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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交易!准許無憂退婚,……這就是我提出的條件。”
燕風颺霸道而自信地站起來走到了燕易朔桌前,像個帝王一般雙手撐在燕易朔書桌上,俯身看着他……
燕易朔坐在桌子後仰望着燕風颺,突然覺得一陣巨大的壓力涌來,這種感覺前所未有。讓他有種錯覺,覺得眼前這個男子似乎不是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而是一個對手,一個無比強大的對手。
“作爲交換條件,我三年給你拿下衛國,五年之內拿下鄭國……父皇,你這一生,不,還有祖父他們不是夢想能統一七國嗎?讓我做太子……我來幫你們實現這個夢想!”
燕風颺狂妄地看着燕易朔,無比自信地說:“看看你這麼多的兒子,你要是能在其中挑選到比我出色的,我就不會說這句話,可是沒有了。作爲父皇,你比我更瞭解他們,四弟勇猛有餘,智謀不足!五弟性格懦弱,耳根子軟,成不了大氣,其他那些皇子小的太小,至少目前我還沒發現能比我強的!父皇,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燕易朔瞪他,冷笑道:“你這算逼宮嗎?”
燕風颺搖頭:“父皇,如果我要逼宮,就不會在這說服你了!我只是在給你闡明選我的好處。父皇,人生也不過就幾十年,父皇在位這麼多年,功過我們都不說,只說現在,父皇你覺得你還能帶兵打仗嗎?天下在那,父皇卻只能守着大燕的江山,這是爲什麼呢?如果讓父皇年輕三十歲,父皇還甘於守着大燕的江山嗎?”
燕易朔盯着燕風颺,這次意外地沒反駁了。
燕風颺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話說在他心坎上,就豪氣地說:“我相信父皇一定不甘於守着大燕,而是想像祖父一樣鐵騎征戰,拿下衛國,鄭國,再打到周國,齊國……將大燕的旗幟插在每一片土地上。這是我們大燕皇族的共同的夢想,我們就是爲了征服而活着的!祖父繼承了高祖父的夢想,父皇守住了祖父打下的江山,現在輪到我爲我們大燕出力了,父皇你爲什麼不支持我呢?”
“支持你就是默許你胡鬧嗎?”燕易朔嘲諷地笑道。
“父皇,我和無憂的事過後再說。我只問父皇,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父皇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我們大燕的疆土擴大嗎?難道父皇只喜歡看着我們自家兄弟在爲皇位爭奪內訌,而不願意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嗎?”
燕風颺很誠懇地對燕易朔說:“趙家可以捧出一個太子,周將軍也可以把我教導成一代名將。那麼李將軍,張將軍是不是也可以培養出一批只知道爭奪太子之位的人呢?父皇你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兄弟相殘嗎?我們大燕的將士只是爲皇家兄弟爭位而存在的嗎?父皇當政了這麼多年,就不知道有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嗎?”
最後一句燕風颺幾乎是用喊的叫了出來,震得燕易朔目瞪口呆,驚訝地看着自己這個以往玩世不恭的皇子,震驚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父皇,兒臣不是不可以等!而是不捨得等……這大好的時光,明明可以拿來做很多有用的事,爲什麼要浪費在這樣的內訌上呢!父皇,在張將軍、李將軍還沒涌現出來時,請父皇定下來吧!現在只有一個趙將軍,父皇如果處理得當,這天下還是我們燕家的天下,我是不允許別人奪走權利的,因爲我要集中力量去做我們燕家該做的事……統一七國!”
燕風颺目光灼灼地看着燕易朔,堅定地說:“父皇,你願意幫助我,幫助我們燕家站到這樣的高度嗎?讓天下都來臣服我們大燕?”
燕易朔看着他,目光透過他,似乎看到了軍營裡的他……看到那一份份奏摺上的功績,他訓練水軍的計劃……
燕易朔沉思着,燕風颺也沒打擾他,就靜靜地站在那看着他,這些話是他心裡想說已久的話,他的確早不滿燕易朔優柔寡斷的處事方法,只想着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怎麼也要將燕易朔拉到自己陣營裡,確定下自己的地位,再和自己一起齊心協力擺脫周將軍的控制。
他是燕家的子孫,他不會給任何人機會干政的。
許久,才聽到燕易朔一聲重重的嘆息,燕風颺趕緊盯着他,燕易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點頭道:“三兒能說出這番話讓父皇很意外……很好……很好!父皇不能不承認,你讓父皇刮目相看了!”
燕易朔頜首:“你的話父皇會好好想想的,現在你先說說小九的事,你想父皇怎麼做?”
“允許她退婚,衛襄要怪罪就找藉口推脫了,大不了給他一筆錢了結,這筆錢兒臣願意出。”燕風颺斬釘截鐵地說。
燕易朔嘲諷地笑道:“現在不說隨便找一個公主嫁過去了?”
燕風颺垂了眸,說:“剛纔是急了才隨口說的,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都是父皇的子女,讓她們嫁到衛國去,他日對衛國用兵首先被害的就是她們,兒臣不能太自私,爲了留下無憂就讓其他妹妹去送死……”
燕易朔嘆了口氣,說道:“你還在怪父皇讓小九嫁過去吧!父皇其實何嘗願意讓小九遠嫁,她那身體……哎,也是天意,她自己選中衛襄,父皇不過順水推舟而已……”
燕風颺心下暗罵老狐狸,嘴上卻說:“兒臣知道父皇有苦衷不敢怪父皇,只是兒臣捨不得小九,害怕這一去就再也沒有相見的時候,所以纔出此下策留住小九,請父皇原諒!”
“哎……那你沒想過,你這樣做,小九這一輩子就嫁不掉了,你是無所謂,她呢?”
燕易朔並不是迂腐之人,荒唐的事自己也做過,雖然一時無法接受兄妹的不倫,可是被燕風颺一番說辭後,心已經偏向了燕風颺,對這行爲已經沒剛纔那麼生氣了。
換言之,無憂在燕易朔心中已經華麗麗地歸爲犧牲品了,嘆息幾句不過是不想輕易放過燕風颺而已。
“我就是想她嫁不掉才這樣做的!否則大可以選其他的方法退婚……”
燕風颺驚世駭俗地對自己的父親說:“這樣我就能養她一輩子……如果可以的話!”
燕易朔沉默了,盯着燕風颺,再次確認了一件事,這人是認真的!
這估計是他從出生以來最認真去做的一件事!
燕易朔不禁想,如果有人破壞了他的好事,燕風颺會怎麼做呢?
“嗯,知道了,朕會處理的,你先退下吧!”
外面太監已經來催了幾次,就是不敢進來,燕易朔知道那是早遞上求見牌的衛國太子等得不耐煩派來催的,他也不急,打發了燕風颺就端了茶沉吟着。
衛襄的來意他很清楚,一定是來興師問罪的,那麼如何才能善後呢!
燕風颺已經說到這份上,燕易朔自然不會再拿無憂的事來得罪他。
現在燕易朔已經把這個敢和自己拍桌子叫板的皇子當做了大燕的太子,自己未來的接.班人。
的確如燕風颺所說,他還想等着看衛國屬於大燕,七國統一,而看看自己的皇子們,最有前途讓自己實現這個夢想的就是燕風颺,他不選他要選誰呢!
所以,爲了自己,爲了大燕,他從這一刻開始要幫燕風颺了。
胳膊肘一往裡拐,他這個護犢的父皇就不會允許任何人來指揮自己怎麼懲罰自己的兒女。
思想再三,燕易朔提筆親自撰寫了聖旨,大燕九公主燕無憂擾亂人倫,罪大惡極,按例攆出皇宮,罰往皇陵守陵三年,三年過後削爲庶民,終生不得再入皇宮。
燕風颺爲人兄長,竟然和九公主做出擾亂常倫之事,杖二十,罰承擔所有向衛國賠償的銀兩開支。
准許衛太子退婚,由禮部和太子協商賠償金額……
於是,衛襄還沒見到燕易朔給自己討回公道,大燕皇上關於此事的結論已經傳了下來,堵住了衛襄的口不說,還落了個賞罰分明的名聲。
衛襄終是沒能見到燕易朔,老殲巨猾的皇上藉口被無憂氣得吐血,*病榻去了,一切都交給了禮官。
李大人得到了燕風颺的授意,只要衛襄不是漫天要價,都同意他的賠償金額,只求儘快將衛襄趕回國去……
至於那些賠償金,燕風颺很看得開,認爲過兩年這些賠償金還是自己的,何妨讓衛襄先高興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