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亮亮不知道原身母親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只聽田院長的訴說,確實是個十分優秀的女子,遺棄黃亮亮應該也是實屬逼不得已,但一想到小黃亮亮從小在福利院吃了那麼多苦,又實在很難毫無芥蒂,黃亮亮有那麼些鴕鳥心理,倒是寧願她不出現了。
「那可有問出亮亮父親的身份?」田院長比較關心的還是黃亮亮那神秘的親生父親,猜到了那唐桂梅應該是黃亮亮父親那邊家族派來的人,忍不住又追問道。
說到這個話題,黃桑臉上的表情就慎重了起來,他先用一種很奇異的目光看了黃亮亮一會兒,纔開口回道:「我現在還不能肯定,因爲那個唐桂梅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棋子,知道的東西並不多,但她說她是……德家的人,所以我猜測,亮亮的生父很可能跟德家有關。」
黃亮亮和田桂芝聽黃桑說到「德家」,一時還都沒有反應過來德家是哪一家,燕京好像沒有姓德的家族,田桂芝更是立即反問道:「哪個……德家?」
黃桑無奈地笑了笑,心想著真是誰都不敢往那方便想,只能更直白地說道:「德明先生。」
田桂芝和黃亮亮驟然都瞪大了眼,兩人一時竟是都失聲了。
半晌,田桂芝才反應過來,臉上依舊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勉強笑道:「阿然,你確定問清楚了?真的是那個德家,別是那唐桂梅騙你的……」
「院長,我想那唐桂梅也不敢拿這種事情騙我,而且您覺得,她有那個膽子,敢無緣無故地隨便攀扯德家?」黃桑知道這事實有些匪夷所思,但這就是最有可能的事實。
黃亮亮這會兒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忽然覺得這世界怎麼這麼懸疑,一個燕京郊區福利院的癡傻孤女,竟然還能跟德家扯上關係,小說都不敢這麼編。
「不過這些暫且都是我的猜測,畢竟如今線索還太少了,不過我與德家的人也有些接觸,若是要查,也不是查不出來,只是需要些時間,說不準亮亮的父親只是與德家有些過節,德家是派人來尋仇的,這種可能也是有的。」黃桑又是說道,提出了另一種假設的可能性。
黃亮亮和田桂芝卻知道黃桑說的那另外一個可能性機率很小,因爲那麼大一個家族,尋仇也不會尋到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身上,而且還是這麼多年不間斷的追殺,這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了。
「那就麻煩阿然你繼續查查了,我也不知道這對亮亮來說是好是壞,其實我更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地過完一生,那些個豪門家族的恩怨,實在不應該把她這個小姑娘牽扯進去。」田桂芝憐惜地看了身旁的黃亮亮一眼,握緊了她的手說道。
「放心吧院長,亮亮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們傷害她一絲一毫。」黃桑說這話的時候也是看著黃亮亮,語氣森然,面上神情卻前所未有的溫柔。
黃亮亮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低著頭做鴕鳥狀,心想著田院長還在這裡呢,阿桑怎麼就這麼大膽,不知道院長阿姨有沒有看出什麼來。要是看出來了,她該怎麼解釋呢,她現在可還小呢,早戀可不好。
她不知道的是,黃桑早就在田桂芝面前親口承認自己喜歡她了,田桂芝這會兒算是見怪不怪,不過是照顧黃亮亮的面子,什麼都沒說罷了。
「誰!?」屋裡幾人正在說話,就聽到守在外面的警衛員忽然傳來的喝問聲。屋內三人俱是一驚,黃桑更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步朝著門外走去。黃亮亮和田桂芝也是立馬跟上。
此時院長辦公室門外,幾個警衛員已經跑到了靠近樓梯口的那邊,將一個人影按倒在了地上。
「哎~~~疼疼疼!放手!我不是小偷!」那人被兩個警衛員按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立即出聲解釋道。
黃亮亮三人剛走出門口,黃亮亮和田桂芝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一下就認了出來。
「是任之哥!」黃亮亮驚訝地叫道,「他怎麼也過來了!?」
「一定是咱們在客廳裡說話的時候,被他給聽見了,這臭小子,老是做些不著調的事情!」田桂芝此刻是又氣又無奈,忍不住罵了一句,卻還是跟黃亮亮一起跑過去,想趕緊把他救下來。
「放開他吧,自己人。」黃桑比她們兩人還要快了一步,已經先對著兩個警衛員下了命令。那兩人便立刻鬆開了身下的田任之。
田任之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卻也沒有因爲剛纔的事情埋怨兩人,而是十分崇拜地看著他們問道:「兩位大哥身手真好,在哪裡學的啊?」
「正宗軍體拳,你想學啊,參軍就可以了。」兩個警衛員還沒開口,黃桑已經走過來說道,邊說還邊似笑非笑地看著田任之。
田任之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有些心虛地說道:「葉大哥,你也在這兒啊……」
「你這臭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這時候田桂芝也已經快步走過來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順帶還在他的身上捶了幾下。
「姑,姑,我錯了,您輕點兒,這兒還有外人在呢!」田任之一邊抱著頭躲,一邊鬱悶地說道。
「你這臭小子還知道丟臉啊,知道丟臉怎麼還敢深更半夜地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田桂芝覺得自己也是丟臉丟大了,不依不饒地罵道。
「我這不是……看您跟亮亮出來了,不放心你們嗎……」田任之還嘴硬著,做出了一付委屈巴巴的模樣。
「任之哥,我勸你還是趕緊跟院長阿姨認錯,你剛剛在客廳是不是偷聽我們說話了,你這樣做可不對。」黃亮亮也走上前來,看田任之捱揍,一點也沒有幫忙的意思,心想著任之哥這聽壁角的壞習慣怎麼老是改不掉。是應該好好教訓一頓,長長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