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蕙高高興興地跟着過去了,臨走對無憂冷笑道:“別以爲是你幫了我,我不會領你的情的!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做朋友了!你最好離我遠點!”
纖雲氣憤地罵道:“沒有我們公主,三爺怎麼會接你過去,你別忘恩負義!”
無憂拉住了纖雲,淡淡一笑:“做不做朋友沒關係,我只希望你以後能幸福就行!”
穆江蕙得意地說:“放心,我一定會幸福的!你就看着吧!”
穆江蕙過去了後兩天,燕風颺就出面將穆家人的屍體要了回來,讓人裝殮了只等出殯。
墓地楊奇已經買好,按照無憂的指示提供給了燕風颺,舉行葬禮的一切費用都由無憂出,無憂還拿了一大筆銀子給燕風颺,說是給穆江蕙的嫁妝。
燕風颺看了半天不語,許久才問道:“憂憂,你和我說實話,這些銀子到底是怎麼來的?不是說你和穆天江做生意的銀子已經被娘娘收繳了,爲什麼你還有這麼多銀子?”
無憂淡淡地說:“我和穆家是做了幾年生意,後來我怕時間長了有矛盾就和他們分開了。這些生意我是託楊大哥幫忙照料的,沒讓娘娘知道,你也別讓穆江蕙知道!皇兄以後要缺銀子可以找我,只要不是太誇張,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燕風颺還是困惑:“楊奇爲什麼要幫你做這些事?還有,你到底是怎麼學會做生意的?”
無憂笑了:“我和楊大哥算是合夥,他當初沒本金,是我墊的,後來我給他分紅,他幫我賺錢也是幫自己賺,當然要幫我做事了!至於會做生意,跟着穆天江學了一些,其他的就是自己摸索出來的。皇兄你別把做生意想的那麼難,有人帶着點撥一下,你也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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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風颺瞪了她一眼,不贊成地說:“女人還是少做這些事,賺錢養家是男人的事,你身體不好,有那精神自己養好身體就行,缺銀子和爺說,爺來想辦法!”
無憂給了他一個白眼,笑道:“靠你?你不靠我就行了!我不攢幾個錢,我怕有人又被扣在酒樓出不來呢!”
這一說燕風颺笑了,想起當初的事,搖頭說:“丫頭你放心,現在沒人敢扣我了,以後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無憂聳聳肩:“你不會我會,我不能和你比!誰知道我以後會怎麼樣呢!有點銀子在身邊防身也是好的!”
燕風颺一衝動就說:“放心,有我的就有你的!的!”
無憂調皮地說:“不要,等過幾個月我及笄了,以後嫁了誰就讓誰照顧我!皇兄只要照顧自己的妃子就行了!”
燕風颺被她那句嫁給誰誰照顧說的鬱悶不堪,沒好氣地說道:“萬一靠不住,不也要我照顧嗎?行了,你只要知道爺不會不管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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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由無憂出資舉行的葬禮如期舉行了,葬禮前一晚,穆天江終於趕到了京城,巫門的人一發現他的蹤跡就報給了楊奇。楊奇遵照無憂的吩咐,半道就將穆天江劫住了。
穆天江得知妻兒都被殺,頓時就呆住了,他是接到無憂的信趕回來勸穆江蕙的,哪知道竟然是來給自己的妻兒送葬,極大的落差加上一路辛苦趕路的疲勞讓他承受不了這打擊,頓時暈了過去,醒來無憂坐在*邊,穆天江一看見她,就猛地坐了起來,未語就老淚縱橫。
無憂從來就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看他傷心,再想到穆家兄弟對自己的好,也跟着流淚。
“怎麼會這樣……我不過才走了幾天,怎麼就弄成這樣啊?”
穆天江一會兒就老了十幾歲的樣子,粗糙的手抹着眼淚,卻總抹不乾淨,舊的抹去,新的又出來,一聲聲的自問讓無憂聽得心都碎了,陪着穆天江哭,保證什麼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怎麼敢把自己的猜疑告訴穆天江啊,那不讓他一怒之下衝進皇宮找皇后報仇嗎?他再有本事,能敵得過那麼多大內守衛嗎?
“無憂……這到底是爲什麼啊!……都怪我,我不該走的,我要沒走,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對了,不是設了陣法嗎?那些人是怎麼破的?”
穆天江想起什麼似地猛地拉住了無憂的手,叫道:“你不是說那陣法能困住人嗎?爲什麼他們能功進去?”
無憂嘆了一口氣,說道:“師叔忘記我當初對你們說過的話嗎?這陣法有個最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怕火。其實火是天下所有陣法中最忌諱的弱點,穆府那麼多樹是優點也是缺點,只要有人在陣法中一點火,毀了幾棵樹後這陣法就破了……當初我再三和師父師叔強調了這一點,沒想到……”
她不用說下去,穆天江已經知道她的意思,睜大了眼叫道:“你說有內殲嗎?”
無憂搖頭:“不知道,穆府全被燒燬,之前我就沒到過穆家,不知道穆家有什麼變化,無從推測!”
“江蕙呢!穆江蕙現在在哪?”穆天江這纔想起自己的女兒,咆哮起來。
“我已經讓人通知三王爺,他一會會帶她來的!江蕙也受了傷,師叔你別罵她了,她要喜歡三王爺,就讓她嫁給三王爺吧!”
無憂正說着,燕風颺帶着穆江蕙走了進來,穆江蕙一身白色的孝服,頭上已經包了孝布,白色襯得她臉色慘白,一進來看的穆天江就哇地一聲哭着撲向了穆天江:“爹……”
無憂讓開,哪想到穆天江突然擡手,狠狠地抽了穆江蕙一個耳光,這一巴掌把穆江蕙打得跌出去幾步才跌倒在地上。穆江蕙驚愕地捂住臉,忘記了哭泣,懼怕地看着穆天江……
“你……”穆天江罵出一字就捂着胸口跌坐下去,臉色頓時烏青,無憂一看不好,趕緊衝上去給他順氣,邊勸道:“師叔冷靜點,冷靜點……”
“她……她……”穆天江抖着手指着穆江蕙,猛地抓住無憂的手叫道:“我恨啊……我怎麼就養出了這……啊……啊!”
穆天江看着無憂,眼裡的憤怒突然消失,換上了滿眶的絕望……
“師叔……楊大哥,風颺快來……”無憂嚇得趕緊抱住他,感覺穆天江的氣在渙散,她嚇得大叫燕風颺。
燕風颺和楊奇衝了過來,一人一邊抱住了穆天江,楊奇皺眉,趕緊給穆天江灌注內力,穆江蕙哭都哭不出來,坐在地上看着穆天江的臉色由青轉紅……
通紅,他全身的血似乎都涌上了臉部,紅得就像所有的血管都被血衝得要爆炸似的,他的目光從無憂臉上移到了穆江蕙臉上,怔怔地看着她,沒罵出任何字就慢慢地耷拉下腦袋……
“師叔……”無憂悽聲叫了起來,燕風颺撤開了手,扶住了無憂,輕聲說:“他死了……”
楊奇也重重地嘆了口氣,抱着穆天江苦悶地罵了一句:“怎麼弄成這樣!早知道……”
早知道什麼?
早知道不讓穆江蕙來刺激穆天江,還是早知道就不叫穆天江上京了?
不管是哪種選擇,結局都會是一樣!
無憂早看透了生死,知道穆天江一家人在劫難逃,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穆江蕙一直看着,等楊奇將穆天江平放在*榻上時,她才“嗚”地一聲,如受傷的野獸一樣發出淒厲的叫聲,跌跌撞撞地撲過來,將無憂撞開,爬到了穆天江身上放聲大哭起來。
“爹……你打我啊,你罵我啊……你不要不理我啊……你起來……我不能沒有你啊!嗚嗚……別丟下我……我不要一個人啊……”
無憂看着心酸,悄悄地示意燕風颺上去安慰她,燕風颺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上去,輕輕拍了拍穆江蕙的肩膀。
穆江蕙回頭看見是他,就投進他的懷中哇哇大哭:“三郎,以後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嗚嗚,你別再離開我……”
無憂輕輕嘆了一口氣,拉着楊奇出來,給穆天江找了一副上好的棺木,自己也找了一身孝服換上,當晚就給穆天江一家守靈。
周文婧那裡讓金喜回去說了,有燕風颺撐腰,周文婧也沒說什麼,還貓哭老鼠似地打發了二百兩銀子讓金喜送給穆江蕙,說給她辦喪事用,讓她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