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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讓你娶我?”無憂愣了:“爲什麼啊?”
巫晏修笑道:“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最主要的!我回去後和我娘說起你,說你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又說了你和她的病狀很像!我娘一聽就激動了,迫不及待地要跟我來大燕找你,說要看看你是怎麼樣一個人!”
無憂眨了眨眼:“我的病和你孃的真的很像嗎?”
巫晏修點頭:“對,你們不但病狀很像,你長得還真像我娘呢!特別是那天你梳了百合髻出來時更像,你不信去問問明閬,他當時也說你很像我娘!這估計就是緣分吧!就像我娘一聽說你和我一天生,就對你有好感一樣,她說她一直想有個女兒,不能有女兒,有一個和我一天生的兒媳也一樣,說只要我把你娶回去,她一定會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待的!”
無憂聽了很感動,有些內疚地說:“怎麼辦呢!不能嫁給你了,辜負她老人家的一番心意了!”
巫晏修笑了:“我這樣說不是讓你內疚的,是告訴你我娘真的很心疼你,她說她受傷多年,受這個寒毒的折磨受了多少年,怎麼個痛苦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可憐你小小年紀就受了這麼多罪。那幾天一直拉着我細細問你的情況,每問一次都要流淚。那樣子對親生的女兒也不過如此吧!這次我來大燕,她本來是要和我一起來的,誰知臨來前的一天又犯了病,她還想撐着趕來,我師叔發火了,把她關了起來,她纔沒跟着來!”
無憂聽得心疼不已,對這位沒見面的女人突然有種親切的感覺,看着巫晏修嘆道:“我還真!!”
“沒事了,你別內疚,我把你叫出來一是爲了你的病情,二就是想讓你有機會去趙國看看我娘,我們沒緣分做夫妻,你不嫌棄的話就做我孃的乾女兒吧!”
巫晏修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遞給了無憂:“這是我娘給你的禮物,她說她本來想親自給你的,可是身體不爭氣,只好託我轉交了。這禮物我本來是想定親的時候給你,你卻選擇了衛襄,呵呵,只能現在給你了!你一定要接受,不然回去我娘要怪我的!”
無憂只好接了過來,打開,是一隻通體碧綠的玉手鐲,手鐲玉色很好,綠得裡面似乎有水波流動。無憂對古物也有研究,一見之下有些受*若驚,這手鐲價值不菲啊!
“這……”
她想還回去,巫晏修後退兩步,正色說:“我娘說了,這手鐲要送不出去,我也不用回去了,她會立刻趕來大燕親自送給你的,無憂,你總不能讓我娘抱着虛弱的身體千里迢迢來給你送禮吧?”
無憂汗顏,只好收下了手鐲。
巫晏修這才滿意,說:“我娘還託我給你帶了話,她說她受寒冰幽冥掌的罪已經很多年,以前想着自己一把老骨頭了也無所謂了,可是現在知道你和她患了同樣的病,她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她說她知道上哪找醫治的方法去,等她好了她會去找的,讓你不要絕望,她不會讓你有事的!”
無憂汗,爲這樣一個素昧平生的女人對自己的一番情意感動的想哭了,這是續以冬後讓自己有母親感覺的人,她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她。
“這個給你,是上次我給我娘熬製的藥丸,她捨不得吃,說她有溫泉可以幫助抵擋,讓我給你帶來。”
巫晏修又掏出個小錦盒遞給無憂,無憂一聽就拒絕:“不,不,還是給你娘吧!我年輕還抵擋得住,你娘年紀比我大,她一定比我更需要。”
巫晏修不管不顧地塞到她懷中:“拿着,我娘那還有我和師叔,你這裡我們都幫不上忙,只能靠你自己了。明天我和明閬要回去了,無憂,你要自己保重啊!我看看你出嫁前能不能再來大燕一次,如果沒來,以後我也會去衛國看你的,一找到治病的方法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嗯……謝謝。”無憂感動的眼角都溼了,看看巫晏修,拉住他說:“晏修,我不能選擇你做夫婿,我可以選擇你做哥哥,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以後兄妹相稱吧!”
巫晏修愣了愣,隨即大喜,拉了無憂跪倒在地,以天地爲證,結爲異性兄妹。
“王兄,我今日出門什麼都沒帶,明日我會讓人送份禮物給你帶回去孝敬義母,你回去替我向她問好啊!”
無憂臨走時想起巫晏修纔來時說的話,就問道:“你說有人在跟蹤你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我開始還以爲是趙國的人,後來看了又不像,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
巫晏修發狠地說:“上次周將軍的壽辰上就有人想殺我,也許是同一批人吧!”
“想殺你?爲什麼?”無憂疑惑地問。
“不清楚!”巫晏修搖頭:“明閬調查過,據說那些人是三絕門的,有人僱他們殺我,究竟是什麼人就不知道了!”
“這樣啊!……”無憂安慰道:“我認識幾個有本事的人,等我找他們幫你問問,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好,那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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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回去就讓楊奇去查誰想殺巫晏修,這邊楊奇還沒有消息,那邊巫晏修和趙明閬就啓程回趙國去了。無憂讓楊奇替自己送了兩支血蔘,還送了一尊高價收來的玉佛。
巫晏修坦然地收了,卻讓楊奇轉交了一個信封,信封內有二張十萬兩銀票,巫晏修說是給她的嫁妝。
無憂對着這昂貴的嫁妝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纖雲至此才相信巫晏修是真的對無憂好,沒有任何企圖。
隔了半個多月,楊奇那邊纔有消息來,說周將軍壽辰上想殺巫晏修的人的確是三絕門的,而買兇之人據說是周將軍。而當日燕風颺受傷,燕易朔遇刺的事都是周將軍導演的,巫晏修雖然是恰巧在期間,可也是三絕門必殺之人。
無憂聽到後沉吟了半天,周將軍導演燕易朔遇刺的事她能想通,不外乎就是讓燕風颺可以表現一下,從而贏得皇上的信任。
可是殺巫晏修又是爲了什麼呢?周將軍和巫晏修有仇嗎?
這事到此就沒了線索!
除此之外,楊奇幫無憂打聽到衛襄一回國就病倒了,樑皇后對外封鎖了他的病情,據說只有太子宮的人才能知道他的病情。
無憂很擔心,讓楊奇想辦法把巫門的人打入皇宮,可是樑皇后防備很嚴,巫門的人雖然進入了皇宮,卻打聽不到太子宮的消息。楊奇都一籌莫展,擔憂地猜測衛國是不是要出大事了。
無憂也有同樣的想法,可是仔細研究衛國的情況,又看不出大亂的苗頭,只好相信樑悠不會亂來,把自己的血汗付諸東流。
日子就在等待中一天天過去,等某一天無憂推開窗看見那白茫茫的一片時,才發現她們迎來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纖雲興奮地裹了頭巾就拉着水喜,夏曉菡跑到樓下堆起雪人,無憂在樓上看着都能感受她們的喜悅,正看着,突然見燕丹菡那邊走出來一個男子,偉岸的身影讓無憂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擦了擦眼睛,看到那男子站在蓮池邊,有些惆悵地看着蓮池。
無憂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偷眼看去,燕風颺一襲藍色的袍子,領口一圈毛茸茸的狐裘,玉樹臨風地站在岸邊,身長玉立,他似乎又長高了!
無憂看不清他的臉,也不知道他對着蓮池在想什麼,正揣摩他的心思時,下面纖雲叫起來:“公主,快來看啊,我們堆的這個雪人像不像你!”
無憂看見男子飛快地擡起頭,眼睛就看到了上面,無憂躲閃不及,就暴露在他的視線中。
無憂怔了一下,突然覺得這樣躲着也不是事,她不用多久就要遠嫁,這一走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就當道別也該見見啊!
“我馬上下來!”無憂大方地揮了揮手,隨手拿下架上的狐裘就走了下去。
狐裘披在身上,她才驚覺不對,怎麼就拿了舊狐裘啊,短短的才罩到屁股下,迎着燕風颺的目光想上去換又怕這人誤會躲他,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