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越離不禁捻子讚道:“果然是齊國有名的才女,朕先前竟沒發現。”遂賜下不少賞賜,並時常讓她伴隨聖駕。
文美人凌瑤的獲*十分順遂,她的恭謹乖巧深得皇后的喜歡,屢次命她入中宮陪伴。她相貌並不算是最出衆的,卻是最謹慎恭敬的,宮妃們再嫉妒也實在無法對這樣有才華又懂禮的人生出惡感。
宮中衆美鮮妍,就如漸漸來到的春天一般,讓草木露出了頭。後宮不再是獨*一人的局面。衆人都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那似乎永遠這麼安靜的雲水殿。那個小小偏僻的宮殿,住着一位傳奇美麗的女子,而她是否能繼續抓住年輕帝王的心,是否能在這後宮中繼續鳳凰荒涅槃一樣綻放自己的美麗,成了整個後宮中心底那隱隱約約的疑問。
周惜若一如既往,每日前往中宮請安拜見,或者去永壽宮例行向楚太后請安。楚太后自從安王被刺重傷之後便開始變得憔悴蒼老。周惜若明白她心中的憂慮,安慰道:“安王殿下定能吉人天相,好轉過來。”
楚太后嘆了一口氣:“自從被刺客刺傷之後,傷處一直未能癒合,反反覆覆,哀家真的是……”
周惜若見她面色憂色重重,不似作僞,心中不禁感嘆。就算楚太后與安王互相利用,但是這十幾二十年來兩人畢竟有些真感情,不然也不會這麼神傷。
她與楚太后說着話,越卿卿上前奉上楚太后服用的藥湯。她柔聲勸道:“太后娘娘放心,父王一定能平安度過。”
楚太后看着她,亦是感嘆:“幸好你在哀家的身邊,不然哀家一個人更容易胡思亂想。”
越卿卿柔聲道:“太后便是卿卿的母親,卿卿伺候太后是理所應當的。”
楚太后點了點頭:“只恨慶兒不懂珍惜,聽了一干小人的挑撥。卿卿,你就原諒了他。”
越卿卿低頭沉默,樣子十分委屈。周惜若向來厭惡她的做派,當下便告辭離開永壽宮。越卿卿見她走了,起身相送。兩人走出永壽宮的殿中,順着長長的廊下走去。
周惜若看了身邊殷勤相送的越卿卿,躬身淡淡道:“世子妃晴留步。”
越卿卿頓住腳步,面上含了一抹含義不明的笑意,道:“周惜若,宮中的流言你也聽聞了是嗎?所以你對我這般不客氣。”
周惜若笑了笑:“宮中向來不缺流言蜚語,世子妃應該擔心的是自己的名節,爲何還要關心本宮是否對世子妃是什麼樣的觀感?”
越卿卿抿嘴一笑,伸手握住周惜若的手,美眸看定她:“名節?這個詞從蓮妃娘娘口中說出實在令我感到驚異。我以爲蓮妃娘娘是最不屑這樣虛妄的東西。”
周惜若不動聲色掙開她的手,淡淡道:“也許在世人眼中我不過是一個不知廉恥再嫁之婦,但是他們卻不知走上這條路卻不是我原本所願。”
她看着越卿卿,說話已不客氣:“你與我所作所爲天差地別,更遑論你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你自己知道,所以不要輕易把我歸於你之流。”
她說完轉身便走,不再給越卿卿留有辯解的餘地。晴秀在永壽宮外等着她出來,上前扶着她問道:“奴婢方纔瞧見是世子妃送了娘娘出來,她這個女人討厭得很,娘娘不要理會她。”
周惜若眉心不展,道:“她屢次三番向我示好,這實在不得不令我警覺,總覺得她要做什麼的樣子。”
晴秀撇了撇嘴:“不管她要作什麼娘娘一概不理便是。奴婢總覺得這個世子妃古古怪怪的,說不出哪裡不對,心思太多太壞的樣子。”
周惜若想來想去想不明白越卿卿要做什麼,只得道:“回宮去吧。總之以後少與她來往。”
日子眼見慢慢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皇后厭倦了在宮中大辦宴席的習慣,於是命各宮宮妃一起到了中宮中辦了小的宮宴,請了宮外的雜耍藝人進宮算是熱鬧一番便是。周惜若前去赴宴,果然看見許多宮妃都紛紛前來。
當中醒目的便是身材豐腴挺着大肚子的龐明燕,她如今養得十分好,皇后流水似的賞賜賜給了她的宮中,楚太后也十分關心,她如今只需煩惱日復一日發胖的身材外,其餘不用擔憂。她身邊聚集了不少宮妃,正說說笑笑。
周惜若走過,忽地聽見有宮妃說道:“容華娘娘這一胎保證是男的。都說肚子圓的像西瓜保證是生男娃。”
另一個紛紛附和,羨慕道:“如果容華娘娘一舉得男,那皇上肯定十分高興,這可是齊國第一位皇子呢!將來榮華富貴不可言啊!”
她們正說着,看見周惜若前來。龐明燕看見她,目光掃過周惜若平坦的小腹和窈窕的身姿,眼底掠過嫉妒與不屑。
她說道:“這齊國第一位皇子我可不敢說。蓮妃娘娘那一胎要是生下來那纔是。就是可惜了……”
左右宮妃聽了一愣,周惜若頓住腳步,似笑非笑地看着龐明燕,果然看見她眼底的傲然。她忽地輕笑:“是啊。貞容華說得沒錯,這孩子要生下來纔算。生不下來的什麼都不是,不是嗎?”
左右宮妃們聽得兩人的話都驚得臉色有些發白。龐明燕譏諷了周惜若留不住孩子,生不出來,而周惜若反擊更狠,直接暗示龐明燕這一胎生不生得下來還是未知之數。
果然龐明燕氣得俏臉發白,手指指着周惜若怒道:“你……你……你說的什麼?!”
周惜若眼神冰冷,冷冷道:“本宮說什麼?本宮說的話不就是貞容華說的意思嗎?”她說完,冷冷轉身離去。只留一干人大眼瞪小眼。
龐明燕這幾個月養尊處優,就連皇上皇后都讓她三分,如今看得周惜若似乎不得*了,就想着踩一腳。可是周惜若哪是那等易於之輩。旁邊的宮妃看了,都在心中暗暗發笑龐明燕的不自量力。
龐明燕臉色變了數變,這才恨恨離去。
周惜若坐在席上,身旁依然是虞嬪,虞嬪看見她臉色不好,安慰道:“何必和她一般見識。”
周惜若冷淡道:“身爲一個母親卻諷刺了另一女人不會生育,這樣的話太過狠毒了。”
虞嬪只是嘆氣。正在這時寧嬪款款走來,看着周惜若,眉頭深皺:“蓮妃娘娘怎麼可以這麼說龐姐姐?她如今在孕中經不得這不吉利的話。蓮妃娘娘身居高位,心胸何必這麼狹窄?”
周惜若一聽,笑得漫不經心:“你又是什麼身份?敢替了貞容華出頭?”
寧嬪眼中皆是鄙夷:“什麼身份?娘娘還要提身份二字?別忘了娘娘的身份可不怎樣。”
周惜若看着她眼中的不屑與憤怒,忽地氣得都笑了起來。她紅脣一勾,冷冷道:“此時在中宮,本宮不便責罰你,等出了中宮,你自去宮正司掌嘴三十吧。”
寧嬪一聽臉色劇變:“你……你怎麼可以?”
周惜若臉一沉,冷冷道:“本宮怎麼不可以?你是嬪,本宮是妃,你位份還差本宮好幾截呢!想要替人出頭先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殿中的氣氛頓時僵住了。虞嬪沒料到周惜若說真的,連忙在一旁拉她的長袖提醒。
周惜若不看虞嬪,只盯着面前傲氣凜然的寧嬪鬱可月。她冷笑:“怎麼?有膽子替別人出頭,卻沒膽子承擔後果嗎?鬱老將軍身先士卒,有擔當的風範難道在寧嬪身上就不留半分了嗎?”
寧嬪臉忽紅忽白,最後咬牙道:“領罰就領罰!總之蓮妃娘娘就是錯了!”
龐明燕躲在一旁,看見寧嬪也討不了好,眼風一轉,看見皇后前來,連忙抹了幾把眼淚撲上前,朝周惜若跪下道:“蓮妃娘娘饒命!蓮妃娘娘饒了我們!寧妹妹身子弱,可經不起打,要罰要打就打臣妾吧!”
她這一哭驚天動地,本來沒留心這邊情形的宮妃都被吸引過去,紛紛圍攏過來。周惜若端坐不動,面色沉靜。衆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寧嬪看見龐明燕跪下替她求情,急忙一把把她扶起來,怒道:“龐姐何必去求了她,仗着皇上對她的*愛竟這般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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