暫嚥了這口氣,看看形勢再說。
吳國雖小,其大巫師阮家卻不容世人小視,一來阮家善用毒,二來阮家也是巫蠱的高手,據說他們有練屍成兵的秘訣,還會煉製血嬰,這些就足以讓阮家在秘術界保持低位了。
聽到這麼多的秘術門派都來趙國湊熱鬧,無憂突然感覺壓力很大,都快讓她喘不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