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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娘子的話讓劉爺遲疑了一下,看向無憂,問道:“你知道她是什麼人?”
潘娘子冷笑道:“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可我至少比你識貨。不是我幫她誇口,別說你們幾個,就是船上會武功的人全來,想硬闖的話一律是有來無回的,不信你可以上來試試。”
無憂看看她,微微一笑,這潘娘子還真是識貨之人,雖然自己匆忙間布起來的陣法沒有她說的這麼厲害,可是基本的防守是沒問題的。
劉爺狐疑地看看敞開的門,一時拿不準潘娘子是危言聳聽還是真有其事。
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不會被人三言兩語就說的打退堂鼓,想着這艘船,還有這間刑房自己雖然不說了如指掌,大體有些什麼東西還是知道的。
呂娘子如果有毒,他還忌憚幾分,可是她進刑房那日身上剝得精光,還被穿了琵琶骨廢了武功,就算裡面有武器,那也沒幾分力。
而這個新買來的小丫頭,雖然有幾分姿色,一看上去就柔弱不堪一擊。
自己也是混了多年的老人,要是被這兩個女人三言兩語就嚇跑了,別說幫中的兄弟看不起自己,以後在老大面前也擡不起頭來。
越想越覺得這兩人在危言聳聽,劉爺正猶豫着,上面樓梯那有人叫道:“劉爺,客人催了,四爺問你怎麼怎麼回事?”
劉爺一聽就不再猶豫,揮手叫道:“上去,抓住她們。”
幾個打手就衝了上去,只是還沒進門,就被困在了門口。
劉爺在後面是看着幾人互相推擠着,堵在門口,誰也不讓誰。
而門口的幾人卻有苦說不出,幾人一過來,上一刻腳還踏在甲板上,下一刻卻覺得往前走的一瞬間,甲板塌陷了一個大洞,他們紛紛掉進了河裡,夜間的河水又黑又冷,他們看不到岸在哪,只能拼命遊……
於是,劉爺就駭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下拿着刀劍在門口喝醉酒一樣亂舞起來,刀劍互相戳到自己人也不知道似的,一瞬間就像中了邪,變得根本不像正常人……
潘娘子就站在門口附近,看到這幾人互相廝殺也被嚇了一跳,她是知道無憂做了手腳的,開始是以爲她布了些簡單的陣法,心裡還嘀咕着這丫頭到底行不行,所以也配合着嚇劉爺。
沒想到這丫頭的陣法如此厲害,沒讓自己動手就給了劉爺一個下馬威,額,還真沒想到。
劉爺眼看自己的人門都沒進就互相殘殺起來,而自己還看不懂對方弄了什麼玄虛,心下大駭,已經知道潘娘子的威脅不是空話了,趕緊叫道:“這位小姐,潘娘子,快停下來,我這就去幫你們請四爺去……”
無憂淡淡一笑:“劉爺早說這話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呵呵,現在,不會怪我傷了你們的人吧!”
劉爺尷尬地陪笑:“怎麼會呢!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小姐,我這就去……”
他說走,眼睛卻看着還在自相殘殺的下屬,無憂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走到門邊,也不知道拿走了什麼,那幾人舞了一會愕然地看看身邊,癱倒在地上,互相看看,已經全身是傷……
劉爺已經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看不懂還是明哲保身的好,轉身就趕緊往上跑。
一上去就見他們船主劉硌劉四爺正陪着曹爺還有二個貴公子在喝酒呢!一見他上來,劉硌不高興地罵道:“劉全,你是做什麼的,弄個人上來都要磨磨蹭蹭,讓曹爺和他的客人等了這麼久,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劉全尷尬地向曹爺他們賠禮,一邊湊到了劉硌面前嘀嘀咕咕了幾句,劉硌皺起了眉,做這營生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看來夜路走多了總要遇到鬼啊!
劉硌起身向曹爺笑道:“出了一點小事,我去看看,幾位爺先坐着……劉全,先找幾個能歌善舞的來陪爺們喝酒吧!”
他吩咐完,就走出了門,剛下樓,就見一個管事的匆匆跑過來,一見他就叫道:“四爺,惹事了!”
“嗯?”劉硌蹙眉瞪向他:“什麼事?”
管事湊近他說:“剛纔我有事去下面,遇到兩個丫鬟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藏什麼,我心下起疑,就叫住了她們。還沒用刑,她們就招了,原來是偷了今日呂娘買來的那個千金小姐的東西,就是這東西……”
管事攤開手,遞上一枚玉玏,那上好的玉質發出幽幽的光,引起了劉硌的注意,伸手一捏起來,玉質冰涼。
“翻過來看。”管事提醒。
劉硌翻過來,一看見上面的字手就一抖,差點把玉玏掉在地上。
一時只覺得這玉玏像條毒蛇,上面的“無憂”兩字就像蛇信子,正叫喧着要撲向自己似的。
“無憂宮?”劉硌看向管事,皺眉問道:“她是無憂宮的人?”
這無憂宮不是已經在江湖中銷聲匿跡很多年了嗎?連金門教主都隱匿了很多年,怎麼又冒出了這塊玉玏了?
“巧合嗎?”
管事抹汗:“不是巧合,這玉玏就是當年金門教主賜給無憂宮主的,和金門其他令牌玉玏都是同樣的質地,金門幫自己獨有的礦島上開採出來的,世間獨一無二。”
劉硌挑眉皺眉,怎麼惹上了金門教啊!他雖然在內河有很大的勢力,可是要和金門教相比的話卻是自愧弗如。而且那個金門教主很邪門,惹上他就如附骨之蟻,手段殘忍不說,還霸道無比。
自己平日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只求平安方便發財,哪會想到自己手下竟然惹上了金門教的人。如果是一般人倒算了,但是能持有無憂宮令牌的人又怎麼可能只是一般人呢!
劉硌頭痛起來,收了玉玏站在樓道間揉了揉眉,突然想到曹爺不正是金門教的人嗎?他今日帶人來自己只是應付一下,原是不想和金門教沾上更多關係,所以一直打着哈哈。
現在惹了他們的人他們還肯善罷甘休嗎?劉硌想着臉上突然閃過了一絲惱怒,難道這是金門教給自己設下的圈套,想以此逼迫自己配合他們嗎?
劉硌一想通,就氣得轉身上樓,劉全正帶了幾個歌女過來,還沒進門就看到劉硌氣哼哼地走過來,就站住了:“四爺,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劉硌也不理他,砰地推開門,門裡曹毅正和兩個公子說話,一見他氣洶洶地走進來,就詫異地問道:“劉爺,還沒搞定嗎?”
劉硌冷笑一聲,叫道:“姓曹的,你是當老子好欺還是啥的,竟然給老子設套!”
曹毅挑眉:“什麼意思?誰給你設套了?”
劉硌二話不說,玉玏砸了過去:“帶了你的人立刻給老子滾下船,以後別讓我在這條河上見到你們,否則老子見一次殺一次!”
曹毅只見一塊玉玏砸過來,眼見不是暗器就伸手接了,定眼一看,傻了。
旁邊兩個公子看他手抖得厲害,就奇怪地問道:“曹爺,這是?”
曹毅手抖得厲害,擡眼激動地看向劉硌,叫道:“這玉玏你哪來的?”
劉硌冷笑:“你設的套你不清楚嗎?別和老子來這套?”
曹毅跳起來:“劉爺,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套,我只知道這玉玏失蹤了十五年,我家主人一直在尋找它,你快告訴我,這玉玏是哪來的!你要幫我家主人找到玉玏的持有人,以後有的是你的好處,別說這條河,想去海上賭場發展都可以!”
劉硌狐疑:“你說的是真的?你真不認識那人?”
曹毅衝過去拉住他:“誰?你說這塊玉玏的主人就在你船上嗎?快……快帶我去見她!”
兩位貴公子中其中一個從曹毅一拿到玉玏就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塊玉玏,難道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那塊嗎?
他起身,走過去扯了扯曹毅的袖子,說道:“曹爺,這塊玉玏我有些眼熟,能不能讓我看看,說不定我認識玉玏的主人呢!”
曹毅狐疑地回頭看看他,貴公子不等他同意,就伸手拿走了他手上的玉玏,熟練地一翻過來,上面的“無憂”兩字就清晰地露了出來。
貴公子頓時呆了,還真是寫着“無憂”的那塊玉玏,也是母親念念不忘,一直要尋找的傳家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