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雪狼的修爲有所倒退,但是不影響它對衆人的威懾作用。尤其是對那屋頂上去而又返的人。
躲在屋頂上的男人看着銀白色像狐狸一樣的小獸,突然間變成了體型龐大的狼,那銀白色的狼毛在夜色中無比醒目。
雪狼慵懶的擡起眼皮,朝着屋頂一聲嚎叫,躲在屋頂的人差點一個重心不穩,跌落在院中。
顧昕睜開眼,看着準備發動攻勢的雪狼,“不用管他們,你守在我的腳邊睡覺就好,那點修爲,不夠看。”
躲在暗處的人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好狂妄的女子,竟然說他們的修爲不夠看。
不過是仗着有一隻狼王守護着,不然,他們定要下去滅了她。
顧昕凝神靜氣,不再理會屋頂氣息涌動的衆人。
真正的強者不會因爲三言兩語而情緒起伏變動,只有弱者,心緒不定的人才會這樣。
修煉一途,除了修爲,更爲重要的是修心。只有靜下心,修爲才能往更高層次發展。畢竟修煉是個非常無聊而又枯燥的事情。
漫漫長夜,顧昕在修煉中度過,而等在雲府的楚耀在院中等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傳來顧昕的消息。
楚耀冷着臉,一個人對着院中的枯木靜坐。
“楚兄,小昕回來了嗎?”
“她最近不會回來。”
見着楚耀滿身的怨氣,像個怨婦一般。白羽無奈的搖搖頭。
“楚兄在生小昕的氣?”
楚耀斂氣渾身不滿的氣息,正色道:“沒有,只是想着這麼大的事情,她輕易就去做了。不免有些擔心。”
白羽微微驚訝,讓楚耀判定爲大事的事情,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心下好奇,“楚兄不妨與我說說是何事?說不定,我能幫你勸勸她。”
“不用勸,她已經那麼做了。故意挑起雲天宗和穆家的爭端。”
確實是大事,一個是數一數二的宗門,一個是排行前四的大家族。想要挑起他們的爭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小昕是用了什麼辦法做到的。這事做的不好,可是會引火上身。難怪楚耀會很擔心。
“小昕做事很有分寸,若是沒有十足把握。她不會輕易動手。”
“我知道。”楚耀語氣平靜。
他不擔心雲天宗和穆家的紛爭波及顧昕,只擔心穆尹會躲在暗處對顧昕下手。
“最近城中形勢看似穩定,實則風起雲涌。四皇子秦亦名義上控制着整個皇城,實際上幾大宗門和世家的人依舊在暗中較量。”白羽在一旁分析着現在城中的形勢。
“我計劃在救出楚家衆人之後,回到皇城之中,是時候將城中的勢力清一清了。”楚耀說道。
先帝把大周留給他,不是讓秦亦來搞破壞的。他有守護大周的責任在身。他不能輕易放任大周的百姓們不管。
一邊是自己多年未見的族人,一邊是國家大義,任何一邊都不能丟下。他在想一個萬全之策。飛仙門與雲天宗有聯繫,而明家也不好對付。他不想與這些人撕破臉。
帶着這些顧慮,楚耀一直在等明玉兒主動把人送回來。
半月過去,飛仙門那邊毫無動靜,現在看來,明玉兒是不太可能主動把人送過來了。
不送人過來,又不提出交換條件。是在等着他主動上門吧。
“楚冬,你去給飛仙門的明玉兒送一封信。”
楚耀拿出寫好的信交到楚冬手中。
先禮後兵,若是明玉兒再不識時務,再動手也不遲。
拿着楚耀給的書信,楚冬騎馬將書信快速送到明玉兒的手中。
竹林小院,華貴馬車等候在門口,飛仙門的弟子們恭候在門口,楚冬見着一名身着淡雅衣裙的女子從門口緩慢走出。
噠噠的馬蹄聲逐漸接近,衆人看向路口,明玉兒清冷的臉上浮現一抹得意之色。
楚冬遠遠注意着明玉兒的舉止神態,待到他走進,那女人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楚冬心下詫異,明玉兒是將他當成別人了。
楚冬瞥了一眼馬車,下馬將手中的書信雙手奉到明玉兒跟前。
“明大小姐,這是我主子讓我送過來的書信。”
飛仙門的女子手中拿着劍將楚冬攔下,楚冬面不改色的看着明玉兒。
她去過墨離閣幾次,自然是認識楚冬的。見着楚耀派人送書信過來,明玉兒的臉上逐漸浮現笑意。
楚耀終究比她先妥協。
站在臺階之上的明玉兒對於飛飛使了個眼色,“去把書信拿過來。”
于飛飛站着沒動,一臉莫名其妙的呆望着明玉兒。
“憨貨,去將他手中的書信拿過來。”
飛仙門衆女子見着于飛飛的蠢模樣,皆捂嘴低笑。
衆人在嘲笑她,于飛飛渾然不覺一般,傻笑着上前接過楚冬手中的書信。
“大師姐,書信。”
明玉兒接過書信,狠狠瞪了于飛飛一眼。
飛仙門門主竟生出這麼一個蠢笨如豬的女兒,簡直丟盡了飛仙門的臉。明玉兒的眼中滿是埋汰之色。
站在臺階之下的楚冬看了于飛飛一眼,卻見着于飛飛對他憨憨笑着。楚冬忙別開眼,等着明玉兒回覆。
拿到信的明玉兒,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了。
“你回去告訴你們閣主,明天在一品齋見,我要他獨自一人去赴約。”
“好。”楚冬朝着明玉兒恭敬一拜,利落的轉身上馬。
等到楚冬轉身,明玉兒面色猛的一沉,白.皙纖細的手指緊緊捏着手中的書信。
“大師姐,我們還要去宗少主那邊嗎?”于飛飛傻笑着詢問。
明玉兒瞪着于飛飛,腦中最後的一絲理智,控制着她,讓她沒有對於飛飛動手。
手中的書信在啊怒火之中化爲粉末,站在門口兩側的女弟子們打氣都不敢出。
自從離開飛仙門以後,她們的這位大師姐一改往日的溫婉,像一頭隨時會發怒的獅子,稍微不順心便暴跳如雷。她的修爲比衆人高,沒人敢忤逆她的意思,更不敢惹得她生氣。
只有蠢笨的門主女兒,敢隨意與明玉兒說話。
衆人用眼角的餘光看到粉碎的書信,替開口說話的于飛飛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