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聽月月講,他每個週末都是要抽出時間陪兒子的,還想着他是個稱職有愛的父親呢。
可是爲什麼在孩子生病時,他卻變得這麼冷漠?就算孩子媽媽不在了,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守在孩子旁邊,安撫輕哄嗎?
許是藥水發揮了作用,秦奕桓漸漸熟睡過去。可縱然是在睡夢中,孩子小小一雙眉頭還是緊緊皺着。
相比同樣生活在單親家庭裡,眼前這個孩子明顯比慕堯慕姝要可憐的多。
坐在**邊呆呆地沉默着,溫婉又想起了一雙兒女,想着他們是不是也在想媽媽,想着女兒的病到底應該怎麼辦。
急診室的門重新推開,秦廣裕走了進來,掌心握着手機,“他在找你。”
溫婉一怔,盯着秦廣裕看了眼,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他”是誰。
擡眼看向窗外,竟然已經天黑了,心裡頓時着急。
之前說好晚上見面的,他肯定要去接她下班,沒找到人,這傢伙還指不定怎麼生氣動怒。
出了急診室把電話撥過去,她還未來得及好言相哄,那端男人陰沉沉滿含不悅的嗓音已經傳過來:“你跑哪裡去了?電話打了那麼多遍都不接!”
溫婉心知理虧,只好趕緊道歉解釋:“我上班手機都是調靜音的,放在包裡沒聽到。那個……你在哪裡?”
年靳誠沒有回答,反問:“你在哪裡?”
“呃,我在醫院。”
“醫院?哪裡不舒服?”
“不是我。”溫婉有些猶豫,“秦律師的兒子突發疾病,剛好在事務所,我就跟他一起送孩子過來了。”
那端沉默了幾秒,溫婉能體會到那人是什麼心情,皺了皺眉,也沒敢吱聲。
“哪家醫院?”
“中心醫院。”
“等着。”
利落生硬地留下兩個字,通話驟然切斷。
溫婉吐出一口氣,肩膀耷拉了下。
可以想見,這男人等會兒來了又是一通爭執。
轉回身,看到秦廣裕立在急診室門口。
溫婉走上前,歉意地道:“我一會兒得走了,你這裡,估計要等孩子情況穩定下來才能出院。”
“嗯。”
“你要是一個人照顧不方便,可以讓家裡老人過來幫一下忙。”
“我自有安排。”
溫婉不解,平日裡他雖然也嚴肅話少,可並不是這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態。今天孩子生病了,他怎麼突然也跟變了個人似的。
又進去看了看秦奕桓,溫婉再出來時,年靳誠的電話已經到了。
不敢讓那人多等一秒,她結束通話就對秦廣裕道:“我得走了。這幾天你多抽一些時間陪陪孩子吧,沒有媽媽……本來就夠可憐了。年盛的案子我已經基本全都掌握了,他們公司的法律顧問也會配合我的工作,你若是抽不開時間去英國,我這邊也可以搞定。”
秦廣裕還是淡淡不驚的姿態,公式化的口吻回到:“工作安排不會受影響,你做好自己的事。”
這人--
溫婉想說什麼,可又覺得自己沒立場,何況年靳誠還等着,便只是看了他一眼,轉身就朝急診室外走去。
剛要小步跑起來,忽然聽到有人喊她,回頭一看,她也吃驚:“俊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