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功成名就之後居然不衣錦還鄉拜見雙親,接來貧賤之妻,竟然恬不知恥就尚了郡主!直到雙親病逝這才讓原配帶着兒子尋上了門。
衆人看着周惜若懷中的稚子,果然看得出那小小孩童上隱約的清秀俊美。見過邵雲和的人都嘖嘖道:“像,一看就是邵大人的兒子。”
“呸!還邵大人,就是一秦獸!”有人憤怒道。
周惜若抱緊兒子,心中悽苦難言。她若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也不會這樣在衆人面前跪着求他出來見兒子一面。自從來到京城後她屢次尋夫君,他都避而不見。最後盤纏用盡,無處容身,只能一身白孝跪在這朱門前求他回頭。
她今日這一跪就算不爲了自己,也要爲她的兒子爭一爭。
正在衆人同情的議論聲中,那緊閉的朱漆府門忽地緩緩打開。
所有的人看着那扇大門打開,紛紛縮了頭退後。從裡面走出一位朱釵滿頭的美豔少婦。她一身錦襖長裙,妝容精緻,看樣子十分年輕,但是那一雙杏眼眸中皆是冷傲與鄙夷。
她由丫鬟扶着走了出來,冷冷環視了一圈府門前的衆人,最後盯在了跪在地上抱在一起的周惜若母子身上。眼中的厭惡與輕蔑越發濃了幾分。
她冷冷笑了笑,環視衆人:“看什麼看?不知道這裡是郡主府嗎?”她話音剛落,府門裡面跟隨走出幾個彪形大漢,皆是家丁打扮。
衆人都是平民百姓,一看這陣勢,紛紛一窩蜂地跑了。頓時偌大的郡主府門前只有雪地上跪着的周惜若與她的孩子。
周惜若對上那美豔少婦的冷眸,不由縮了縮,更緊地抱緊了自己的兒子。
“孃親,爹爹呢?你說爹爹會從這裡走出來的。”阿寶擡頭問自己的母親。
周惜若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女人,一股不祥的預感越發地濃了。她終於嘶啞問道:“雲和呢?他爲什麼不出來見我們娘倆?”
“踐人!郡駙馬的名諱是你叫的嗎?!你可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她可是敏儀郡主!還不磕頭謝罪!”一旁的丫鬟出聲叱責。
一聲刺耳的“踐人”令周惜若雪白的臉頓時通紅,她冷冷盯着她,陡然迸發的冰冷氣勢逼得那丫鬟不由低了頭。她能忍受千百種侮辱,唯獨不能讓人當着她兒子的面前辱罵自己。若自己是踐人,那自己的兒子豈不是也跟着受辱了?
“你不能罵我孃親!我孃親不是踐人!我要爹爹!你們是不是不讓我爹爹出來?!”小小的阿寶猛的掙脫自己母親的懷抱,站出來大聲地責問。
府門前的家丁看着他酷似郡主駙馬的臉,都不禁面面相覷,流露心虛。
敏儀郡主看着周惜若似水剪眸中的冰冷怒意,心中的嫉恨無法抑制一陣陣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