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個吻如蜻蜓點水,點到即止。
展灝覺得意猶未盡,恨不得按着孫妙曦的小腦袋,狠狠的加深這個吻。
但他曉得事極必反這個道理,不敢一下子把孫妙曦這隻小老虎逼得太緊,只能遺憾的就此打住,假裝昏迷博取同情……
要是不裝死,他敢保證孫妙曦再也不會理他了。
所以他雖然忍不住偷香了,卻必須把此舉歸到燒得昏迷不醒做下的傻事,“本人”一點都不知道,畢竟誰也不曉得自己病得神志不清時,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不是?
展灝雖已決定裝傻到底,但到底還是感到十分遺憾……沒關係,慢慢來。
一步步的提升,下次再調戲阿曦時再更進一步好了,反正她早晚是他的。
他默默的安慰自己。
展灝既然決定要適可而止,第二天醒來,十分自覺的恢復了正常。
他見孫妙曦繃着一張俏臉坐在一旁,兩頰氣鼓鼓的,看樣子是足足生了一夜的悶氣,嘴角微微往上翹了翹———他的阿曦還是這般可愛。
他收起笑容,若無其事的走到孫妙曦面前,施施然的施了一禮,嚴肅正經的道謝:“孫三小姐一連兩次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
孫妙曦還在生氣呢,故意賭氣不理展灝,只悄悄用眼角餘光偷瞄他———他一張臉木木的,表情嚴肅認真,目光凝重,感激道謝的話說得既穩重又大方得體。哪還有丁點昨天那副無賴樣?
展灝也不逼孫妙曦理睬自己,語氣淡淡的再說道:“我去尋點果子。三小姐最好呆在這裡不要離開,外頭有不少兇猛走獸。你應付不來。”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山洞。
孫妙曦一直故意端着,直到完全聽不到展灝的腳步聲,才急忙忙的湊到洞口,遠遠望去只看到一個修長提拔的身影漸行漸遠。
她一直看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才收回目光,不經意間見看到昨天被展灝打死的那頭黑斑大虎……說起來他已經不止一次救她脫險。
她是不是不應該這麼小氣記仇?
畢竟他昨天真的是燒得厲害,興許是真的燒糊塗了?
她以前就聽人說過,曉得有些人生病,特別是高燒不退的人,的確是會做出許多出格之事。就跟喝醉酒似的胡鬧,待燒退恢復正常,有些人甚至完全沒有絲毫記憶。
看展灝剛剛那副樣子,不會是真的對昨晚發生的事完全沒有任何記憶吧?
孫妙曦遠遠的見展灝兜着一下襬果子折了回來,竟覺得有些心虛,怕被他看到她在偷窺,飛快的回到原位坐好。
待她照着之前展灝離開時的姿勢,一絲不差的坐好後,突然覺得很囧———她幹嘛要心虛啊?
該心虛是展灝那傢伙好不好?
孫妙曦氣哼哼的丟了顆小石子到火堆裡!
展灝很快就回到山洞。將一顆野果子遞到孫妙曦面前:“洗過了。”
孫妙曦不知怎麼的,居然有點不好意思接———他們不是在冷戰嗎?
她賭氣的撇過頭不看展灝,表現出對他的果子沒有絲毫興趣的樣子。
展灝也不多言,自顧自的坐下啃起果子。邊啃邊用困惑不解的語氣自言自語:“莫非這山洞裡有野貓野狐之類的小東西?我昨晚做夢夢到很冷,好像隨手抱了只小東西……”
孫妙曦看似不在意展灝的舉動,實則一直豎着耳朵偷聽他的話。聽完瞬間更加鬱悶———敢情她被當成了一隻小貓啊?!
她的豆腐就這樣白白被吃了?
但她又不好意思和展灝明說,你抱的不是貓啊狐啊。是我啊……
孫妙曦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噌”的起身。氣哼哼的走到展灝面前,搶過他正要往嘴裡送的野果,不客氣的啃得“咔咔咔”直響!
人家壓根都不記得昨晚的事,她就是再生氣、再痛恨,他也不知道她爲何生氣,爲何而痛恨他啊!
孫妙曦意識到自己再繼續生悶氣,只會氣壞自己的身子,果斷的不再和展灝賭氣,邊啃果子還邊使喚他出氣:“我要吃野味,你搞定!”
“好,不過……”
展灝指了指被孫妙曦搶去的野果,無奈說道:“你手上的果子,我已經咬過了。”
“咳咳咳!”
孫妙曦一聽這話,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還自己把自己嗆得拼命咳嗽。
展灝好心的過來替她撫背,一本正經的安撫她:“別怕,我的口水沒毒。”
“……”
摔!誰要吃你的口水啊!
不過有了這麼一個小插曲後,孫妙曦也不好意思再獨自生悶氣了。
她很快吃上了香噴噴的野味———不得不說,展灝燒肉的手藝着實不錯,在沒有任何調味料的情況下,他能用野果作爲輔料,把野味烤得可口誘人。
孫妙曦這個吃貨得到滿足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展灝聊天:“你怎麼會突然趕到?”
展灝停頓了片刻,纔不情不願的答道:“我追上了吉達,他告訴了我你大概會在的方向。”
孫妙曦邊咬着肉,邊口齒不清的說道:“哦,是吉達告訴你的啊?我就說他人其實還不錯嘛!”
“他也不知道你到底跑哪兒去了,是我自己根據你做的記號找過來的好不好?就算他不說,我最終也會找到你,只是要多費些功夫罷了。”展灝雖面無表情,但語氣明顯有些不高興,不忘重複一遍:“我早說過他不安好心,不然他怎會關心你的去處?”
孫妙曦扭頭看了他一眼,眼含疑惑:“你何時說過吉達不安好心。”
展灝自然是在燒得“神志不清”。耍賴吃醋佔孫妙曦便宜時說過。
但他哪能承認?
他一承認,不就是告訴孫妙曦他其實記得昨天發生的一切嗎?
展灝立刻打哈哈。語氣比孫妙曦還疑惑:“我剛剛不是才說過嗎?你只顧着吃,沒聽清楚吧!”
“你剛剛有說過嗎?”孫妙曦一臉迷茫的望着展灝。
“有。”展灝回答得斬釘截鐵,隨後十分體貼及時的塞給孫妙曦一隻野雞腿:“快吃吧,別說話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哦。”
孫妙曦傻傻的“哦”了一聲,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她擔心野雞腿涼了會不好吃,一時也沒多想,很快就埋頭啃起雞腿。
展灝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這時,孫妙曦又隨口說了句:“被東胡人這麼一鬧。我們這些被他們擄走的姑娘,即便是毫髮未傷的歸家,今後怕是也別想嫁戶好人家了!遇上心狠的長輩,恐怕還會直接被‘病逝’,就如我五妹妹那般……唉!”
孫妙曦一惆悵,連肉都不想啃了,捧着雞腿發呆。
“別怕,嫁不出去我娶你,反正我們都……”展灝原想說“反正我們都親過了”。但他意識到說這話等於不打自招,急忙打住,面不改色的做出一副大義凜然、捨己爲人的姿態。
孫妙曦擡頭看了展灝許久,方纔重新低下頭。默默啃了一會兒肉,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娶我?你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
展灝一頭霧水———他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了?
他喜歡的人,由始至終不都是她嗎?
孫妙曦見展灝不語。以爲他是默認了,火氣突然就躥了上來。毫無徵兆的衝展灝發火:“怎麼不說話了?你倒是說說,你若娶我。你的心上人怎麼辦?”
“我……”
“莫非你想坐享齊人之福?”
“不想!”展灝曉得孫妙曦最痛恨那種左擁右抱、妻妾成羣的男人,立刻和那種男人劃清界限。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真傻對不對?”
孫妙曦卻是不依不饒的發脾氣,且她終於意識到到底是哪裡不對勁———這次他們相逢,展灝對她變成正常人一事絲毫沒有提起,不驚不疑,不意外不奇怪,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顯然是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他居然還隔三差五的把她當成傻子調戲!
最可氣的是,他明明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還老是出現在她身邊,做各種各樣容易讓她感動的事撩撥她的心湖!
她不過是和他心愛之人有幾分相似罷了,就值得他付出這麼多嗎?
孫妙曦越想越氣,也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是在氣展灝,亦或者是在氣那個早她一步佔據展灝心扉的女人……
展灝見孫妙曦突然生起氣來,且看樣子還氣得不輕,雖不知她爲何生氣,但卻不敢再撒謊,小心翼翼的答道:“是,我早就知道你不傻,我……”
“果然!你既然早就知道,卻還故意還拿一隻舊鞋來戲弄我、羞辱我,展灝你……”孫妙曦頓時又羞又惱,一直橫在心裡那支刺終於破土而出:“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你居然一直把我當成替身對待!我是我,她是她,你別以爲你對她做過的事,對我也可以做!”
“阿曦,我……”
“你還敢叫我‘阿曦’?你果然記得之前的事!”
展灝發現和女人吵架真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尤其是這個女人的思維還跳來跳去的,一會兒變一個樣,且最初令她發脾氣的事,她早就忘得一乾二淨,改揪着另外一件事狂發脾氣。
其實孫妙曦說來說去,最終最介意、最氣憤的還是展灝把她當成替身這點。
她是氣他對她的種種好,只是因爲她和他的心上人長的相似。
氣他明明已經有心上人了,還對她做出那麼多親密舉動,甚至還親了她……
他這是赤/裸/裸的在玩弄她,把她玩弄於鼓掌之間!
而她居然還情不自禁的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是啊。她的確是沉迷在他編織的情網裡,不能自拔。
她真是沒用!
孫妙曦其實更恨自己沒用。恨自己居然明明知道他把她當成別人的影子,還總是忍不住想靠近他。還犯賤的一次次的由着他對她好!
孫妙曦你真是犯賤!
她不知不覺已淚流滿面,大聲的對展灝吼叫,把堵在心間的委屈統統發泄出來:“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阿曦,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
“我不聽!你走!”
“我沒把你當成……”
“走!你不走我走!”
孫妙曦捂着耳朵不肯再聽展灝說話,見展灝不肯走,索性推開他自己大步離去。
展灝哪會放任她離開?
他立刻上前想拉住她的手。
孫妙曦卻在他的手觸碰到她手腕時,猛地向他發起進攻。
展灝一面無奈的接招,一面試圖把誤會解釋清楚。
可暴怒氣憤、委屈憋屈到歇斯底里的孫妙曦。又豈會給他機會把話說完?
兩人一路從山洞內打到山洞外,展灝怕傷到孫妙曦不敢盡全力,一直耐着性子陪孫妙曦過招,直到她打得氣喘吁吁的露出疲態,他才趁機一把將她拉到懷裡,牢牢圈住她的身子。
“放開我!”
“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唔!”
最後一個“你”字被展灝的吻封在嘴裡。
這一次展灝不再溫柔,也不再淺嘗即止,而是霸道強勢的用長舌撬開孫妙曦的貝齒。
孫妙曦拼命的想要反抗,但展灝的力氣比她大上許多。她扭來扭去,最終還是被牢牢禁錮在他的懷抱裡。
她想把展灝的長舌推出去,卻反倒讓他趁機深入……
他的長舌步步相逼,霸道中帶着一絲溫柔。肆無忌憚的掠奪她嘴裡的芬芳,直至最後和她的粉舌交/纏在一起。
展灝一直到把孫妙曦吻得幾近窒息才鬆開她,語氣無奈中帶着絲絲溺愛:“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聽我把話說完?”
孫妙曦的櫻脣被他吻得紅紅的,腦袋也懵懵的。跟一團漿糊似的,一時沒能反駁。只傻傻呆呆的望着展灝。
展灝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孫妙曦的頭,耐心的抽絲剝繭:“你先告訴我,我在何時何地說過我有心上人?”
“六皇子約我去蕪園那一夜,我問你爲何對我這麼好,你說因爲我很像一個人!我問你我像的人是不是你的愛人,你說是!”孫妙曦不假思索的拋出一長串話。
原來,她竟把那一晚發生的事,記得牢牢的。
她甚至還記得當時她的心情———悶悶的,似有團棉花堵在她心裡般,讓她很不舒服,很難受。
展灝這才恍然大悟,隨後頓覺哭笑不得———那個人就是你啊!
當時他以爲上一世的阿曦沒有重生成功,纔會看着眼前這個阿曦,懷念思念上一世的阿曦。
沒想到老天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的阿曦其實還是重生了。
這件事要解釋起來十分複雜,展灝又不能和孫妙曦打開天窗說亮話,把他們之所以得以重生的原因如實相告———重生在自己身上,還算是比較容易讓人接受,可他是重生到了別人身上啊,如此天方夜譚、離奇之事,阿曦能接受嗎?
他告訴阿曦,上一世的楚沛琰,重生到了這一世的展灝身上。而現在的那個楚沛琰並不是他……如此複雜難懂,詭異離奇的事阿曦能接受嗎?
她會不會把他當成瘋子,或者妖怪?
展灝無奈的輕嘆了一聲,最終只能暫且將錯就錯,化繁爲簡的解釋道:“你說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已經不在了?”
孫妙曦一驚,看了看展灝的臉色,將他面色如常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說她已經……逝去了?”
“嗯。”
展灝意識到孫妙曦爲何和他鬧彆扭後,內心不由雀躍不已———阿曦這是已經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他了嗎?
他這一世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他同時又有些憂傷惆悵,阿曦怎麼可以喜歡上展灝。喜歡上別的男人?
明明上一世的楚沛琰,和這一世的展灝是同一個人。展灝還是悶悶不樂的糾結了許久,矯情的爲孫妙曦愛上“別人”而傷心惆悵。
孫妙曦自然不曉得展灝心中所想。她依舊爲展灝先前說的話而震驚———敢情她一直在和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較勁啊!
死者爲大,人死燈滅。
展灝懷念她、思念她也是人之常情,這點度量她纔是有的。
對曾經愛過的人,完全沒有任何思念的男人,纔是最絕情負心的男人。
與此同時,展灝見孫妙曦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眼神懵懵的,小嘴因爲驚訝而微微開啓,那模樣實在可愛極了。讓他頓時心癢難耐,忍不住低頭輕啄了下她微微張着的小嘴:“她已經不在了,我最珍惜的還是眼前的你,別再吃醋了好嗎?”
展灝溫柔的捧着她的臉,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目光專注的同她對視。
他的目光明亮得似黑夜裡最璀璨的那顆星辰,似帶了魔力般,一點一點的侵入她的心,讓她差一點繳械投降、敞開心扉。
但她卻在最最緊要的關頭倏然清醒。想起上一世如何被楚沛琰傷害。
當時的楚沛琰也如眼前的展灝一樣,把她當成珍寶捧在手心,溫柔對待、小心呵護,但最終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往她心間捅刀。
上一世。她的心百孔千瘡。
這一世,她不想再把心捧給別人了。
前世經歷的情傷,讓孫妙曦面對展灝的柔情時選擇了退縮。
她重重的推開展灝。被他柔情所打動,微微打開一條縫的心門也緩緩閉上。
她像一隻害怕傷害的烏龜。在愛情來臨時沒骨氣的把頭縮回龜殼裡。
她的心,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傷害。
她曾經傷得太深。深得連再一次嘗試的勇氣都沒了。
她的確是對展灝生出了一絲異樣情愫,她也確定了自己對展灝的感情與衆不同,但她卻依舊選擇將展灝推開……
她推開他後,刻意別過臉不去看他,故作冷漠的說道:“就算她死了,就算你願意娶我,我也不會嫁。”
“爲何不嫁?”?展灝捉住孫妙曦的手,不讓她逃避自己的感情。
“沒有原因。”
“有,一定有,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放開你。”展灝好不容易纔讓孫妙曦敞開心扉,哪能輕易讓她逃避開來?
“因爲我的心,再也承受不起傷痛。”
展灝握着孫妙曦的手倏然緊縮,一顆心因她的話而疼得幾近窒息。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纔會讓她把自己的心冰封起來。
他緩緩的鬆開孫妙曦的手,不再對她步步相逼。
孫妙曦微微鬆了一口氣,同時內心又矛盾的浮起一絲淡淡的失望———他就這樣放棄了嗎?
就這樣放棄也好,免得以後彼此傷害。
“我們這樣就好,不要再近一步了。”
孫妙曦強忍住心痛,語氣苦澀的說道,說完不等展灝回答就快步奔離山洞。
展灝的目光同樣飽含苦澀,他的目光不捨的追隨孫妙曦的身影,暗暗的握緊拳頭髮誓———阿曦,我一定會讓你再一次敞開心扉。
這一次,就算我死,也絕不會再讓你受傷。
孫妙曦在外頭轉來轉去,始終不願回到狹小的山洞面對展灝,最後還是展灝主動尋了過來。
展灝爲了緩解彼此之間的尷尬,故意岔開話題,指着地上那隻死老虎問道:“你可有看到我的火銃?”
“啊?沒……沒有。”
孫妙曦的回答明顯底氣不足,展灝卻假意沒看出來,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體貼的替孫妙曦尋了個臺階下:“許是被野獸叼了去。”
孫妙曦機靈的順着臺階往下走,如小雞啄米般一個勁的點頭:“嗯,一定是被野獸叼了去!”
展灝其實早就發現孫妙曦藏了他的火銃,眼下見她話說得一本正經,忍俊不禁的說道:“那可真是可惜了,我原本是打算送人的。”
孫妙曦悄悄的摸了摸藏在袖袋裡的火銃,面不改色的勸展灝改變主意:“既然不見了,那乾脆就別送了,或者改送別的吧!”改送別的,就不用非要把那把火銃找回來了。
“這樣啊……”
展灝挑了挑眉梢,不緊不慢的問道:“那你想要什麼當謝禮?”
“啊?謝禮?”
孫妙曦猛地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雙眼冒光的求證道:“你要送的人是我?!你原本是打算把那隻火銃送給我當謝禮嗎?”
“嗯。”
ps:??寶寶已經退燒了,算是好了,但我……病倒了,嗚嗚嗚,感冒好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