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她跟年靳城面面相覷。
捏着文件的手指不由得緊了緊,她微垂着腦袋也能感覺到那人凌厲灼熱的視線直直盯着她。
頭皮發緊,呼吸也變得壓抑,她祈禱着秦廣裕趕緊打完電話回來。
可心底裡,想到女兒的病情,她又希望自己能多一些勇氣,早點跟年靳城冰釋前嫌,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氣氛越來越僵滯,她只覺得如坐鍼氈似的難受,正聚起勇氣擡眸準備說話,那低沉陰鬱的嗓音卻先一步傳來。
“不是說要找個機會登門道歉麼?準備什麼時候?”
溫婉一僵,視線擡起,看向隔着一個茶几距離的男人。
天氣很好,秋高氣爽。他這裡整面牆的落地窗光線明亮,照射的整個空間都有一種明媚怡人的感覺。
可是這人,暗色系的襯衫,陰沉沉的面色,凌厲深邃的五官,尊貴疏離的氣質,散發着一股股令人膽寒的森冷。
昨晚,她喝多了說過這話?
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說過,看來酒壯慫人膽,這話真是沒錯。
咬了咬脣,她心一橫,竟擡頭對着男人嫣然一笑,口氣也溫軟可人:“不如年總留個地址?我今晚就登門道歉怎麼樣?”
爲了女兒,她豁出去了。反正跟他又不是沒做過,早死早超生。
男人剛陽俊逸的五官一窒,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迴應。
濃墨一般的劍眉困惑地擰起,他盯着溫婉,眸中光芒閃爍,不住地審視。
“怎麼?年總又不需要我道歉了?”話既已說出口,剩下的便不覺得那麼難了,甚至見他懷疑的神態還藏着幾分驚疑和恐懼,她腦門陡然衝上一股熱血,說話越發大膽,“我一個弱女子,難不成還能對年總構成什麼威脅?這麼防備地盯着我做什麼?”
辦公室的門傳來響動,應該是秦廣裕打完電話回來了,年靳城心臟一縮,一句話脫口而出:“還是老地方。”
秦廣裕快步進來,嘴裡道着謙,溫婉聽到年靳城的話,嘴角勾起笑了下,低下頭繼續閱讀資料。
年靳城看着她的笑,眉頭越發緊皺,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這個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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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年那麼排斥他,不惜一切代價離開了他--怎麼可能現在回來又主動接近他,甚至還明顯帶着那方面的暗示。
肯定是被她耍了。
臉色霎時陰沉,秦廣裕剛剛坐下覺得氣場不對,看向年靳城,只見那人冷厲淡漠的神態,彷彿被人撫了逆鱗。
又看了眼身邊的下屬,卻是怡然淡若的模樣,不解。
晚上,所裡有活動,溫婉惦記着跟年靳城的“約定”,找了藉口沒去。
可是,人到了醫院附近的那棟公寓樓下,她又退縮了。
找了個地方坐下,她給倫敦的家裡打了通電話,跟兩個寶貝還有母親足足聊了半個小時。聽聞小丫頭身體恢復很好,也沒有出現新的不適,溫婉心裡鬆了口氣,掛了電話又放棄了主動上門獻身的衝動。
可剛剛起身準備離開,手機突然響起,她看着來電顯示的號碼,縱然沒有名字,卻也一眼認出是誰的。